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连这个,她都失望了。贴身宫人欲言又止,却不敢隐瞒:“皇上在御书房批改奏折,因为太忙了,没有过来。”
“啊!”卫子夫大喊一声,在此刻,宛若癫狂,什么都没了!
刘彻听到是个女儿时,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竟然连卫子夫的宫殿,都没有踏进一回。
王娡开始安排起其他的女子,但是刘彻却不再封后,他推辞的理由很简单,若是没有人生出儿子,他就一日不封后。
听说,刘彻常常会晚上睡到椒房殿去,不允许人,动椒房殿的摆设。
王娡心头怒火重重,却压抑下来,由着自己的孩子胡闹一阵:一个死人,拿什么跟她斗?时光会带走一切!
卫子夫如同行尸走肉般坐完了月子,最开始的狂热过去,她越发低调了起来,每日只是抚养公主,足不出户。
阿娇的月子,在周边妇人的照顾下,坐地还算安稳,当她看到自己的孩子时,不由被孩子红皱皱的脸吓了一跳。
“小孩子刚出生都是这样的。”周氏笑着解释。
果然,不过几日,孩子一点点的白嫩起来,一双眸子水灵灵地,乌黑发亮,笑起来又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因为父俊母美,孩子也长得极好。周边的妇孺老少都喜欢来逗上一逗,偏偏他还不认生,一逗就露出两个小酒窝。
阿娇坚持母乳抚养,对于自己的孩子是怎么都看不够。当知道是个男孩时,也未有特别的惊喜,还是抱着自己的孩子眉眼含笑。
小白喜欢凑热闹,人一来,它就在边上叫唤,人走了,它就去狩猎。阿娇的房间里,真是热闹无比。她真的是满心的温暖,只因周边之人,从不问她来历,连这个小包子,他们都一概接受绝不多提。
一个月了,她终于出了月子。她将小包子暂且交给周氏照顾,便下了地。
“大娘,附近哪里有水潭?”阿娇已经不满足擦拭一下身子了,而是想彻彻底底地洗个澡,坐了一个月的月子,所有的人,都阻止她碰水!她觉得,她整个身子,都脏透了!
“你往左边走,走一段路就是了。”妇人指着方向。
阿娇一路向左走,却发现附近的潭子,边上都是人,她便走得远了一些,寻找着水潭。一路走着,渐渐地,出了边塞,越发向着草原靠近。
等到她找到一个水潭时,夜色已经深了,阿娇大喜,压根没有多想,就下水洗起了身子。
月光洁白,隐隐找出一具完美的身体。那弧度优美的曲线,那因为生了孩子越发丰满的上身,那挺翘的臀部,阿娇洗得欢快,没有注意到,一双带着绿光的眼眸,深深地注视着。
洗好后,她转身穿起了衣裳,猛然间看到一双眼眸,一个人影,心里吓了一大跳,隐忍不发大喊,偷偷穿好衣服,正打算逃开。
“女人,过来!”一阵沙哑的声音响起来,声音里竟然有着欲念!
阿娇正好穿好了衣服,一听。即刻下水潜伏了起来,绝对不让人带走。好在她尚懂水性,便一路向下,准备回家。
“噗通”谁料,那人也下了水,他略带绿光的眸子,似乎能在夜中视物一般,准确无误地抓到了阿娇。
当在月色下看到阿娇的容貌时,他嗜血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周边都散发着雷霆般的狂暴气息,却还是一把抓起阿娇,带走湿泠泠的阿娇,入了金顶帐篷。
“说,你是不是奸细,还是,谁使的美人计?”抓了阿娇的人,狠狠地掐着阿娇的脖子,丝毫不怜香惜玉。
“我,我不是奸细!”自己怎么会走着走着,走进了匈奴人的地方!阿娇皱起了眉头,在对方掐着力度越来越大下呼吸困难。她瞪大了眼睛,只见一个肌肉鼓起的匈奴人抓着自己,一片阴冷森然的气息。
“你是谁?”阿娇一个字一个字地憋出来。
“本单于是伊稚斜!我让你死也死得明白一些。”一阵冷酷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奸细。”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吗?阿娇闭上了眼睛。
伊稚斜见逼到这个份上了,眼前的女子还是重复着这句话,有些相信了。他细细端详起眼前的女子,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丽。
刚刚出浴后清清爽爽的身子,脸上半点粉黛未施,一双眼眸合着,长睫毛颤动如同蝶飞,红唇轮廓正好,引诱着人印上去。刚刚他想去洗澡时,已是见识到这个女子曼妙的身材,而现在灯光下一看,果真如此,湿布勾勒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有衬托着晶莹剔透的皮肤。这个女子,若不是敌人的美人计,又是从何而来?
伊稚斜单于浓眉紧皱,见着眼前的女子还是没有说出她自己的身份,便微微松开了手。
“来人,将这个女人,拖下去,充当军妓!”伊稚斜打量了半天,还是不知所以然。但他幽深的瞳孔却剧烈收缩了一下:无论是谁,胆敢成为他的敌人,都要付出代价!
阿娇咳咳咳了好几声,总算舒服了一些,心里已是万般责怪,当她以为自己好歹逃过一劫时,却猛然发现,前方,是比现在更恐怖的万丈深渊!
这伊稚斜单于,可真是狠啊!
阿娇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周边的一个普通妇女,单于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狠心?”
伊稚斜单于挥了挥手,丝毫没有愧疚感,对着进来的士兵一点头,进来的两个匈奴士兵见到这么好看的大汉女子,早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来。
“慢着。”阿娇心里惨然一笑,却是毫不畏惧地迎上伊稚斜单于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