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在这一刻极其想大骂,为什么,每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不再爱自己,都仅仅找寻别人的麻烦?她自己是这样,眼前的女人,也是这样,难道,自己的丈夫,没有错吗?难道,自己,没有错吗?
想到这里,她神色一恍惚,拉拉果见状微微一笑,提起剑,即将狠狠地刺向她的心口。
就在此刻,阿娇发现自己的身子被轻轻一带,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再抬眼,竟是左医师。只是,她总觉得,左医师的怀抱,很熟悉,味道,很熟悉!
“你为什么会救我?难道你是秦子慕?”阿娇终于明白,这个熟悉感从何而来!难怪,他的医术,总让自己有一种熟悉感!难怪,他根本不诧异自己的身份,难怪,他肯教自己医术!阿娇淡淡地说道,语气很肯定。否则,平常人,不可能留意到这个角落,不可能,这么恰到好处地救人!
左医师面色一动,答道:“不是。顺手。”语气照样很平静,甚至抬起眼看着阿娇,极为真挚的模样。
“秦子慕,干嘛骗我?”阿娇认定了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改。她定定地望着他。
“你们难道还有什么关系吗?那好,汉女,你给我走,走了,我也不再杀你了。”拉拉果指着混乱的外边,竟是叫阿娇逃离。
阿娇眉眼中带起一道光来,丝毫不顾利剑的威胁,上前一步,打了拉拉果一个狠狠的耳光,说道:“这世界上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怜惜自己,谁都不会同情你!”
凭什么要瞬间替别人决定一切,仅仅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这一刻,阿娇眼里涌起了一阵黑潮。
拉拉果不敢置信地捧着自己的面,说道:“我跟你拼了!”她再度拿起剑,向着阿娇刺来,阿娇只能躲避,几次之下站到了左医师身后。
“别闹了。你回去!”左医师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这一冲着拉拉果吼起来,倒是有几分威慑力。
他一定是秦子慕。阿娇见着左医师不耐烦却没有袖手旁观,言语间又满是维护之意,不由更加确定下来。
“带我走,我想离开这里。”阿娇在他的身后轻轻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恳求,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满意地看到了左医师的身子轻轻地动了下。
之前,他叫自己带东西给刘彻,这么说,自己的身份,他是知道的!难怪会纠缠上来。身后的阿娇眼里的光越发瑰丽黑沉起来,温暖和感动少了两分。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再隐瞒。美人儿,你找的我好辛苦。”秦子慕回头笑了一笑。
连左医师都嘲笑自己!拉拉果彻底激怒了,冲着两人斥道:“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亲手宰了你们。”
“话不是说说就可以的。如果你死了,还能亲手宰我们吗?反正你也宰不了我们,不如就去死!”阿娇杏眸淡淡地闪了闪,用话语激道。
拉拉果眼见着不敌,扔下剑冲回了帐篷,对,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她不能放过这两个大汉的贱奴!
“娇娇啊,你怎么总是这么心软?哎,这可如何是好,我就最爱你这个样子了。”秦子慕不在乎地吹着胡须,凑上脸去讨好。
“你!哼!”阿娇转过了身。
秦子慕连忙说道:“算了,我带你走吧。”反正已经被拆穿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
阿娇不由转过身来,心里明明很是开心,面上平平静静,矜持地点了点头:“那好吧。”
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让秦子慕勾起了唇角,别扭样真是可爱啊,他根本没有意识地拉起了阿娇的手,口中匆匆说着:“走吧。”却一阵晕红,直到红到耳根,简直就像个红番茄,好在有胡须挡着,没这么容易看出来!
原来这就是女子的手啊,真小!秦子慕傻愣愣地咧嘴。
“你们,不准跑!”伊稚斜单于找阿娇找了半天,听到了拉拉果的禀告,才知道阿娇要跑了,连忙追上来。
“快,快上马。”秦子慕不知道从哪里牵来了两匹马,冲着阿娇喊道。阿娇连忙上了马,这一次大战不逃,什么时候跑?
伊稚斜单于骑着马,纵马想将阿娇抓回,却被边上的谋士抓住,说道:“单于,卫青,打过来了!你万万不可因小失大啊。这等逃奴,派人去即可。”
“好。”伊稚斜的嗓子沙哑了,缓缓地点了点头。眼见着,阿娇和左医师绝尘而去,不由对着身边的士兵不安地说道:“给本单于去追,追不回两人,你们也不用回来了!”他抽了士兵的骏马一鞭子,骏马飞一样地跑起来了!
“严阵以待!展现你们风姿的时候到了!势必要将那几个人汉人打得屁滚尿流!”伊稚斜单于古铜色的脸更黑了,握着拳头,虬起的肌肉一片暴涨,眼中满是嗜血的光芒,匈奴士兵们立刻整理好了东西,开始等待汉人的到来。
卫青,上一次烧了龙城的账还没算,索性,一起算!伊稚斜单于擦了擦自己的剑,拍了拍自己的骏马,像一匹狼一样,眼中闪着绿光,静静地等着卫青军团的到来。
因为上一次接着的胜利,刘彻极为看重他,这一次,让他带着精心驯养的栗马,与匈奴的彪马一决雌雄。也多亏这栗马,卫青长驱直入一千余里,穿越了大漠,所有的士兵虽然疲乏,但尚未倒下。
卫青环顾了四周,却未发现豆如意的存在,恍然间想起豆如意说家中出了事,暂且回去了。卫青看了一看,依旧是稳稳地坐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