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自在地咳嗽了下,这东方军师怎么这么较真?看了眼怀中佳人,声音放缓道:“东方爱卿何必如此在意呢?朕的爱妃只是想请你指点一二,并无恶意啊。”
斜对面南宫文儒雅一笑,举杯道:“舍妹年幼,也是仰慕军师已久,心性率真口无遮拦,冒犯之处,还望军师海涵。南宫文在这里给军师陪个不是了。”说罢举杯饮尽。
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也很给面子,然而东方玉却是不买账,也不喝酒,只是淡淡地瞟了眼南宫柔的方向道:“哦?是吗?”
刁难不成却被反将一军,看对方明摆着是要自己道歉,皇上也不说话,南宫柔气得咬碎一口银牙,却只能僵笑着开口:“是本宫失言,还请军师原谅。”心中暗恨,本来妆容精美的脸都有点扭曲。
“嗯。”东方玉淡淡哼了一声,也看不出喜怒,只是随手倒了杯酒喝掉表示自己原谅柔妃了,可那不冷不热的态度把柔妃尴尬地晾在了一边。
看着南宫柔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东方玉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你怪谁呢?她不是存心要找茬,只是看到南宫家的子女心中愈发烦闷,南宫绝这个臭不要脸的,当初和柳如诗在一起时,说什么只卿一人,誓不相负,真是恶心,看看这南宫文和南宫柔,哪个不比她大?枉费她的美丽娘亲将那个烂人当成一生的良人,他却只当她是一时寂寞的慰藉,甚至后来不遗余力地追杀没有半丝情分,何等可悲,可恨?
本就心中不快,正好又有人送上门来,不用白不用啊,我还就是不想看到你得意了怎么着?东方玉让别人憋气了一把,心情转好,面色淡然地喝着美酒。身旁慕容洛瑾占据了原来古灵的位置,见她神色如常不再眼神幽深,心里才舒服了一点,这个南宫柔,凭什么要让他的玉儿弹琴给这些人听?哼,要弹也只能弹给他一个人听!
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确认了下不是糖水,就要斟酒,却见东方玉淡淡的眼神扫过来,只好讪讪的住了手,咳,难道还要继续喝糖水吗?不过玉儿还是很关心他的不是吗?苦中作乐的慕容公子看着桌上的酒壶面色纠结,只好转去吃水果。让他明知是糖水还喝,还真是有点……别扭。
这两人心情不错,主座上皇帝还在尴尬中,皇后心中却是对东方玉印象更好了点儿,这军师两次拂了柔妃的意,正好挫挫她的气焰。想到这儿,转头对皇帝说道:“皇上,既然东方军师对琴艺见解独到,几位千金又不分胜负,不如就把焦尾琴赠与军师如何?也是物有所值得一个赏识之人。”
“好,皇后说得有理。”皇帝正愁下不来台,此刻心中大赞还是自己的皇后识大体,当即金口一开将焦尾琴送给了东方玉。东方玉也不推辞,神色淡然地谢了恩继续喝酒。献艺的几位女子见是这么个风神俊秀之人得了焦尾,更兼有人在宫门外就对东方玉倾心,遂也没有什么意见。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除了柔妃尚自不甘咬牙,众人继续一片和乐。慕容洛瑾看东方玉喝得高兴酒到杯干,恐他伤身,趁众人谈笑之际小声道:“玉儿,反正宴席也快散了,不如我们先回去怎么样?”他可是冒着很大风险进宫的,怎么能连个和玉儿独处的机会都捞不着呢?
“好。”东方玉看看桌上换了两批的酒壶,想着也喝够本了,痛快答应,起身和慕容洛瑾悄悄离开。
刚出聚贤殿,拐上旁边的青石路,长廊柱子后面突然闪出一个宫女,低声怒喝道:“慕容洛瑾!你还想往哪儿躲?”
东方玉回头,就见那宫女急忙跑过来,好像生怕慕容洛瑾下刻就会消失遁走一样,那神情,活脱脱是一个妻子终于逮住了自己恰好站在青楼门口的花心丈夫一般。
事实上,慕容公子的确是想马上消失,这个声音,正是纠缠了他很久的五公主轩辕思雨,老天啊,怎么这会儿还让她出现呢?难不成他真的和这宫宴犯冲?
那宫女终于冲到了眼前,长得很是俏丽可人,只是眼睛和那轩辕晴天一般睁得圆圆的,含着怒火。哼,每年他都不来,所以她也就不往这聚贤殿跑了,要不是雪儿发现了慕容洛瑾立马让贴身宫女给她报信,她又要错过这次机会了呢。还好这次提前扮成了宫女把他堵个正着,不然他肯定嗖的一下就没了人影,那些侍卫们也追不上,哼。
轩辕思雨一副终于大功告成可以手刃仇敌的眼神得意地看着慕容洛瑾,小样儿,看你往哪儿躲?慕容洛瑾头皮发麻,心中扼腕暗恨时运不济,却是微微拱手语调平静:“慕容洛瑾见过五公主。”
原来是那个五公主啊,东方玉暗暗好笑,今天晚上有好戏看了,嘿嘿,当即也施了一礼道:“微臣东方玉,见过五公主。”
轩辕思雨一愣,咦,刚才只顾着堵慕容洛瑾了,没发现这边还有一个这么出众的男子呢,看样子比慕容洛瑾还要俊上两分呢。东方玉?是那个打败了北溟的军师吧?正要问两句,忽然觉得自己这样不对,板起一张俏脸满是愤恨地瞪着慕容洛瑾:“你这个骗子!你……”似乎有什么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东方玉心中更乐,继续啊,看慕容落瑾一脸憋闷的样子可真是……太爽了。许是她欢乐的眼神过于明显,慕容洛瑾狠狠瞪了她一眼,眼中除了恼怒竟还有丝羞愤和受伤,叹了口气对五公主说道:“公主,感情之事不可勉强,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