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菲无语,这香艳的一幕怎么还成了自己的不是了?转头去看周士昭,周士昭微缩的瞳孔带着暴风雨前的平静,黝黑的脸上阴云密布,大有煽风袭雨的味道,连带着空气也沾染了紧张凝重的气氛。
太夫人还想说话,周士昭先开口问道,“你,说说,怎么回事?”此话是对着紫蕊说的。
莘菲撇撇嘴,自顾自地走到太师椅前坐下,看周士昭如何解释这桩风流案。
紫蕊见状,爬到太夫人身前,拉了太夫人的裙摆,“太夫人,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太夫人轻轻踢了踢裙摆,“你好好说,我自然会替你做主的。”说罢瞟了莘菲一眼。
莘菲视而不见,示意紫鸾去给自己和太夫人上茶。
紫蕊见状便有了些底气,柔弱地说道,“侯爷回来,便唤人上茶,因紫书和紫篆姐姐都上园子里给夫人摘花去了,奴婢便端了茶给侯爷,谁料,谁料……”说着还拿眼觑着周士昭,周士昭面无表情,只是微缩的瞳孔泄漏了他此刻的压抑的愤怒,周士昭一脚就要往紫蕊身上踢去,太夫人看见连忙喝道,“士昭,你干什么?”
周士昭才收回眼见就要踢到紫蕊身上的脚,紫蕊早已吓得脸色苍白,抱着太夫人的裙摆瑟瑟发抖。
“把话说完!”周士昭冷冷喝道。
紫蕊抖嗦着继续说道,“谁料侯爷就将奴婢抱了过去,撕破了奴婢的衣裳,意欲……正好夫人此刻回来了。”
太夫人听到这里便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呢?士昭你也是的,好歹也是你媳妇的人,你怎么也要打声招呼吧。”说罢又看向莘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媳妇,你就将这丫头收了房吧,日后要是有了身子再扶姨娘就是。”
莘菲冷冷一笑,这太夫人是惟恐天下不乱是吧,说的倒是轻巧,收了房?莘菲默默不语,起身掸了掸衣袖,走到紫蕊身前,蹲下身子,看着紫蕊,轻轻说道,“紫蕊,你是我跟前的二等大丫头,我且问你一句话。”
紫蕊看见莘菲眼底的讥笑,心里惴惴不已,不安地答道,“夫人请问。”
莘菲用手摸了摸紫蕊粉色的外裳,“这衣服料子真真鲜亮,是夫人我赏你的吗?”
紫蕊支吾着,“是……是夫人赏的。”
“哦……?”莘菲拉长了声音说完了一个哦字就起身回到自己的太师椅上坐定,端起茶来喝,再不开口。
太夫人正疑惑着呢,紫蕊也莫名其妙,只有周士昭站起身来,一脚踹到了紫蕊身上,将紫蕊踹到了墙上再倒在地上,这一下可不轻,踹得紫蕊口吐鲜血,咳个不止,“贱人,忘了紫芯那丫头怎么撵出去的吗?”周士昭冷冷问道。
太夫人吃了一惊,“士昭,你这是干什么,一个丫头,收了房便是,你打她作何?”
周士昭没有回答太夫人,走到紫蕊面前,问道,“你说本侯撕破了你的衣服,我且问你,本侯如何撕的才能将你的亵衣撕破,外裳却是好好的呢?”
紫蕊一愣,脸色一白,更是止不住的咳起来,嘴角的鲜血也不断渗出。
太夫人也明显地一愣,转脸便拍着炕几怒喝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敢诬蔑爷吗?”
紫蕊此刻倒是放松了下来,惨笑着向莘菲说道,“夫人,您好……好聪明。”又转向太夫人道,“太夫人,奴婢,奴婢没有,您救救奴婢。”
莘菲看着还在做戏的太夫人,眼底的看戏神情溢于言表,太夫人不禁恼怒,“来人,将这丫头拖了出去,卖给人牙子。”
周士昭摆摆手,“母亲,这是儿子房里的事,就不劳母亲了,儿子自己来办。”说罢叫了两个婆子来将紫蕊丢到正房外头的院子里。
太夫人要起身离开,莘菲赶紧上前搀了太夫人的手,“母亲,您也看看侯爷怎么处理这种想要往主子身上泼粪的不安分的丫头。”便半拉半拽地将太夫人扶到正房门口,还叫紫菱搬了把太师椅来,将太夫人按到椅上坐好,太夫人心里直叫苦,也不得脱身。
莘菲自己立在太夫人身旁,周士昭叫古嬷嬷将菡笑堂里的所有丫鬟婆子包括姨娘们都叫了来,自己则去换了身干净衣裳,走到廊下,背了手,等众人都齐齐站在院子里时,周士昭咳了下,整个院子里便寂然无声,只听见紫蕊不断咳血的声音,在这种鸦雀无声的高压之下听来更是瘆人。
周士昭缓缓环视了院子里站着的下人,冷冽有力地说道,“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妄想要爬上主子床的,给侯爷我身上泼粪的,就是这个下场。”
说罢,点点头,一旁的古嬷嬷走到院外,一会儿便有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拿了板子进来,对着太夫人、侯爷和莘菲行了礼,便将地上的紫蕊豪无怜惜之意的翻了过来,背面朝上,紫蕊此刻才疯了似的大声哭喊着,“太夫人,太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夫人,夫人求求您了,救救奴婢吧。”
莘菲悠悠地在太夫人身后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
太夫人被莘菲在背后的这句话惊着了似的,直拿帕子擦汗。这边紫蕊凄厉的声音还在喊着,“太夫人,太夫人,您救救奴婢吧,是您……”紫蕊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嘴里便被婆子塞了块帕子,便只听得见紫蕊呜呜的声音了。
周士昭点点头,两个婆子便开始了行刑,板子噼里啪啦地落到紫蕊的下半身,板子打在人身上的那种闷闷的声音,夹杂着紫蕊呜呜的哭喊声,让院子里站着的众人只觉得身上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