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用了午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阿娇吃些什么。
正在思考间,太皇太后身边的宫人上前跪倒:“皇上,太皇太后请您过去一叙。”
他便理好着装,还未休息,又去见了窦太后。
“彻儿,你干得好事!”刚进门,窦太后的骂语,就劈头盖脸而来。
“孙儿知罪。”刘彻立马附小做低。
“罢了,阿娇都这般说了,哀家倒是也不好难为你了!你啊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窦太后故意将书信在刘彻面前一晃而过,好让刘彻知道阿娇的心善,为阿娇铺路!阿娇,你就算在外边,祖母也会为你争取该有的权利!那些小人,得意不了多久!
“祖母,阿娇说了些什么,可否让孙儿一阅?”刘彻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了。
“此事不必再提了。你要与匈奴开战,没钱又没人,怎么办呀?”窦太后似笑非笑的,眼睛即便看不见,脑子可是清醒得很。
“是孙儿鲁莽,求祖母责罚。”刘彻脆生生磕了两个头。
窦太后也不阻止,含笑应下,刘彻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再闹,也没意思了。但是,小孩子都是磕磕绊绊过来的,她也没必要阻止。自己的孙儿野心可是大着,让他撞撞南墙也不错。窦太后心里微微一动。
“哀家一把老骨头,也帮不了你什么忙了,只是,玉玺都让阿娇拿去,在你手里了,哀家,也管不上了。”窦太后一声喟叹,仿佛自怨自艾。
刘彻心里警报瞬间拉响,祖母是讨要权利来了!只能给!自从祖母与自己在大汉信奉什么学派这事上不合,矛盾公开化后他可是事事不顺,哪里还敢小看祖母在朝堂上的势力!他只能出去避避风头,现在回来,早想开了!
“祖母,孙儿失策,倒是祖母远见,处理事务颇为正确,政事上,应有祖母参详才对。”刘彻笑着说道,祖孙二人气氛极为融洽。
窦太后暗中点了点头,阿彻越来越懂得如何做才是最好的了。长大了。
祖孙二人闲聊了片刻,刘彻终于起身告退,他的母亲,也来请他了。这阿娇一走,真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彻儿,阿娇怎么会出塞了?”王娡语气很平淡。
“阿娇想出去玩了。”刘彻淡淡一笑,带点宠溺。
王娡也勾起了唇角,倒是斥道:“阿娇贪玩,彻儿也是嘛?竟然顺着她!”
“母后。”刘彻皱了皱眉。
“好了,哀家不说了。罢了罢了,彻儿自己拿主意就好,哀家啊,老了!”王娡眼风一扫。
刘彻连连告饶,拿话语混了过去,好半晌才离开,已是筋疲力尽。
外戚,朕不会再放任下去!临走前,刘彻握紧了拳,暗暗发誓。
而另一边的阿娇,却是一路上跟着王卫,带着狸猫,骑马行进,一日下来,路还没赶完,倒是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阿娇骑马正疲乏间,却见狸猫动了动身子,喵了一声,她颇为诧异地看了过去,却见前行的路上,躺着一个人?
为了尽快赶到,她的速度很快,这眼见着,就要践踏上去了。
她连忙勒住马,好在马儿还算温顺,也没有被惊。
那个躺着的人瞬间滚了起来,黄土都飞扬了,他似乎是吃了一嘴的尘土,咳嗽了几下,大喊:“我被马践踏了!赔,赔来!”
真是一个无赖,阿娇眼神一动,王卫立刻上前,正要清道。
那人竟然站了起来,对着阿娇说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势力吗?”
这一句话,真是戳中了阿娇的心扉,她想,她想变得强大,变得,足够保护好自己。只是,她带着犹豫的神色,望了一眼王卫。
“那就好了,我带你骑马,你踩了我的身子,奴家只好以身相许了。”黄土渐渐散开了,露出了那人的全貌。
这人的相貌,着实让人惊艳!
浓密的眉毛,却是弧度美妙,微微向上扬起,如同弯月,睫毛竟然比女子还要长而翘,随意一眨便是妖娆,眼睛如同朝露一样清澈,又如同星子一般明亮。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皮肤是通透的白,所有的五官,都是精雕玉琢的。即便衣服上沾满了黄土,都没有影响丝毫的美貌,阿娇从未看见过一个男人,如此倾国倾城!偏偏眼睛眉梢还流露出一点邪气,以身相许说得毫不脸红,民间啊,真是奇人遍布啊。阿娇不由在心里喟叹。
他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等着阿娇的回答,他穿的可是一身白衣,还不介意在土上打滚,真是……阿娇看着这人,白衣飘飘的风范早没了,只是人长得极美,倒也不影响,衣服上没有其他配饰,只有一块黄色玉佩,一块极为普通的黄色玉佩。
“娘娘,这人……”这块玉佩,太眼熟了,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见过。王卫看了半晌,终于记起,就是刘彻叫他调查的那块玉佩,他正想说话,却眼前一花。
王卫不由自主地倒下了,扑通又扬起一大片尘土。
那人弹了弹指甲,真是可惜这一丸药了,多么珍贵的风岚丸啊,能让人忘记一天所发生的事,昏迷三个时辰后转醒,这个人长得如此丑,要不是一直盯着自己的玉佩看,怕他看出些什么,自己才不会用!
“来吧。奴家叫秦子慕。”不等反应过来,秦子慕已经上了马,就在阿娇身后,阿娇耳根瞬时红了,立马喝道:“下去。”
狸猫很是乖巧地扑进了秦子慕的身子,阿娇一阵凝噎,难道猫也看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