赤奉的营帐火光漫天,锣鼓喧嚣,杀声震天。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老子真受不了了。”一个年长的士兵谩骂道:“他,这些司幽国都是些懦夫,战又不战,每天晚上从城墙上吊下稻草人。”
原来,自从上次,星小轩稻草人夜袭过后,这四天来,每天晚上总是在士兵们就寝的时候,从城墙上吊下许多打扮成幽岚军的稻草人,而赤奉的死命令是,就算他们吊的稻草人,也得给我射成蜂窝。
这日,围城在外的夏州国士兵,又被半夜惊醒了,而城墙上吊下来的又是一堆稻草人,士兵们,这几日来似乎对这种夜袭,习惯了,他们没精打采的射杀着这些稻草人,甚至有几个士兵射着射着就睡着了。
“真不明白将军是怎么想的,上当第一次也就算了,明知道是个陷阱还要接二连三的上当。”夏州国的士兵,四天没睡好觉了,不乏有抱怨的声音。
星小轩笑嘻嘻的钦点着弓箭,今天又收获了三千多只羽箭。
幽岚军队长,疑惑的问道:“大人,我们每天都这样半夜来夜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兄弟们都扛不住了。”
星小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要知道,我们累,敌人比我们更累,我们只是身体累,而敌人每天晚上被一惊一乍的吓醒,我猜他们应该快癫狂了。”
幽岚军队长,叹气道:“可这样下去,我们顶多只是多一些弓箭。迟早也会被围死在城中的,这几日听说有不少的城民都纷纷溃逃了,光是被捉的就有几十个。”
星小轩也是长舒一口气,望着城外敌军的营长,笑道:“忍耐吧,我们现在已经成功了一半了,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反击了。”
幽岚军队长更是一惊,现在明明是被困在城中,为什么算是成功一半了,他不明白星小轩卖的是什么关子,低声问道:“大人,最后一步是什么?”
星小轩指着城外的敌军营帐,笑道:“等,等赤奉离开。”
幽岚军队长,也笑了,只是他的笑声中带着几丝嘲笑,星小轩之前是让所有人都感到佩服,甚至他,可是现在他觉得是不是大家都看走眼,这人简直就是个不会打仗的疯子。俗话说得好,肉到嘴边,不吃遭雷劈,赤奉在这个关键时刻怎会离开呢。
星小轩听出了他的笑,但他不想去解释什么,有些东西,只有你做到了,才是最好的解释。
「赤奉军营」
大帐内,布置简陋,根本就不像一个将军该有的营帐,甚至比普通士兵的还差,一张硬皮做的席子,一张案桌,上面摆着几张地图。
帐里有四个人,坐在正中的人一头红发,正是赤奉,他手中拿着一张锦帛信,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他的脸色则越来越差,到了最后几乎喘着粗气了。
“嘶!!”
赤奉看完信,一把将信纸撕成了两半摔在地上,怒道:“都是群废物,连粮草都守不住。”
忽而,他又哈哈大笑,叹道:“星小轩啊星小轩,你到底是谁,总是做出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旁边的几个副官,不知道信纸的内容,但是知道的是,赤奉很生气,有一个胆大的副官诺诺问道:“将军,何事让你如此发怒。”
赤奉笑了笑,笑声中带着无奈:“我们的军粮全被劫走了。”
几个副官都是同时大惊,胆大的副官支支吾吾道:“这这怎么可能,运输军粮的大巴兽,可是精挑万选的。它的特点就是奔跑速度快,就算是龙马都不一定能追上它,难道,难道他们司幽国居然有龙马。可是我们运输大巴兽几百只,龙马极其罕见,别说几百只了,就算几只都很难得。”
赤奉重重的拍了下案几,苦笑道:“可人家只用了几十只,几十只母大巴兽,就把我们所有的军粮全劫走了。”
众人都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了,他们都知道了军粮是怎么被劫走的,脑海中甚至还有大巴兽奔向母大巴兽的情景。他们不是觉得这个办法很绝妙很让他们佩服,他们是觉得这个办法简直就是流氓才做的出来的,只有痞子才想得到。
赤奉又冷冷道:“本将军现在就赶去拦截那些截我军粮的敌军,你们继续坚守西州城,记住,是坚守,任何人不许擅自进攻。最重要的一点,晚上他们若要再吊下稻草人,你们也要一一射杀,不可大意。”
几个副官齐齐遵命。
赤奉带着一队人马,乘着夜色,悄悄的从营中出去了,他们的动作很小,就连军营中的其他士兵都没有发现,但是在西州城的城墙上,却有一人看见了,这人嬉笑若狂的拍手,小声喃喃道:“老虎不在,都是一群猴子了,一群有趣的猴子。”
这夜,月很明,可是夜晚的月亮再怎么明亮也不如白天的太阳看得清楚。
西州城的城墙上,又摩挲着慢慢的放下了很多稻草,依然是杀声震天,依然是锣鼓喧天。
这一次,夏州国的士兵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象征性的射了几箭后,就各自回营了,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所有的夏州国士兵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他们不闹这一出,还睡不着,几个副官虽然表面遵命了赤奉的军令,但这明知道是陷阱的陷阱,真有几个人往里面跳。
奇怪的是,后面的稻草人下来的时候,居然全部匍匐在地上,像是活人一般,朝着毫无戒备的赤奉军营慢慢爬去。
仔细一看,这些人哪是什么稻草人,他们是真真正正的幽岚军,黑夜的暗杀者。他们的动作娴熟,隐藏到位,即使在这明月的夜晚,也很难发现他们的动作。
赤奉军营里,几个来回巡营的士兵被一团团黑影悄无声息的干掉了。
幽岚军在四处搜寻着营帐,可是很奇怪的是,营帐里居然一个人也没,全是空的。
一间,两间,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