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这半年来,他跑了多少城市,那么多的寻人启事,凡是有丁点相像可能的,他都会跑去,日夜不顾,为了彻底打败纪言,走哪都不忘了办公。
他人已经被折磨的彻底的不成了样子。
他想着“老婆啊,这一次一定是你,痴傻我也认了,总比死了好,总比死了好啊!”
颜家上下,顾家上下,除了着急帮忙找人,没一个去管这儿子顾宇,女婿顾宇。任他自生自灭,这一次着实气着了!虽然也不能怨他,但是好像一切因他而起,这么好个姑娘,这么好个孙子(外孙),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顾宇本打算坐飞机,连夜赶去。但又临赶上颜母生了病,他想着把媳妇都弄成这样了,她母亲再有点事,那他都没脸见他家媳妇儿了,花了一天时间回去,给颜母照顾的周周到到,虽然颜母没有怎么搭理他,可本分尽到了。然后不眠不休的再去坐飞机去颜悦那里。
他上飞机去颜悦那里之前,又去了纪言那里,时隔半年,半年后的今天,纪言又进了医院。伤势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总是有那种贱皮子的!就算顾宇怎么恨他,打他,他也不还手,不闪躲,任人宰割,然后还是爱的那么深,算计的那么深!
顾宇来颜悦这村里的前一天,村里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叫苏离深,女的叫洛晴。村里的人都议论:“这次下乡来了个夫妇度假,男女俊俏的像画里的人一样。”
“是啊,是啊,长得跟半年前的那个颜姑娘似的,漂亮死了!”村妇A说。
“哎,可惜了颜姑娘是个疯丫头。痴痴傻傻,可怜见啊!”村妇B也颇为感慨。
这话恰巧就让洛晴听见了。
她知道颜悦跑了,和自家未婚夫以旅游的名义,也跟着到处找寻,毕竟这苏离深跟顾宇交情匪浅,洛晴也是跟颜悦说好了做好朋友。
来这个乡村,本是碰碰运气,听着大家的谈论,寻摸着时间,想着便去看看。
俩人询问着来到颜悦暂住的家,怎么敲门也没人开。他们来之前还问了,颜悦是在家吧?人家都告诉他们,这疯姑娘不出门。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这把俩人急的啊,赶紧敲了旁边家的门。
开门的是颜悦的房东太太,疑惑的看着二人,一看就不是本地,只当是顾宇来了,再看这男人仪表堂堂,倒是跟颜悦登对的样子。
“请问,旁边住的姑娘叫颜悦吗?”苏离深先开了口。
这更是让房东太太认定了这男人就是顾宇。但一看到这顾宇跟旁边的漂亮女人很是亲近,马上就拉下了脸,阴沉着不大高兴。
苏离深又问了一遍。这一遍是彻底把房东太太问毛了!
“你这男人,还是早些回去,别来祸害颜悦那姑娘了!姑娘不容易,你带着这么个狐狸精来,是存心想把姑娘气死吗?还是打算让姑娘病情加重,然后你们这对狗男女双宿双飞?”房东太太指着苏离深的鼻子大骂出口。
这一通骂把这对小两口骂的是一愣一愣的。这苏离深的脸色都不大好看,但看在年龄上是长辈,不好计较,又有求于人,只得忍耐。不过,他却暗自把这笔账算在顾宇头上!
“您是不是误会了?这是我的妻子!”苏离深搂着洛晴示意道。
“误会?你不是昨天还说颜悦那姑娘是你的媳妇儿?”房东太太哪知这顾宇现在在照顾颜母,不会这么快赶来。
“我没有跟您联系过,我们是她的朋友,只是来到这听到关于她的信息,想来碰碰运气。”苏离深耐性子解释,其实他很没耐心,除了对洛晴。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来,我来开门。那姑娘啊,好像有些疯了,不会主动开门的。哎,可怜啊。”这句可怜也不知道这房东太太一天念叨多少遍了。
洛晴看到颜悦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这还是曾经那个喜欢笑,鬼心思多,很开朗,却又习惯保持警惕的颜悦吗?
毫无生机可言,一切都好像机械了一般,还是一个故障了的机器人,要重复好多遍才行,却不一定能给你答案。
洛晴当时就红了眼眶,你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疯就疯了?
苏离深皱着眉,简易的检查测试了一番。他说:“这好像是抑郁症,又或者是自闭症。但情况又有些特殊。”
洛晴拉着苏离深的手,担忧无比的问:“能治好么?能治好么!”
“应该不难,她还是轻度,但就怕再发作。但还得进一步检查,这里没工具!明天带着她去B市市里吧,我有分公司在,起码能给她深度检查一下。”苏离深皱着眉,不知道顾宇知道得多难受,他也替他兄弟捏了一把汗。
洛晴轻轻的抱着颜悦,哽咽着:“小悦啊,你千万不能再不清醒下去了。你还有责任,你有你的孩子,还有丈夫。你必须清醒!”
颜悦跟着念叨:“必须清醒,必须清醒,必须清醒。”
房东太太叹了口气:“颜悦这姑娘,自从来了就这样了,你说她疯了,她家丈夫会不会不要她?或者对她不好?如果这样,还不如让这姑娘留在这,我这老太婆照顾着。”
“不会的,她丈夫对她很好,生死不离,哪怕就是疯了一辈子,他也会陪着。”洛晴想起那个现在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男人,曾经多么风采照人!每次见人从不会找到半点瑕疵,可现在实在是不修篇幅,虽然看着还是有种颓废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