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下变招,当真只在反掌之间,柏驹尉手掌翻了两次,血依雪手腕抖了三下,却已交换了五招。柏驹尉知道不能与之纠缠,当下左臂微偏,让开圆球,金轮直递了出去。
只听得当当当一阵急响,眼前金光闪动,敌人金轮已攻到面前尺许之处。这一下真是变生不测,别说抵挡,闪躲也已不及,危急中抖动手腕,绸带直绕过来,圆球直打柏驹尉脑后正中的“风池穴”,这是人身要害,任你武功再强,只要给打中了,终须性命难保。那是她无可奈何,才以两败俱伤的险招逼敌回轮自保。果然柏驹尉不愿与她拚命,低头避过,只这么一低头,手上轮子送出略缓。血依雪已乘机收回绸带,叮叮当当一阵响,圆球与轮子相碰,已将金轮的攻招解开。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但血依雪已是从生到死、从死生的经了一转,急忙展开轻功,向旁急退,脸上大现惊惧之色。
这几下交手,柏驹尉已知这女子武功高强,而且她已然是抱着两败俱伤的心思对敌的。于是于是袍袖带风,金轮幌动,又是一招极厉害的杀著劈将这去。
主位的众人不是一代宗师也是武功到了巅峰造极之人,一眼就看出血依雪如今处于劣势,无不为其担忧,特别是鬼王夜绝殇,一双血红的双瞳似要将柏驹尉撕碎开来,他已做好准备,若是他的轮子对血依雪不利,那他也顾不得她的计划了,她的命要紧。
“咳咳。”秋霜看的心里揪着,因为过于用心伤神,导致气血攻心,毒气极速的在体内窜梭,干咳至于竟咳出了一口鲜血。
“秋霜……”台上的形势逼人本就让雪域的一行人担忧不已,那知此时秋霜脸色苍白的不断咳血,大伙更是心急如焚,心想到底要不要继续拖延下去。
这声喊叫让台上对敌的血依雪分了神,手臂被金轮划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手臂留下,侵染了一条绸丝带。
“小姐速度啊!秋霜的毒气我们已经控制不了了。”白虎将白灵珠移至秋霜胸前,驱动内力为她压制毒性。血依雪曾说过,白灵珠可解天下所有的毒,可惜她功力浅薄,不能将白灵珠运用自如,迄今为止还是只得皮毛,要不然秋霜也不必受这等罪了。
血依雪轻抚着手中的冰蚕丝带,轻扬道:“广济,将血足莲给白虎,若秋霜死了,我要你少林陪葬。”话的同时,书中的丝带飘荡,金球急转,幻成一片花雾,一道红光。那进球发出叮叮声响,忽快忽慢,忽轻忽重,竟然如同乐曲一般。原来她这武器是仿照金庸小说里血依雪的武器所造的,在丝带上略微改动了一点,坚韧的砍不断烧不烂。天地间岁时之序,草木之长,以至人身之脉搏呼吸,无不含有一定节奏,音乐乃依循天籁及人身自然节拍而组成,是故乐音则听之悦耳,嘈杂则闻之心烦。武功一与音乐相合,使出来更是柔和中节,得心应手。
广济主持无奈的叹息:“施主,虽然贫道也很想救她,可是贫道受人之托在前,不可言而无信啊。施主,还得看你自己了。”眼下之意便是,夺得武林盟主才能交出血足莲。
广济的话让血依雪红瞳紧缩了,她虽然深知所有武功精髓在何处,可是毕竟受琵琶骨伤压制,无法施展开来,若与柏驹尉继续纠缠下去,即便赢了秋霜的命恐怕也送了,如今只能赌一赌了,她的“白雪”!
金轮急转,向血依雪砸到。血依雪大骇,伏低身子向后急窜,耳听得当当当声响,一团黄光从耳畔掠过,不容寸许,疾风只削断了她一缕发丝。众人惊呼声中,柏驹尉抢身长臂,手掌在轮缘一拨,那金轮就如活了一般,在空中忽地转身,又向血依雪追击过去。血依雪眼见轮子转动时势道大得异乎寻常,那敢用绸带去卷?只得以绝顶轻功旁跃避开。柏驹尉王两击不中,叫道:“好轻功!”抢上去突伸左拳,当的一声在轮边一击,同时双掌齐出,拦在血依雪身前,那金轮却呛啷啷的从她脑后飞来。
金轮来势并不十分迅速,但轮子未到,疾风已然扑至,势道猛恶之极。柏驹尉在轮上击这一拳时,已先行料到对方闪避方位,因此那轮子犹似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绕了半个圈子,向她身后急追。血依雪这一跃一避,已然尽施生平所学,却见柏驹尉双掌箕张,竟自拦在身前。群雄耳中鸣响,目为之眩,无不惊心。
血依雪一瞥,见金轮落地,后路胁迫已解,但自己此刻已身在半空,情急智生,绸带挥出,卷住西处的一根大树,用劲一扯,大树被连根拔起朝柏驹尉飞去。她则身子在空中借力斜飞,轻轻巧巧的滑落,溜到了大树之后,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柏驹尉开山般的掌力。
大叔被柏驹尉打成两半落下擂台,此时血依雪一脸淡然的看着柏驹尉,丝带在她腕间飘荡着,她笑了。
“伪君子,来试试这个吧!”血依雪笑着从怀中拿出那只碧绿的玉箫吹了起来。
箫音似水,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绕梁,不绝如缕,夺人心魂,摄人心魄。音律凄凉,悄怆幽邃。虽是独奏,却又如此震慑;虽只一箫,却如群芳共竞,天籁和鸣。空灵与悠扬,在她纤纤细指的抚触下,在翠玉萧儿飘出缓如清流的乐曲时,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浑然天成。
音律不如她的红发,那般火热,却有一股灵空洒脱,想要抓住,却空空地无处寻觅。在一阵微风的吹拂下,它顺着指尖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