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人一听了苍茫之战的结果时,都不寒而栗。
因为苍茫之战,西凉国无一人伤亡,而其敌方东陵国却无一人幸存。
后来有人说,当离恨天于千军万马之中走过,寂寥的琴音响彻战场的上空,而那军队也似着了魔,自相残杀,血流成海。
可是那次战役之后,离恨天就隐退江湖,来无影去无踪,这更加是给他人、他琴添上了一层神秘感,如一层薄纱遮住,让人总想掀开薄纱一探究竟。
若倾城的目光紧紧锁住那古琴之上,如若这古琴真如传闻所言,那对她现在所练曲子应是一大帮助。
陈良瑜的双眸扫过众人那惊愕的眼神,淡淡一笑。再看了一眼尉迟天那迷惑的双眸,笑意更深,缓缓道,“今日为各位王爷纳妃,喜庆之日,理应这般琴才能配上。所以本后是把私藏多年的宝贝拿了出来……而且今日比试项目胜出之人也将是这把琴未来的主人。”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如惊天响雷,震耳欲聋。
众人把目光从古琴移开,纷纷看向那高位之上的陈良瑜。
若倾城自是不例外,只不过她双眸深处闪过疑惑,如若这古琴真如传闻之中那么厉害,陈良瑜别说是送人,就是轻易示人也不愿意吧!可是如若说这古琴没那么厉害,那些传闻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吧!
迎上众人疑惑、探究的眼神,陈良瑜双眸快速闪过一丝讥笑,转瞬平和的看向大家,缓缓道,“这琴虽是好琴,但是想必大家都知道离恨天前辈曾留下过的一句话吧!”
离恨天说,遇玄音,天降缘。驾玄音,人投缘。
意思即是说,能够遇见玄音,乃是上天赐予的缘分,而能够用玄音奏出美妙的琴音,则需要人琴的缘分了。
尉迟天没有放过陈良瑜那眼底一闪而过的讥笑,当想起这句话,也终于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舍得把这古琴拿出来了。想来,这琴早就已经让陈书琪试过,且是胜券在握。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大方。
若倾城记起(临夏?西凉纪)曾经也提起这么一句话,忽地知道,原来那书中所记,句句属实。
看来,这琴一般人还奏不响啊!跟别说是奏出美妙的琴音了。
不过,若倾城倒是知道,那现在站在古琴前面的陈书琪肯定是有把握的了。
陈书琪的双眸从古琴之上扫过,嘴角勾抹出一丝浅笑。她抬头看向那坐在次位之上的尉迟寒,心底泛起狂热,今天她要让他眼前一亮,所以她一定要夺得这古琴,到时候再让姑姑指婚,还不是手到擒来。
“六哥,那陈书琪不会对你有意思吧?你看她这回看你的眼神,好像你已经被她占为己有了。”尉迟轩宁看着自顾自喝酒的尉迟寒,好心提醒。
尉迟寒手指沿着杯缘轻轻划着,幽幽的双眸闪过一丝讥讽,“是吗?”语气缥缈的事不关己般,那嘴角的笑有些许玩世不恭的味道。
“七弟,这次你可说错了,那陈书琪看六弟的眼神何曾不狂热?”温文俊雅的尉迟敬,嘴角噙着的笑,恍如春风拂过柳叶,那般的轻柔。
尉迟轩宁仔细回想,猛地一拍手,高兴地道,“五哥,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说嘛,每次只要能够看见六哥,总少不了那陈书琪的身影。”
“枉你还称什么情场浪子,连这点都不曾察觉,真是好笑。”本是一身极其淡雅的衣服,穿在尉迟彦易身上,总是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其举手投足间,那份儿贵气更是彰显无遗。
“三哥何必信了他的话去,他平时可没有少吹牛。”尉迟敬淡淡的笑着,让人看了一眼,总觉得温暖的如和煦的阳光,“二哥,你说是吗?”
尉迟恭看了一眼有些委屈的尉迟轩宁,道,“这你可得问六弟了,平时,七弟可是最喜欢去他安王府里。”
尉迟寒抬眸,从众兄弟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尉迟恭身上,若有若无的笑着。
“六哥,快看,那陈书琪坐上去了,要弹琴了。”尉迟轩宁怕几个哥哥还在问题上过多的纠结,赶忙转移话题。
尉迟寒微微扬起手里的酒杯,算是敬了尉迟恭一杯,而后便把目光收回,也不看那场中陈书琪,自顾自的,眼神涣散,不知看向了哪里。
瞧见尉迟寒连正眼都没有看她一眼,陈书琪面上染上红晕,贝唇轻咬,他怎么能假装看不见她!
若倾城嘴角浮出一抹浅笑,今日有好戏看了,陈书琪居然看上了尉迟寒!
如若说若倾雪想嫁尉迟恭十分困难,那么陈书琪想嫁给尉迟寒就难上青天了。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陈良瑜为了尉迟恭可能抛弃陈书琪。只是不知,这一切是否会发生?
琴音如高山上流下的溪水,清澈明亮,又如林间啼叫的夜莺,清脆悦耳……
若倾城听着这琴音,微微叹息了一声,这弹琴者技艺虽高超,却没有注入感情,听上去琴音虽美,但灵魂空洞,却毫无代入感。
从陈书琪身上收回目光,淡淡的扫了全场一眼,大多数人还是听得痴迷,但是其中不乏心不在焉之人。如那尉迟寒,正端详着手里的酒杯,纤长整洁的手指瞄着青花瓷的纹路。
似是感应到了若倾城的目光,尉迟寒抬头,双眸扫了过来,嘴角勾抹出一丝浅笑,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扬,然后一饮而尽。
这次若倾城迎上那目光早已变得淡然,遂端起面前的酒杯,微微一抿,算是回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