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欢一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好端端的,竟然会叫她是妻子。感觉有点不真实。但是,晃动的马车,跟身边一直捉住她手不放的男人告诉她,这一切,不是做梦。
清清嗓子,她决定自救,“那个,你是不是捉错人了?”她想不到有谁会如此的胆大妄为!
男人低下头,深吸几口气道,“你,可叫叶承欢?”
她歪着头想了想,道,“我就是叶承欢!”难道,又要来一次?她心道。想到前次被冷漠捉去的乌龙,头上冒着青烟。
男人唇角泛着笑,“我是沙暴天!”
此言一出,叶承欢立刻惊跳起来。是他!那个被她刺了一刀,却仍是叫她快逃的男人!
完了!被抓包了!她心中仅存着这个念头。很想跳车而走,却又不知道哪里是门。
男人看她的表情,声音紧崩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为什么看起来,没有焦距?
叶承欢身子一僵。定在当场。
男人的身子,颤抖了,不曾想,再见她,竟然会是这种光景!为了她,他暗地里花重金把脸上的伤全部治好,想让她的眼里只有他,但是,未曾料到,她的眼,竟然会瞎了!瞎了眼的女人,眼里头有谁,他不知道,但是,她心里头有谁,他却是知道的!
“什么时候的事?”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颤抖。却仍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寒意。
叶承欢苦笑了下,“很早,在跳崖的时候,就已经瞎了!”没有料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在找她!但是,心里对他们兄弟的恨,却不能减少一分!当年,若不是他,她也不会走上那条绝路!若说沙恨天是罪魁祸首,那么,他便是那根导火索!
心中冷笑,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她道,“先解了我的穴道再说,你想一直把我困住吗?我还要不要吃饭了?”情知他是沙暴天,便对他再不留情,呼呼喝喝起来。
沙暴天心下一松,本以为,她会恨他,却不料,她好像对他没有什么介心,跟当年的相处程度差之不多。心一动,便把她的穴道解了。
“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炎国不用打仗了吗。你这个王爷,没事可干了吗?”她道。
他一楞,为什么,她的口气那么的冷。“炎国的仗已经让大哥一个人打掉了!他一个月之内差一点就灭了炽国,就是为了抢那白发皇后。”
她伸手打断他,“我知道,你不用说!那么大的事,只要不是死人,便会知道!”她恨不能封住自己的口,很想控制自己,不让自己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但是,一听到姓沙的说话,她心里,便止不住生出一股恨来!
沙暴天黯然。看来,当年的事,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他,该要怎么弥补呢?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现在,目不能视,很讨厌这种感觉!而且,我的孩子现在正在乐口福里头。他一个人在,我不放心!”她理所当然道。
沙暴天的眼里,慢慢集起了一股风暴,“孩子?谁的?”
叶承欢只觉得好笑,“这还用得着问?当然是我的!跟沙恨天没有关系!”呃,完了,说出来了!
他脸色铁青。果然是他的!当年,不是已经打掉了么?那红花水,那要了人命的红花水,是喝假的么?冷笑着,怪不得那日之后寒太医举家迁移。原来,竟然是红花水的用量不够么?竟然,还是把那个孩子,留下来了么?
大手一挥,他提声道,“来人!到乐口福把小少爷找回来!”回过头,他轻道,“他叫什么名字?”
叶承欢大楞。这个人,想要干什么?笑了两声,道,“小叔子,他要叫你叔叔哦!很漂亮的小孩子,你们去看,哪个孩子长得最可爱,便是了!”果然是母不嫌儿丑。说出来,也不会不好意思。
沙暴天差点喷笑出来,但是,转念又想,那是那人的儿子,再怎么样,也不会讨得他的欢喜,便不作声,提气道,“去把乐口福里头最可爱的小朋友带了回来!”小孩嘛!能有多大一点?三岁而已!能怎么样?而且,若是小孩在他的手里头,他便有了对付那人的筹码,不是么?
于是,乌衣骑二人听令而去。
叶承欢则悠闲的呆着。他二人去找乐乐,断断是肉包子打了狗了!想要回来,是不可能的!她暗笑。他只知道把她捉走,却没想过,她已不是当年的叶承欢,她,再不软弱,也不再好欺,只是呵,偏就有人不信这个邪。
马车行了一日,便自停下。他捉着她的手走下。那一瞬间,感觉就是永恒。他,那时起,便一直想要光明正大的捉住她的手!为了捉住她的手,他不惜对他提出那种要求!不惜把自己十年以来布置的局面打破!
以致一朝一败涂地,泪洒当场。
当日,若是他不答应,他也是想弄得他们夫妻不合的!未曾料到,沙恨天竟然顾念兄弟之情,牺牲了她。只是可惜,她却没有按着他们的安排做事,竟然一簪子差点把他一条命送上了黄泉之路!
若是照他平日的性子,他定然要恨她个祖宗十八代,但是,偏就是,当日,便已经传来她自绝于世的消息!从此,再不出现!他连恨,都恨不起来,只是一心一意的担心。只是一心一意的思念。
刚刚,若不是秋莫语跟她在水里头闹得太凶,他根本就想不到,那水里头的白发女人便会是叶承欢!
金制的马车,就要驰过,却不料,秋莫言却喊了她一声,叶,承,欢。
冷笑着,此次,他既然比他早一步找到她,那么,他便是她的命运。
回府,抬起手,道,“管事!快点帮我准备婚礼!今晚,我要成亲!”他大吼道。
叶承欢心中一惊,却不表现出来。好你个沙暴天!不问她的意思,便说要跟她成亲!当她是死的么?看来,当年那一簪子,刺得还不够痛。没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