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面无表情的冲到琼花公主下榻的落凤阁时,却见那人一派悠闲自在的品着香茶,吃着可口的点心,正满眼含笑的看着她。
“没想到纵然是天帝的女儿,也会有为情所惑,包庇妖魔的时候!”百花冷嘲热讽,看着琼花那不惊不辱的神色,更是气的揪着心。
琼花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心里只有一种感觉,一万多年未见,这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变得越来越痴狂,越来越偏执;几乎已经到了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地步。
“百花,究竟谁是妖魔,咱们心知肚明;至于本宫包不包庇谁,也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百花气噎,脸露狞色:“堂堂公主,居然纵容魔物,难道,天界现在也是想要跟着魔界一起同流合污吗?”
“你放肆!”琼花一拍桌子站起,疾言厉色的呵斥道:“百花,本宫念当年情分,不与你斤斤计较,如若不然,你身为酆都城战鬼,没有谕令私自离开,前往天雪宫妖言惑众,光是这一条,本宫就能把你抓到诛仙台上,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永世不得超生吗?”百花可笑的说下去:“如果我害怕这个,还会站在你面前吗?好!既然你不肯动手,那就别怪我先出手了!”
“你敢动她!”
“谁说我不敢!我可是在替酆都城清除魔障呐!”说到这里,百花讪讪的诡笑着,毒辣的眼神,落在琼花的身上,又道:“风萤萤她身上有了魔化纹,就证明她已经属于魔界;魔界魔物,人人得而诛之,我若杀了她,别说怪罪,恐怕天界还要奖赏我呢!”
“百花,你真的疯了!你明明知道她身上的魔化纹并未存有魔气,只是一个标示而已,如果想办法就能驱除,可你偏偏想要害死她!”琼花摇着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疯疯痴痴的女人。
“是,我是疯了!我就是要害死她;就像当年打的碧瑶魂飞魄散一样,让她,永远的在这个世上消失!”
怒吼完这番丧心病狂的话后,百花就甩袖离开。
琼花看着那个飞快离开的背影,小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纳纳自语:“难道,这都是命?”
与此同时,因为前夜喝醉而醉倒在秦广王府墙外的雪松在一片愕然中站起来,刚才的那番话,虽然隔着厚厚的墙壁,但他依然听得一清二楚!
萤萤身上有魔化纹?
百花尊者要杀她?琼花公主是站在萤萤身边的?
一切一切的消息来源,冲击的他宿醉的脑袋更是昏昏沉沉,但是,他唯一清楚的是,赶快去找萤萤,告诉她,有人要对她不利!
风吹大地,卷起满天黄纸。
黄泉水波,万千鬼魂无根飘过。
风萤萤穿着艳红色的长衫,一身妖娆的站在巨大的海楼石边,放眼望去,万里无垠的忘川上,绿油油的鬼火和幽魂,在四处飘飘荡荡。
鲜红的长发,随风摆动;轻颤的睫毛和大而明亮的猩红色眼睛里,漾动着祥和的水光。
骚狐狸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揉着岔气的腰,一边朝着她快跑过来,一边还张着嘴,吐着粉红的舌尖散热。
见他这样,她好笑的捂着口鼻,偷掖:“好好地一只狐狸,怎么跟狗一样。”
脸带潮红的骚狐狸气的一瞥眼,瞪她:“好的不学,偏偏跟着獒犬那只死狗学得牙尖嘴利!”
风萤萤努了努嘴,与不作他想;只是从水袖中掏出信笺晃了晃,道:“想要见我,直接去碎花居找我便是;还派什么牛鬼蛇头送来这玩意约在这里相见;说吧,有什么事?”
骚狐狸看着她手中的信笺,这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心又拧了起来;耳边,百花那充满咒怨般的声音,如影随形,深深盘踞在心口上。
“你要小心百花尊者!”
风萤萤看着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雪松,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点不用你来提醒,我和她,不会好好相处的。”
当初她初入鬼都就被她再三刁难,还有在冰山地狱中发生的一切,都只会让她更加清楚,那个昔日高高在上的百花天神,将会和她势不两立;尤其是在她听说了蒋子文当年还和百花有了婚约的情况下,她的心里和眼里,就更加排斥与那个女人靠近。
雪松看着她谨慎决然的模样,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平静了不少。
许是他在无意之间也将她放在了心底,虽不像獒犬那样产生爱慕,他也不希望善良如她受到任何伤害;毕竟当初,秦广王将他放出来也是希望他能守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事?”风萤萤将手边的信笺重新折好放入袖中,这一幕正好落在雪松的眼里,看得他眼眶一热,不觉,脸上的笑意浅浅露出。
“想我的小萤萤了,叫出来偷偷幽会;你也知道,在碎花居那只死狗看你看的太紧,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说完,骚狐狸还做出一个恶狠狠磨牙的表情。
风萤萤斜了他一眼:“跟我幽会?雪松大人成天泡在群芳街中,早就听闻您贵人事忙,周旋于各色美女间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还记挂着我呢?”
雪松被风萤萤偷掖,一时窘红了脸,挠着后脑勺:“人不风流枉少年,小爷天生貌美无双,女鬼女妖们前仆后继的送上门也不好拂了美人们的面子;嘿嘿……逢场作戏、都是逢场作戏!”
看着骚狐狸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在女人堆里是爽美了;风萤萤也懒得跟他瞎扯,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道:“随便你怎么玩,我都不管;只是这身体,别让那些擅于吸取精血的女妖们掏空了;我听獒犬说九尾天狐这一脉到你身上,可是血脉凋零;想要好好玩乐,先找个女人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免得你们家根就这么断送在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