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终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苍白的脸蛋绽放一抹绝美的笑容。
僵硬通红的手指吃力的将被子折叠。行李箱很重,明明不过几件外套裤子什么的,锦年却觉得像是要让她手都断掉了一样,但似乎脚步更是沉重,每走一步,都犹如千金锤挂在脸上,比死亡还来的让人恐惧沉重。
进来时,下人们看到她时的惊讶眼神和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小心说出的话清楚而刺耳的回响在她的脑海里。
“咦,少奶奶什么时候出去的啊?”那是一名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小女生说的话。
“不知道啊,不过听说是和慕少爷一起出去的,然后又和少爷一起了……”记忆中说这句话的女人是个19,20岁的,当时若不是听到了她后面那尖酸又刻薄的话,锦年会觉得这个女人7是个不错的姑娘,然而不该的是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她听到了。
“不过就算后来少爷找她了又怎么样,宫小姐的不见还不是让少爷急忙跑回来了,看她现在这副模样准是少爷急着找宫小姐,被少爷抛弃忘记了,这会才一个人回来了吧……”
那女人的声音拉的很大很长,以至于现在锦年想起来脑海里还嘈杂。缓缓的扯开一个笑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三天不到的房间,属于他身上的檀香因为鼻子不通闻不到,而除了那闻不到的檀香味之外,似乎这里并没有什么是他留下的了……
长长的走廊,桃红色桃子印的厚底鞋踩在上面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穿过弄堂,穿过院子,锦年不惊动任何,悄无声息离开,就在那正厅里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之时,她走了,不像来的时候那般怀有期盼,不像来的时候那般忐忑。
订下最快的一班回E市的机票,锦年站在空旷的机场大厅,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那扇玻璃门,马上就要登机,大年初一,机场依旧人来人往,为生活奔波忙碌的,为妻儿子女赶回老家或者归来的,然而茫茫人海始终没有出现那高大的令她想念的身影。
“呵……”很轻浅的一笑,锦年回头,毫不犹豫的走向登机口。其实早就该明白,他并没他说的和自己想的那么爱她,就像是她对他所谓的爱。
如果真的深,那么他就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如果真的深又怎么会不顾她感受,看不到身后躺在雪地里的她呢?如果真的深,那么她自己为什么不敢去质问他,又为什么能什么也不留就这么决绝的离开?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龙少邪只是以为苏锦年还是苏锦年,能一个很坚强的回去的,能体谅他的女人,他爱的老婆。
不知道的是宫语是弱智儿,所以他担心,不知道的是宫语出事了,所以他就算很着急她,很想她也不能离开,在宫琪消失的那几年里一直是这个女生给了他温暖啊,照顾她是一种责任,不能抛弃的责任,一个男人如果连最起码的责任感也没有,那么是不配被称之为男人的。
这么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终究是要让恩爱的他们经历很多磨难的……
就在锦年上了飞机的同时,军区大院里,刚刚让段子臣给宫语处理好一不小心摔倒在雪地的伤口,又哄她睡着了以后,龙少邪立刻马不停蹄的往自己曾经的房间赶。
心里想着他的年儿该是已经睡醒了,等着他接她到大堂去吃团圆饭了。
穿过一条条的过道,临近房门,心里突然一颤,狠狠的痛了一下。
那突然而至的痛感让龙少邪的步子一顿停在房间门口。不过疼痛过后,他也就没有去细想是什么缘故了,只当是一夜未睡所导致的。修长的大手扭动门把,期盼迎来一室的温暖,然而却不过是冷清的毫无人气。显然锦年没有随手关灯的习惯,因为此时的房间很亮,几乎全部的灯都是打开了的。龙少邪脸上的笑容因这满室的凄凉有了丝丝松动,脚下的步子只在那突然打开门时,寒风吹着窗沿吹动一室冷清之气的时候微微停顿,之后便没有再停下了。
入了内室,空荡的感觉越来越浓,风吹动窗帘,床铺上整整齐齐叠放的被子,告诉龙少邪的讯息是这床铺没有那柔美女子躺过。
心中的着急开始蔓延,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扩大,只听道他大声喊“年……”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在房间里响,在房间里绕着,龙少邪打开每一扇相连着的门,期盼那个身影马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却是没有……浴室没有,书房没有,阳台没有……龙少邪就觉得锦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哗。”的一声,龙少邪拉开放置衣物的柜门,这里是最后的希望了,证明锦年曾在这里出现过得唯一希望了。
敞开的衣橱柜,空空如也,就像是从来没有人在这里放置过东西一样。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但是很清楚的能够感觉到,他快失控了,或者说不是说感觉到失控了,而是真正的失控了,还不是一点小小的失控,而是整个人都有点进入了癫狂的状态。
只见一抹火红色在军区大院里奔跑,一边跑一边喊“年,年儿……你在哪里?快点出来。”
佣人们都被这副模样的龙少邪吓到了,其实说是吓还不如说是迷呆了,因为一夜未眠的关系,他的下巴长了青色的胡渣,崭新的阿狸情侣装皱皱巴巴的,不过正是这样的搭配让龙少邪刚强中带着一点阴柔的类似于美人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