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士昭满足地倒在了莘菲的身上,两人交颈而卧时,莘菲已疲惫的无暇顾及什么。她就那样沉沉睡去。
幽黄的灯光之中,未掩好的窗拂过的阵阵微风,带来空气中混合着淡淡花香和某种甜腻的味道,纱帐之下,两具身体交缠,锦褥翻飞,红梅点点。
半夜里,莘菲被后背上的些微刺痛感弄醒了,回头看去,原来是周士昭压在自己的后背上,正细密地沿着莘菲细长白腻如同天鹅般的脖颈往下亲吻着。
莘菲睡衣朦胧地呢喃,“周士昭,你……嗯……”
周士昭轻笑,从后边再次拥住了莘菲的身体……
等到一切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莘菲的身体已经完全软了,连翻身的力气也没了,就这么再度沉睡过去。
等到莘菲再睁开眼时,周士昭已然不在身边了,莘菲想起身,才发现自己全身绵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勉强自己从床头的柜子里拿了套干净的亵衣穿了,才得唤书儿、篆儿进来服侍。
书儿、篆儿二人听见动静便掀了帘子进来,二人均是红着脸偷偷笑着,书儿过来扶了莘菲坐起身来,“侯爷呢?”莘菲问道。
篆儿答道,“侯爷去晨练了,出去前吩咐奴婢们说您累着了,叫奴婢们别叫您起床。”说完,二人还掩嘴笑着。
莘菲有点不好意思,便去了净房,待收拾好自己出来时,两个丫头已经床上的被褥和亵衣都收了,换上了新的被褥。
莘菲坐在妆台前,刚刚由篆儿给自己梳好头发,周士昭就穿着短打练功服走了进来,看见莘菲在梳妆,便走了过来,当着两个丫头的面,俯下身来,在莘菲耳边低语,“怎么,身子还爽利吗?”
莘菲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书儿、篆儿也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一边,不敢作声,但莘菲还是看出了两个丫头眉眼之间强忍的笑意。
莘菲嗔道,“侯爷快去梳洗了吧。”
周士昭轻笑着转身走进净房,莘菲刚起身要去吩咐摆早膳,紫芯、紫蕊两个丫头捧着给周士昭换洗的衣裳走了进来,看见莘菲,紫蕊停下脚步给莘菲行了礼,紫芯却是极敷衍的略微屈了膝便进了净房,紫蕊看紫芯的样子,为难地看着莘菲,莘菲面无表情,回看着紫蕊。
紫蕊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跟在紫芯身后走进了净房。
书儿早已气极,“好没脸面的丫头,这么不懂规矩呢,夫人,您瞧啊。”
莘菲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书儿噤声,自己还是走出了卧房,到外间吩咐摆早膳去了。
莘菲正在外间同古嬷嬷说着话,就听见一声巨响,然后是一声凄惨的尖叫声,在外间服侍的丫鬟包括莘菲也都吓了一大跳,赶紧都掀了帘子到了里间。
莘菲刚踏入卧房,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紫芯半趴在地上,嘴角流着血,双手捂着胸口,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
周士昭穿着天青色的长锦袍从净房里走出来,颈边的口子还没扣好,紫蕊面色苍白地跟在后边,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侯爷,侯爷饶命啊,紫芯她不是有意的,侯爷饶了她这次吧。”
这一幕让莘菲完全摸不着头脑,周士昭冷冷地说道,“把她给我拖出去,别脏了夫人的房间。”
外边侍候的丫鬟婆子一大堆,却是鸦雀无声,无人敢应。
“怎么,还要本侯爷我亲自动手吗?”周士昭又问了一遍。
马上就有两个婆子进来将紫芯拖出了卧房,扔在了二人正房的外面院子里的地上。
紫蕊也跟着出来跪着,又不敢大声哭泣,只低声抽噎着。
被人扔在地上的紫芯不时地咳着,嘴里一直有血吐出来。
周士昭走到房外,莘菲也只有跟着走到了房外,和周士昭一起站在长廊下,“你叫紫芯?”
周士昭冷冽的声音问道,紫芯强撑着身子擦了嘴边的血,“奴婢……是叫……是叫紫芯,奴婢伺候……您三年了。”紫芯断断续续地答道。
“紫芯?”周士昭皱眉,“谁允许你和夫人同名的?好大的胆子!”
紫芯小脸更加苍白了,刚想解释,周士昭马上接着说道,“把她给我赶到马房去,名字也给我改了。”
紫芯还想挣扎着说些什么,周士昭摆摆手,马上就有两个人高马大的婆子过来拉了她出去了。只听见她求饶的声音越来越远。
剩下的还跪在院子里青石板上的紫蕊颤抖着,不住地求着饶命。周士昭不语,看了看莘菲。紫蕊瞥见周士昭这一动作,马上转向莘菲的方向,“夫人,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以后肯定会好好当差的,再不会有差池了。”说完还不住地给莘菲磕着头,只一会功夫,就磕得额头红肿要见血了。
莘菲不忍,便说道,“侯爷,我看着丫头也还尽心,今儿的事就这样吧,以后再犯定不轻饶!侯爷,您看可好?”
周士昭看着莘菲,声音却是出奇的温柔,“夫人说怎样就怎样,为夫都听你的。”虽然温柔,但却让莘菲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说完转过脸来看着紫蕊,“还不快谢谢夫人!退下去领十个板子。”
紫蕊忙给莘菲磕头谢恩,才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这边,周士昭伸手搂了莘菲转身走进正房,“夫人,传了早膳吧,为夫饿了呢。”
莘菲被周士昭搂在了怀里,身上还是止不住地起鸡皮疙瘩,这个人,今天实在太反常了,他这是在给自己做脸吗?
还有,让莘菲好奇的是,净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紫芯做了什么让周士昭如此勃然大怒呢?莘菲没有当面问周士昭,但她想着既然周士昭想要在下人面前给她做脸,那么即使没有净房里的事业会有别的什么事的。所以,这些就私下里打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