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走到莘菲面前携了莘菲的手,“先生近日可得空?我还想与先生好好说说话呢。”
这话说完,一旁立着的妙姐儿自是明白公主这是想单独和莘菲说话,便忙请罪道:“原该好好陪着公主的,只是还要去陪曾祖母说说话,请公主见谅!”
公主笑道:“妙姐儿有事且去吧,我和先生说说话。”
妙姐儿带着橙香、橙玉自是退去不说。
这边公主着意身旁伺候的人都退下,莘菲便也示意春华居的人退下,公主便站起身来握住莘菲的手,“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便要蹲下身子行礼,莘菲哪能容她拜下去,赶紧搀住公主,“公主折煞莘菲了!”
公主这才拉着莘菲的手一同坐下,“那日我本就看见先生就心生喜欢,后来又见先生写得这样好的诗,这样飘逸的字,更是心生仰慕呢。”
莘菲听得这话,微微有点脸红,那诗不过是借来的,又不好说与公主知道,只得谦道:“公主缪赞了,那诗也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借用而已,当不得公主赞赏。”
“先生不必如此过谦,好便是好。”公主嗔道。
随即又正色道:“何况先生于我还有救命之恩,此等大恩,我必是谨记于心的。”顿了顿,又道:“说句僭越了的话,先生屈居于此,可受得住,候府待先生可好?”
莘菲见公主此言,似是有欲替自己抱不平之意,赶紧道:“府里待我极好,莘菲的父亲病逝,连丧礼也都是府里帮着办好的,如今给妙姐儿伴读,也是老太夫人怜悯于我,让我得以奉养母亲。莘菲没有任何委屈,谢公主怜惜。”
公主听了此言才作罢,“这样才好,但我也总觉得委屈了先生,先生如此大才,岂不是可惜了。”
公主皱着眉头,想了会,便起身说道:“先生,如今我欲报先生大恩,说句不客气的话,我的身分毕竟还是可观的,我想和先生私下里结拜为异性姐妹,一来可全了我对先生的仰慕之心,二来也希望这身分能给你带来些照拂,日后万一有什么事也可帮上一些,三来也方便你我日后互相走动,先生觉得如何?”公主的话听来十分恳切。
莘菲顿时有些飘了,什么,与当朝公主结拜为姐妹,天啦,尽管莘菲底子里是个现代人,但猛地听得这样的好事,虚荣心顿地得到极大的满足,但也是一会会,马上清醒过来,“莘菲身分低微,况何德何能,能与公主结为姐妹?还望公主三思。”莘菲也起身福礼道。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我心里自有分寸,此事听我的即可。”公主肯定地说道。
莘菲也不好继续推辞,只得应了,公主微恼。“只是这里一应没有预备着,近日便这样罢,改日咱们再行结拜之礼。”
莘菲心下一动,便说道:“承蒙公主青眼,原只是咱们私下里的事,便只要心意到即可,其他的便只是形式罢了,至于要准备些什么东西,便让我来安排就好。”
公主颔首道:“先生说的有理,正是如此。先生请安排吧。”
莘菲便召来书儿、篆儿,向二人耳语了一番,两人自去准备不说。
只一会儿,书儿和篆儿便端来一个香炉、一只青花瓷碗,一把线香过来了,莘菲便吩咐二人将香炉摆在春华居厅中的条案上,青花瓷碗中注满清水,挽了公主过来,两人各持三支点燃的线香,对这青花瓷碗,莘菲看向公主道:“只是咱们的心意,便对着这清水发誓,最是简单自然不是?”
公主笑道:“先生所言极是。”两人便序了齿,公主比莘菲小了2个月,两人便一同向着青花瓷碗,叩首道:“今日,宣琳(莘菲)在此对水发誓,我们结为金兰姐妹,今后共进退,同欢忧,此生不变。”
三拜之后,将手里的线香插入香炉。礼毕,二人站起身来,执手相看,公主向莘菲道了声“姐姐。”莘菲也含泪道了声“妹妹。”
这一世,莘菲感觉自己又多了份值得付出的情感。
自那日简单的结拜之后,莘菲本来觉得孤单的心又多了份温暖,公主的心意她能理解,公主身份高贵,完全不必做此结拜之举,只是为了怕她身分低微受人欺负,给她个凭仗罢了。
这份恩情对她来说不能说不大,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日后有机会再报答吧。
这日,莘菲正和妙姐儿论课呢,就有荣嬷嬷领着两个宫装的嬷嬷来春华居了,妙姐儿同莘菲赶紧站起身来,荣嬷嬷福礼道:“先生,这两位嬷嬷是宫里来的,是来传端淑公主的话的。”
莘菲和妙姐儿赶紧向两位宫装嬷嬷行了礼,两位嬷嬷受了礼,然后再回礼道:“奴婢今日前来是传端淑公主的话的。”
莘菲和妙姐儿听闻,赶紧跪下听着。
那嬷嬷肃穆道:“公主着东平侯府的韩莘菲先生于三日之后前去西山皇家别苑,望韩先生准时。”
莘菲叩头道:“莘菲领命,必当早早候着。”
那一旁立着的嬷嬷上来搀起莘菲和妙姐儿,“先生,我们公主天天念着您呢,还盼您早日去呢。”
莘菲也笑道:“多谢公主惦记着。还望嬷嬷回去也禀告公主,就说莘菲也盼着和她见面呢。”
嬷嬷答应了,便要退下。莘菲并荣嬷嬷一起将两位嬷嬷送了出去。
妙姐儿一脸羡慕地说道:“先生,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那可是皇家别苑呢,等闲官员都进不得呢。公主对您可真好,先生去后可要好好跟我说说,这皇家别苑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