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为何有这种感觉?他又为何记住了遇见醉蝶姑娘时候的感觉。
抬眸,阴厉的看着那前方的女子。
“三小姐……”纸鸢低声叫道。
这可是在宫里,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个男子,只能证明那男子地位不凡。
若倾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回头,平淡无波的看了一眼纸鸢。
刚才三小姐才叫她噤声,她也知道现在出声是不讨好的事,但为了避免三小姐与陌生男子碰面,她还是低头,低声道,“三小姐,前面有陌生人。”
若倾城闻声,眉头紧蹙,拧成了一个‘川’,她转身,瞧见,前方果然有一陌生男子。
可是,那人怎么那么熟悉?哦,那不就是六王爷尉迟寒吗?
今日的他与那夜不同,穿了一身浅灰长袍,墨发用黑绸缎束着。些许是离得近了一些的缘故,能瞧见,冠玉的额头,剑眉入鬓,狭长丹凤眼微微眯着,高挺的鼻梁……不过那张唇倒是一样的薄,此刻微微抿着。
看来两人还正是有缘分,这样都能碰见。
她眉目含笑,微微弯身,算是行了礼。
尉迟寒本以为前方女子发现了他的存在会恍然逃跑的,可是哪里知道,她竟然那么淡定的就给他行了礼,看上去风轻云淡的……
等他还在恼哪家女子这般没有礼仪的时候,他倒是笑了一下,如果他没有猜错,前方站着的那女子不正是与他驰名帝都的“丑颜”若倾城。
至于为什么这么笃定,倒是因为看见了那张有些惊悚的脸。
鲜艳的红斑、狰狞的伤疤……
真是妄他刚才还把她与那位在醉香楼遇见的女子相提并论,差点是闹了大的笑话。
不过,他倒是细细的瞧了一下,如若那张脸没有那红斑疤痕,就同另一半边脸一样,倒真有可能与那位女子相提并论了。
若倾城倒也是坦然,静静的站在那儿任凭他的打量。甚至是纸鸢在旁边轻声的叫喊都已经忽略。
尉迟寒见若倾城落落大方的样子,目光闪了一下。
一直以来,他对那么些个羞羞答答的深闺小姐都不是很感冒,倒是这若倾城有点符合他的胃口。他想,如果今日达不成目的,倒也愿意取了这位丑小姐……
不知道忽然间为什么冒出这个想法,他想,可能是近段时间因为那醉香楼和弄月斋累了的缘故吧!
纸鸢有些着急了,毕竟这里不比若府,要是这样让别人瞧了去,不是白白丢了若家的名誉吗?所以她的声音有些高了,“三小姐,时候不早了,该去宴席了。”
这有些突兀的声音在寂静的竹林间响起,一时,只听竹叶窸窸窣窣的作响。
纸鸢倒也是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见自家三小姐和那陌生男子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恨不得这会儿找了地洞就钻了进去,至少那样不用这样的尴尬。
若倾城看着面前的纸鸢低着头,都快是低到地上去了一般。
“三、三小姐,你看我们是不是该过去了。”虽然极不情愿开口,但是纸鸢还是吞吞吐吐的开口了。
纸鸢的话倒是提醒了她,都差点忘了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了。
撩开裙摆,若倾城抬脚就走。
纸鸢见自家小姐一走,也不敢再做停留,微微对着这边的尉迟寒行了礼就踏着碎步跟了上去。
走到拱门之时,若倾城忽然是停了脚步,让得那低着头的纸鸢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纸鸢抬头连忙说道,“三小姐,对不起……”
若倾城根本就没有理会纸鸢的话,只是回头,淡淡的看了那还站在原地的尉迟寒。
嘴角,忽然间竟是勾出一个淡淡的笑。
那笑,转瞬即逝。
若倾城带着纸鸢离开了。
瞧着那消失在拱门处的背影,尉迟寒站在原地,脑海里竟是一直浮现着那个笑。
那个笑,眉展开,眼溢彩,梨涡现……
人不是美的,但是那个笑,恍惚就能倾城倾国……
对啊!她叫若倾城。
可是,她的笑是什么意思?
尉迟寒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为何她的笑他竟是看不懂?从来没有过的挫败之感,让得他有些烦躁。
但是,一下子又想到了那个笑,心间仿佛是什么东西流过,缓慢的如清涧的溪水。
不自觉地,他的嘴角竟是勾起了一个弧度。
忽地,又是记起那晚那魅惑倾城的笑……
为什么今天的他总是把两个牛马不相及的人拉到一起作比较?
“哎!”微微的叹息了一声,不再想了,该是去宴席了。
不然那位又要喋喋不休了。不过早晚有一天,他会永远的让她闭了嘴。
想到这儿,星眸闪过一丝阴厉。
尉迟寒也离开了。
这里就只剩下风声,竹叶声。
御花园。
阵阵银铃一般的笑声,像是微风拂过,风铃咋响。悦耳、轻盈……
若倾城抬眼望去,发现若倾雪和若倾离正和一群华衣锦服的女子谈笑风生。一时掩嘴而笑,一时低语呢喃。那一颦一笑之间,如若不是知道她的真实面目,若倾城些许会觉得赏心悦目。
但是此刻,若倾城竟是生出些许厌恶。厌恶那些皮囊之下的丑陋之象。
若倾城收回目光,寻了一个就近的位置坐下。离得那些人儿远远地。
纸鸢本想开口问,三小姐为什么不上前和大小姐二小姐一起呢?可是忽地想起刚才二小姐的话,这次她是明智的闭了口,站在若倾城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