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外面那个男人,应该跟她之间有过什么吧,很不巧的,被他撞见第二次了。
她拒绝他拒绝的那么决绝不留余地,不像是只为了两大家族的利益。以前也有听闻,澜家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威名,只是他们从结婚到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她给他的感觉,倒是跟其他贵族的小姐没有什么不同,精致的像个娃娃。
倒是这两次,一次有些失措,一次有些娇羞。
“嗯。”慕北皇接过杯子,坐到沙发上,头发上还有未干的水珠。
喝了几口牛奶,将杯子放到桌子上,靠在沙发上,微微眯了眼:“过来帮我擦头发。”
“啊?”澜笑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似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过来。”慕北皇的声音有些不悦:“帮我擦头发。”
澜笑这回是听清楚了,转身去取了干毛巾,撇了撇嘴,走向慕北皇。这是什么跟什么?帮他擦头发?
澜笑站在慕北皇沙发后面,用宽大的毛巾将慕北皇的脑袋裹起来,胡乱的揉着。这似乎是他们这三年来,最怪异的一次相处。
慕北皇任由澜笑像揉衣服一样给他擦着头发,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在想象澜笑脸上此刻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很奇怪,对于他不在合约范围内的要求,她竟然会没有拒绝。
等到澜笑终于帮慕北皇擦完了头发,慕北皇才睁开眼,起身走到床边,紧抿着薄唇,不悦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床铺。
淡紫色风格的欧式大床上,到处扔着形态各异的毛绒熊,大大小小少说也有七八个,占据了整个床约有一半的位置,最大的那一只,至少有两米多,横躺在床上,俨然一副霸主的姿态。
澜笑看慕北皇盯着她的床,脸再一次不争气的变换了颜色。
刚才只顾着想慕北皇要睡哪里,都忘了她那一床的毛绒玩偶了。她从小睡觉就有个毛病,不抱着东西她就睡不踏实,所以只要是她睡觉的地方,毫无例外的会出现一堆陪睡的毛绒玩偶。
“那个……我还是再让大哥帮你准备新的房间吧!”澜笑尴尬的看向慕北皇,怎么会有这么丢人的事。被他撞见两次跟前男友纠缠不清也就算了,怎么这一床的玩偶也被他撞见了!
“不必了。”慕北皇不悦的伸手将那只最大的毛绒熊给扔到地上,然后堂而皇之的躺在了那只毛绒熊的位置。
澜笑有些咂舌的看着被扔到地上的毛绒熊,心疼的走到毛绒熊的身边,准备将他抱起来转移位置。
“不准捡。”慕北皇俊眉微皱,抬眸看了澜笑一眼:“你随便找个地方坐,我要睡觉了。”
说完,将身上的浴巾扔到一边,拉过被子。
澜笑尴尬的丢下毛绒熊就闪到客厅里去了,心里把慕北皇从头到脚给咒了一遍。霸占她的床还那么理直气壮,等他走了之后她立刻就走,这辈子也不来这家酒店不睡这张床了!
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亮光,慕北皇有些不舒服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卧室的门没有关,客厅里亮着灯。
慕北皇拿了睡衣穿上,走到客厅,看到歪在沙发上,睡的极不安稳的澜笑。
他站在门口,眯着眼看着澜笑,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他的妻子,她趴在沙发上,枕着胳膊,秀气的眉毛轻轻的皱着,似乎是不怎么舒服。粉嫩的小嘴嘟在一起,让平日里看起来高贵而精致的她,多了几分慵懒和可爱。
慕北皇鬼使神差的走过去,伸出一只手指,想要戳戳她的粉唇。
但是在将要靠近的时候,又忽然的拿开。
真是好笑,他是哪里不对劲了,怎么会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站起身来,慕北皇准备回去继续睡觉,却在准备关灯的时候,再一次看见澜笑那皱着的眉头,睡的那么不舒服么?
手指顿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到澜笑的身边,弯腰将她抱入怀中。
澜笑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移动,但是似乎是刚才睡的太不舒服了,所以猛然间感觉到有能够依靠的地方,随即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慕北皇怀中睡了过去。
慕北皇抱着澜笑的手有些僵硬,他从未想过,他会跟她的妻子之间有任何的交集,哪怕,是将她从沙发上抱到床上,这么简单。
从那个女人让他伤透了心,他就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爱情。
也不相信女人了。
所以他跟澜笑的婚姻,只是两个家族之间的合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娶她,也不过是因为她是个不错的对象,无论从家世,才貌还是品性上,都能够跟他匹配。最重要的是,她能够在看完他的协议书之后淡定的签字,也足以证明她不会在婚后借着婚姻的名义纠缠他,跟他有所牵连。
他也以为,他们之间,一辈子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因为若是她不满意,可以随时提出离婚,他不会干涉她的幸福,她也同样无权干涩他。
这样子的婚姻,似乎很好。
撇去那些突然间冒出来的想法,慕北皇将澜笑放在床上,关了灯,自己也睡在了一边。
床很大,中间还隔着她那些幼稚的玩具,他就当是落难了,将就一次。
第二天清晨。
两人都睡的很沉,好像都是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一般。
她像个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中,他高大的身躯完全包裹住她的娇小,大手还握着她纤细的腰肢,而她的脑袋,也抵在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