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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番外 那些过去的事儿(二)

整个病房中不时传来,璟璟郁闷的声音和小柔的笑声。正在这时季风推门走进了病房。

“爸妈,璟璟!我买了吃的你们休息会儿。”季风小声的说。

“你还来干什么?”这句话璟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季风,你先回去吧!小柔刚醒还很虚弱。”小柔爸爸还算温和的说。

“小柔!她醒了?”季风有些不确定地说。

“季风,你来了!”小柔温柔的声音响起。

“小柔!对不起!我不是……”季风急切的说。

“我知道!”小柔打断了季风的话。

这段日子季风每天都来看小柔,细心地关怀与照顾。而小柔仿佛和以前一样温婉可心。至于孩子的事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切都趋于平静了。为此璟璟没少跟小柔抱怨,什么“这样的男人靠不住,这个就根本不是男人”的话没少跟小柔说。可小柔只是笑笑也不答话。后来璟璟看对小柔说了那么多她也没什么反映,于是对小柔说:“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再拦着你。如果季风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璟璟绝不会轻饶了他!”“谢谢!”此时的小柔已经红了眼眶。

这两天小柔的身体逐渐恢复了过来,医生让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等检查结果一出来,要是没什么大碍小柔就可以出院了。

“妈!我引产后孩子的尸体呢?”小柔漫不经心地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小柔的妈妈有些惊讶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而已!”小柔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说着。

“你爸怕你伤心,就把孩子处理掉了!小柔你知道爸妈不是相瞒你,只是当时你身体状况……所以……”小柔的妈妈紧张的不知如何解释。

“妈~没事的你别瞎想,我没事只是想问问。”小柔看似平静可是眉宇间的不悦已经跃然纸上了。

小柔妈妈看小柔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正好进来的医生打断了。

“郭小柔的家属请出来一下关于她的病情我想跟你谈一下。”医生说。

“您好,大夫我是郭小柔的母亲我姓齐。”小柔的母亲说道。

“您好!齐女士关于郭小柔的病情。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医生用余光扫了一下小柔。小柔的妈妈知道医生肯定是有事不想让小柔知道立马要和医生出去。可小柔也看出些门道拦住妈妈与医生。

小柔:“医生!有什么事您就说吧!与其我胡思乱想的猜,还不如你直接告诉我真相。”

医生:“这……好吧!你早晚都会知道的。前几天你做了份身体检查还记得吗?”

小柔:“记得!”

小柔妈妈:“医生!是不是小柔还有什么其他的病?”

医生:“齐女士!您先不要激动!其实这病不严重,不会危及到给郭小柔的生命安全。只是……”

小柔妈妈:“没有生命安全?那……”

小柔:“医生!您直说吧!”

医生:“您恐怕以后怀孕的几率会极低!”

小柔:“多低?”

医生:“万分之一的几率。”

小柔:“这几乎是不可能怀孕了对吗?”

医生:“可以这么认为吧!一般女人要怀孕需要身体的某些数值达到一定的标准。而您的数值均不在标准内也就是属于不易孕体质。我想您在怀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十分辛苦吧!再加上您这次小产……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很有可能以后就算怀上也不一定能保得住。所以……”

小柔:“我知道了!”

小柔妈妈:“我的女儿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啊!为什么?”

小柔用手轻轻地抚着母亲的背,口中不停说着:“妈!我没事!我没事!”像是安慰母亲,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医生不忍心再打扰这对伤心地母子悄悄地退出了病房。

“小柔!你在坐会儿!妈马上就收拾完了!”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小柔的心里有一丝心疼这些天母亲太辛苦了。

这些天小柔的身体好多了,不过要想彻底恢复还需要漫长的修养。只是身体上的伤可以恢复,心里的伤又如何呢?

“妈!小柔?收拾好了吗?我把车停在楼下了!”季风在病房外说。

“季风啊!马上就收拾好了!”小柔妈妈说道。这时小柔妈妈手里拿了一件染了血的衣服想要扔掉。突然坐在病房一角的小柔像疯了一样地把那件血衣抢在自己的怀里。

“小柔你怎么了?”“小柔你没事吧?”小柔的妈妈与季风同时说道。

小柔手上拿着的正是那天她失去宝贝们所穿的衣服。此时的小柔只是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衣服,眼神空洞仿佛没了生气一样。无论小柔的妈妈和季风怎样不停地唤着小柔的名字,可小柔始终没有任何反映。这可急坏了小柔的妈妈,她轻轻地抱着小柔仿佛在怀中抱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一个玻璃娃娃,只要一使劲儿就碎了。不知是不是母亲的爱唤醒了小柔,小柔清醒了过来用手反抱住了处在极度不安的母亲。

小柔抚着她母亲的背说:“妈!我没事!你别担心!”。

小柔的母亲抹了抹刚刚吓出的冷汗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回家吧!”。小柔的母亲顺手想要拿走小柔手里的血衣。可小柔死死地抓着衣服不肯松手。季风看着僵持中的母女俩走上前说:“小柔,别闹别扭把衣服给妈吧!乖!”温柔的语气仿佛前些日什么事也没发生。此时的小柔突然用凌厉地眼神看向季风,而季风从没看过这样的小柔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怎……怎么了?”季风结结巴巴的说。

小柔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你走吧!”此时在季风眼中的小柔透漏着绝决。

“你……我知道……是我不对,别闹别扭好吗?”季风窘迫的说道。

“你走吧,我没闹!我们下次就在法庭上见吧!”小柔冷冷地说道。

季风还想说些什么,被小柔的母亲拦住了。“季风,你先回去吧!小柔心情不好!等我再劝劝她。”说着便把季风送到门口。

过了一会,送完季风的小柔母亲回到了病房。小柔正想着怎么跟母亲说季风的事。母亲却先开了口:“如果你觉得是对的那就去做,妈妈不会去干预你的决定。你只要记得无论你做什么妈妈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谢谢你妈!谢谢!”小柔哭着说。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车窗外的人们,小柔的内心十分复杂,在医院的这些日子,她不是没想过和季风继续的过日子。可当她看见那件血衣后那些痛苦的一幕又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无法接受孩子们的离去,她还来不及告诉他们她有多爱他们。她无法原谅季风的背叛,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或许她真正无法释怀的是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宝宝们。

清晨的风有些许的凉意,小柔和父母以及璟璟站在龙山公墓的墓园里。工人们正在等待把骨灰盒下葬,可接下来的一幕然工人们一片哗然。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把一件染血的衣服放入了骨灰盒里。她轻轻地把骨灰盒的盖子盖上,把骨灰盒交给了工人们。

那女子便是小柔,小柔有小柔的坚持她说她要给孩子最后的爱让他们入土为安。父母的劝阻,朋友的劝解她都不听。她只是不停的跟身边的人说:“求你们让我最后任性一次!只一次好吗?”最后父母与朋友不得不妥协,谁也不愿意看到小柔再次伤心。小柔这些日子一直表现十分平静,可这种平静在家人与朋友的眼里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了。

终于在墓碑立起的那一刻小柔彻底崩溃了。小柔一下扑到刚立的墓碑前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墓碑。泪珠顺着她的双颊滚落,滴至墓碑。这一幕是那样的辛酸,连墓地的工人们也为之动容。泪水打湿了墓碑上的刻字,上面的字是“爱子郭不离、郭不弃之墓”旁边还有一些细小的字迹是小柔自己刻上去的“深深怀念、永不分离”当时大家并没有在意,只是几天后这几个字让大家措手不及。

“小柔,吃一点吧!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小柔妈细心地劝着小柔,可小柔丝毫没有反应。自从墓地回来后小柔就像没有了灵魂一样,父母和璟璟对此心疼不已却只能无奈的看着。因为她的骨子里有着不为人所知的倔强。他们知道除非小柔自己想开,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劝动她。

第二天,小柔开始进食了这是大家所希望的。小柔仿佛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柔。但小柔要求每天都要去龙山去看两个孩子。刚开始大家还有些担心,怕她想不开每天都会有专人陪着。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父母看小柔每次去只是擦擦墓碑,或是和孩子说说话便放松了警惕。第十天的早上本来小柔妈妈要陪她去扫墓,可小柔妈有些不舒服想晚点再去。小柔却说她自己去就行让妈妈休息一会儿这些天已经够累的了。本来小柔妈坚持,可小柔又撒娇又保证的小柔妈就妥协了。只是这个决定让小柔妈后悔了许多年。

“孩子他妈,小柔呢?”小柔爸回家后没看见小柔焦急的问小柔的妈妈。

“她去公墓看孩子去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呀!”小柔妈妈也有些着急了。

“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啊!”小柔爸生气地说。

“我……”小柔妈已经开始后悔了。

小柔爸妈不停地拨打着小柔的手机,可手机始终没人接听。不安的情绪在小柔爸妈心中无限的扩大着。小柔爸妈飞快的出门前往龙山公墓,匆忙中小柔妈都没发现她只穿了一只鞋出门。

而此时的小柔正在不离不弃的墓前,她用手不断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自言自语地说:“宝贝们,对不起!妈妈不好,连墓碑都不能给你们完整的。妈妈看到其他人的墓碑都有生忌和死忌两个日期。可你们还没出生连生日都没有。所以妈妈给不了你们生忌,可妈妈决定了妈妈要陪你们过每一个死忌。可要是妈妈又想天天和你们在一起,所以妈妈想了一个好办法。”说到这里小柔用手子轻轻地摸了她在墓碑后加的那几个字“深深怀念、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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