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的魏将军讪讪地开口:“军师,我……”
东方玉颇有风度地转移了话题:“不是说要看看阵法吗?人也休息了,点心也吃了,不如继续练兵?”
“好!还要请军师多多指教。”慕容洛瑾收起眼中的笑意,指挥众人继续开始操练。
冷逸寒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欲语还休的那点“心意”,被东方玉四两拨千斤地解决掉了。此后两天里,纯情的魏将军一次次和如花姑娘“偶遇”在军营的各个地点,更不时接收到各种暧昧目光。冷逸寒心中恼火,对魏斌自然没有好脸色,却碍于自己的夺妻大计不能撕破脸面,只好次次远遁而去,心中暗恨东方玉阴险。想自己堂堂魔宫少主,什么时候沦落到了这么窝囊的地步?
魏斌屡次遭遇冷脸,心中郁闷,暗想自己可能会错了意,恰巧在军医帐篷附近偶遇了东方玉,遂谢过军师的成人之美,并表示自己可能无福云云。哪知军师一副了然的样子,淡淡地说道:“那是人家姑娘害羞。”
“可是,她现在见了我就绕道走啊。”魏斌苦着一张脸。
军师云淡风轻地扔下一句话:“烈女怕缠男”,就潇洒地甩袖而去,留下魏将军在原地一脸思索状。心想军师既然能娶到军师夫人那样的美人,想必这句话也是经验之谈啊。
于是魏斌继续在带兵之余苦苦追求如花姑娘,直恨得冷少主想杀人。跑去向自家娘子诉苦,古灵却是眼睛一瞪:“活该,谁让你乱表白?”
冷少主平衡了,心说娘子你是吃醋了吧,于是继续黏着自家娘子顺便躲着魏斌。
还好魏斌作为将军非常忙,日日操练。东方玉这几天也是每天都在练兵场上指挥或指点着众人练习破阵之法。眼看要进入十一月份了,天佑和北溟之间的一场大战,也即将到来。
十一月初十,平阳。
边疆地区已经早早进入了冬天,天空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雪一般。阴霾天幕下,天佑和北溟两军对垒,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萧萧寒风中,军旗猎猎,战场上的肃穆和杀气层层堆叠,欲发迫人。
今天,在平阳这个边界地区,天佑和北冥之间近两个月的僵持局面,将彻底被打破。
两军之间相距约三十丈,严阵以待。北溟那边以赫连鸿为首,百鬼老人则在他身边,依然带着他那张标志性的狰狞鬼面具,身边八位将领一字排开,高头大马,配着不同的武器,眼神中透着草原汉子的彪悍和桀骜。这不是东方玉第一次见到赫连鸿,但却是第一次和他打照面,见这人穿了一身铁甲,倒也精神,掩去了一些平日里的阴柔和阴鸷。
赫连鹰这个大皇子竟然也在其中,但很明显,依着他和赫连鸿的关系,并未被排进天煞阵中,只是率领了一队人马在外围。赫连鹰对自己的位置也心知肚明,心下愤然,脸上自然也没有其他将领对赫连鸿的恭敬神色,反比平日越发透着阴毒。
天佑这边人数少了一些,但气势不弱。元帅秦靖骑着伴了自己数年的骏马追风,一身黑色铠甲,手握长枪,威风凛凛地驻马军前。身后是东方玉、慕容洛瑾、轩辕昊天、谢流风、魏斌和赵子齐,也是一字排开。除了东方玉一身素色长衫,玄色披风之外,其他人都穿着铠甲,表情肃穆。
东方玉安安稳稳地坐在马上,仔细观察着。这是她第一次参与大规模的冷兵器战争,自然很有兴趣。好奇之余竟忍不住想到了现代拍古装戏的场面,一样恢宏浩大,只是没有这种杀气而已。撇去这一点,年轻的将领们俊美不凡,倒是不逊于拍戏的明星。
一旁的慕容洛瑾优雅从容,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好似对即将到来的这场恶战毫不担心,运筹帷幄的气度使他看起来格外出众。旁边的轩辕昊天,则仍是一副俊美风流的样子,即使穿了铠甲,骑着战马,也没有一般将领的威猛之感。
这个平日里声色犬马的二皇子竟然执意要求上战场,倒是大出东方玉的意料。据说是为了应付皇帝老爹的考核,秦靖出于鼓舞士气的目的也就答应下来,只是派他和慕容洛瑾一起。明着是有人帮忙对付死士,暗中却有莫离和禁卫军保护他的安全。东方玉对此颇为不满,觉得这人会影响整体发挥。慕容洛瑾却是优雅一笑道:“无妨,这样全部禁卫军都可以调用。再说,战场嘛,意外总是有的。”
东方玉闻言,莞尔一笑,也就不再说什么。倒是轩辕昊天被这凉凉的话语惊到了,一副弃妇样,手指颤抖地指着慕容洛瑾,大骂他始乱终弃,被慕容洛瑾直接扔出了帐篷。
眼下,东方玉正不动声色地暗自观察,战场上的紧张气氛却是一触即发。
“秦元帅,你多年来镇守边关,一身本领少有人敌,本皇子素来仰慕。”对面赫连鸿先开了腔,特意用了内力,双方人马都听得清清楚楚,“战争一起,死伤在所难免,受苦的还是两国百姓。不如秦元帅入我北溟,免这一场干戈,如何?”
东方玉禁不住又看了赫连鸿两眼,心中纳闷,都到这时候了才临阵劝降,对象还是敌方元帅,可能成功吗?看赫连鸿那个精明样子,怎么就不能换个好点的开场白啊?
“哈哈哈哈!”秦靖朗声大笑,声震云霄,“临阵劝降?三皇子莫不是糊涂了?老夫一生光明磊落,不屑宵小之事。这等废话,还是免了吧!今日你我两军对敌,就分出个胜负!我天佑男儿,定将你北溟杀得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