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逛房子的时候,还特意留意了周围,似乎没有派人守着。
要是现在离开……他应该也抓不到吧。
锦年一滋生这个念头,屁股就坐不住了,可是她告诉自己要问清楚为什么要将她放在这里,是不是要囚着她,她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心里想着,怕待会儿龙少邪来了,没有见到她,就会连累这两个老人。
结果……中午到了,龙少邪还是没有出现。
锦年不能坐以待毙了,她讨厌极拉这种等待的感觉。
这个别墅里没有电话,没有电脑,自己的手机也不见了,根本联系不到外面的人。
趁着祥嫂和祥叔午睡的时候,悄悄跑到了大门口,把门打开了,回头望了一眼,轻声道:“对不起了。”
然后就跑了出去,她一口气跑了很远,可是四周到处都是海,一出房子外就是沙滩,而后是无穷无尽的海。
没有船,根本就跑不掉。
这里根本就是大海中的一个小岛。
怪不得……没有派人看着她……他根本就是笃定她跑不掉。
锦年颓然地坐到了沙滩上,抱着头。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而又是为什么?他要这般待她?
锦年僵坐在沙滩上,一直到傍晚都是一动不动。
祥嫂傍晚的时候走过来,目光依旧很慈祥,没有半点惊讶或者怒意,“少奶奶,和我回去吧,晚饭已经做好了。”
少奶奶?
锦年轻轻地勾起唇角,她算什么少奶奶?她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犯人。
“我不是少奶奶。”她低低声道,随后,抬起眼,眼中带着点希翼,“祥嫂,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里怎么出去?”
见祥嫂不说话,锦年干脆不起来,扯着她的衣角,“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这一刻的锦年很脆弱,不能在人前哭的什么全丢了,她只知道,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孩子啊!”祥嫂扶着锦年起身,目光温和可是语气却充满无可奈何,“除非少爷接你回去,不然,永远都出不去了。”
锦年脸上煞白。
“你也不用担心,少爷说了后天就会过来接你的。”
祥嫂的话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的刺在锦年的胸口,刺走了她所有的坚强。
锦年再次转头看向那宽大的海域,心里想着,游泳游过去的可能性有多大?大概游到半路就筋疲力尽死在海里了吧。
苦笑一声走不掉,只能另想她法。
她知道只能找清娟,只有清娟能够帮到她,可是目前她没有办法联系到她。
“祥嫂,这里有没有电话?”明明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是锦年还是很希望祥嫂能够帮她,因为祥嫂给她的感觉很温暖,和妈妈一样,所以她不由地依赖她。
果然,祥嫂摇头。
锦年也不想让他们为难,吃过饭直接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地闪过龙少邪俊美中带点阴邪的面孔,锦年就想到底是怎么爱上他的呢,爱的就算疼痛也愿意等待解释,这样的有些卑微从来不是她想要的爱情和结果……
房间里很安静,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锦年关了灯,似乎这样会让她的心没有那么乱,没有那么的痛。跳下床,手一用力就将窗帘拉开,夜幕下大海一片平静,星空上闪烁着星星点点。
身旁是一精致的书桌,上面只有几本干净的不曾动过的笔记本,这样安静的空气总是能够让人想很多,以前的以前,锦年是有写日记的习惯的,这个习惯从喜欢上白锐谦开始的,那个时候的小姑娘,情窦初开的年纪,就算身边有很多很多的要好的朋友却还是有些秘密无法与人分享,只想自己一个人守着,那么无疑写日记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日记本就像是另外一个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在里面,有些时候呢,自己可以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静静的凝望那个时候的自己。
手指轻轻抚过桌沿落在那有着封面精美的笔记本上,锦年就坐在书桌前,着着那从窗外射出来的光,拿起笔,写下一段心事。正月初七,阴。
“天空黑沉沉的,很恐怖,我呆在一个我不知道是那里的地方,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木块,如果没有谁落水需要我的存在,我便要这样一直一直的在海上飘荡,无归。同样,我也从来不知道爱上一个人是需要付出以自由为代价的幸福,我不知道我和他的婚姻到底会存在多久,正如同我不知道我和他或者说是我对他的爱会存在多久。”……锦年指腹轻轻的抚者纸张,细微的凹凸不平的纹路里,指尖覆盖住那三个字“龙少邪。”靠着落地窗坐在地板上,地板的凉意立即侵蚀了整个身体,却没有起来,不知不觉,靠着睡着了。
她仿佛做了一个猛梦,梦中有一个人,很温柔地抱着她,他的怀抱很暖,把她冰冷的手脚都暖和起来。
他似乎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只能感觉到一阵热气时不时扑在她的耳边。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那个人是谁,可是眼皮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
是锐么?慕亦风么?只有他们……给过她温暖。
不……不可能,他们都不在自己身边啊,爱过的他,蓝颜的他,怎么可能,不可能的……
那是……他么,龙少邪?
锦年自己吓了一跳,整个人倏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满头都是汗滴。
怎么会这么想他?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