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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奇怪的老板

店里有些热闹,因为临近中午的缘故,店内拥挤着来去的顾客,盘里的饭菜冒着腾腾热气,厨师,服务员,忙得不可开交,老板则应付着客人,或忙着收钱。

凌依依下了课,直往店里奔跑,她不知道昨晚没回宿舍,老板会不会责骂她。所以,她在迈步子进店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环顾了正在用餐的顾客,柜台处的老板一边按着计算器,一边找零。

“依依,你昨晚去哪了?”老板见她走进来,关心地问道。

凌依依快速将挎包摘下,忙着应付客人,内疚地回答:“对不起,我昨晚因事耽搁了所以没能回店里,我保证下次绝不会发生类似的事。”

“我没有怨你,只是一个女孩子夜不归宿总让人担心的。”老板说,凌依依心里边直犯嘀咕,近来老板愈加不正常了,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宽容呢?

来不及多想,听见客人的招呼,她便快节奏的忙碌起来。

整个中午过去,她不由得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在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顾客后,她匆匆吃了几口饭,快赶上下午的上课时间。

初来这座城市的几天,足让她成长了好几岁,尽管才十七岁,可她感觉心灵苍老到了三四十岁,幼稚的面孔下承受着一颗成熟的心,反差强烈的拉扯。

老板打算和她私下谈谈,但因为太匆忙便由着她去了。晚间打烊后,老板准备离去前,他将凌依依拉到一边。他是不住在店里的,另有一栋距离饭店不远的房子,每天开着一辆平凡的小车上下班。

“依依,你的事我不多问,在我的店里我只要求一件事。”老板严肃地说,这秋的季节里,他穿一件灰色的外套,和其他工人没什么两样,胸前不少油渍。

“我会努力工作的,你千万不要赶我走。”她以为会撵她离开,所以她拼命的哀求。

她过早接触社会,很早就承受冷眼旁观,懂得低头有时是保全的一种方式,所以她一直在低头。

清秋的街道,风一缕一缕的刮过,微微的凉,带着不可阻挡的萧瑟。凌依依犹如细瘦的竹竿,在饭店旁的墙角,老板正愁眉苦眼的看着她。

“没说赶走你,我只是希望你别出事,平平安安的就算借你大福。”老板说完,钻进低矮的小车,像一阵风消失在夜色尽头。

她的成长是不容易的,自己艰难,也拖累过不少人。她承受着悲伤的过去,肩负着渺茫不着边际的未来。经常被抽空,特别是她坚信的在最苦涩的年纪会遇见对她好,陪她一起走过泥泞和低谷,但这一切土崩瓦解时,她尝到了最绝望的滋味。

经常沉思,一个人凭什么因为卑微而不能拥有令人瞩目的爱恋?

晚间她就给小米电话说,心里特别的难受。没多久,小米就出现在饭店的楼下,冲着楼层上喊道:“凌依依,凌依依。”

“你等等,我马上就下来。”她将脑袋探出窗户,只是一闪就缩回去了。

饭店的卷叶门被拉上去了,哗啦一声,她一把紧紧抱住小米,虽没说一句话,但小米感觉到同龄的她承受了更多。

“依依,没事的。至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小米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微微叹了一声气,她说,“难过就说出来吧,说出来就好受些了。”

尽管夜已深,两个女孩穿了暖和的外套,在商店买了些零食,就附近一个小区的院里坐下,借着微薄的昏黄的灯光。两个女孩一边喝酒,一边说着彼此的秘密。

酒未醉,人已先醉了。听罢凌依依一席话,小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圆圆的。凌依依捡了零食塞进她嘴里,说道:“吃什么惊啊?”

“不是,我…….”小米真没想到过,凌依依竟喜欢过恒霆,那个貌不惊人的家伙,怎么值得她的思慕。

“你是觉得不可思议吧?”凌依依喝了口酒,脸庞泛起微红,她看着小米问。

“我能理解。”小米说了声,一罐酒喝下肚。

为这个秘密,小米也得拿同样的秘密来交换,她说自己的母亲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成天在外和不同的男人鬼混,乃至她的爸爸提出离婚,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爸爸每周再忙都会抽空来看她一次,爸爸对她很好。

但她仿佛秉承了妈妈的德性,爱和不三不四的人交好,许多人误解她,斥骂她是和她妈一样的下贱女人。

原来每个人的童年,都没外表看见的那么完美,凌依依揭开了两罐酒。“为了死守我们间不可告人的秘密,干了这一罐。”

萧条的树枝下,水泥筑就的板凳,两个女生说着讲着年轻的悲伤,因为年轻,没什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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