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琪见好不容易挑起的事端就被这样平息了,心底燃烧起熊熊怒火,当下是不顾众人的议论声和身后尉迟敬的提醒,咄咄逼人的道,“若倾城,你长得这么丑,凭什么嫁给安王,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你知道吗?你不配十分不配。”
她已经开始抓狂,神志不清了。为什么嫁给尉迟寒的不是她?为什么?
尉迟敬本是淡雅的性子也是耐不住了,他站起来怒斥道,“陈书琪,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陈书琪转回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想,要是没有他,她可能已经嫁给尉迟寒了,所以当下是连他一起恨了,“我做什么要你管。”语气十分不善。
“既然不管,好,那我成全你,今日我就以‘口多言’休你出门。”尉迟敬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笔纸,龙飞凤舞之间,休书已成。他挥手,把休书扔到陈书琪的身上,“今日这么多人看着,我相信就算是丞相也不可能有什么意见。”
不等陈书琪回答,转身对着尉迟寒和若倾城微微躬身,“五哥在这里像你们赔不是了。”
尉迟寒倒是十分大方,“五哥说笑了。”
尉迟敬再次诚恳的道了歉,然后道,“五哥是再没脸面呆在这里了。”然后转身对着陈书琪道,“你好自为知,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陈书琪冷哼一声,显得是毫不在意,更是有些得意道,“多谢你成全了我。”
尉迟敬欣然离去。
事情闹到这一步,算是彻底闹大了,这才成婚几日,竟然是闹出了休妻这一茬。何况这还是御前指婚呢!
都说君无戏言……
陈书琪对于闯出这么大的获,不以为是,心底更甚是暗自高兴,因为她又是一个人了,那么证明她以后又有权力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她甚至是猖狂的笑道,“若倾城,你跟本就不配嫁给安王,只有我,只有我才是最配的。”有点失心疯的咆哮,根本不顾场合,算是彻底豁出去了。
掩盖在盖头下面的若倾城双眸快速闪过一丝冷笑,这陈书琪还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先是被博王尉迟敬休出门,现在又在这儿叫嚣,要嫁给他的弟弟,真是把尉迟敬最后一点脸面都扔在了地上。
尉迟敬的脸面不就是皇家的脸面吗?
尉迟寒双眸漫过冰冷,极力压抑住心底的怒火,薄唇轻启,惜字如金般的吐出几个字,“滚,现在马上滚。”还鲜有人看见他这样的暴怒。
陈书琪一愣,双眸似是不相信的看向他,然后慢慢的移向若倾城,以前虽说他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但是也没有这样怒吼过自己,她不甘,这一切肯定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凭什么抢夺属于她的男人。
她嗜血的眸子看着若倾城,面目狰狞的吼道,“怎么?不说话了?你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安王了?”带着嘲笑与不甘的语气,想要掀开那张刺目的红色盖头,看看那盖头下面的丑陋面容。
尉迟寒的双眸闪过一丝不耐,这陈书琪仗着她的身份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如若不管她,还真以为她的身份他放在了眼里,正待他开口说话的时候,身后那声淡淡的声音倒是传了来。
“你说不配就不配?”淡淡的声音夹杂着一丝冷笑。
若倾城还真是弄不懂这陈书琪到底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今天她把事情闹得这么大,难不成还真的指望哪一天能够嫁给尉迟寒?看来她还真是把皇家的尊严当做了儿戏啊!
何况现在她已是弃妇,别说是皇家,就算是稍微有一点地位的人家也会看不上她的……
“哼!”陈书琪恍惚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双目圆睁,眼里布满血丝,“难不成你还真以为你能够配得上尉迟寒?”现在不是叫安王了,而是直接叫尉迟寒了。
尉迟寒这次没有再做阻止,而是想看看身后的女人的反应。反正他是乐于看戏的。结果才有这样的想法,他就看见若倾城做出了一个惊天的动作。
不光是尉迟寒,就是在场的人看见了若倾城的动作都是十分诧异,嘴巴微微张着,仿佛不相信看见的一切。
若倾城一把掀开遮在头上的红色盖头扔在地上。
要知道,这盖头需要在洞房的时候由男方掀开的,还从来没有听过在拜堂之前女方就擅自掀开了盖头。
这动作还真是一般的大胆,难怪看官都十分诧异。
若倾城早就觉得这红色盖头碍事了,索性一下子就掀了盖头,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双眸波澜不惊的望着那有些疯癫的陈书琪,那双眸子像是山涧流淌的清泉,清澈明亮。
她薄唇微启,笑没有到达眼角,“你说不配?但我还没有嫁过来就听整个帝都的人说我们最配呢?”笑出声来,“都说丑颜配废物是绝配呢?难道你不这样认为?”
本是外人的嘲笑,但是经她的嘴一说出来,恍惚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般,丝毫都不在意,甚至带着一丝戏谑。
尉迟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随即眼角带着一丝笑,她果然出乎常人意料,现在还没有拜堂成亲就觉得越来越好玩了,看来这个决定还真没有做错。目光移向那张脸,他站着的方向看见的刚好是那张完美无瑕的半脸,凝如羊脂,吹弹可破。
他陷入了沉思,光从这半张脸看来,她的姿色就算是她那二姐若倾雪的容貌也及不上的,正应了她的名字,倾城……倾国,一笑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