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晗伸手轻抚上少女如刚煮熟鸡蛋般的顺滑肌肤,心猿意马起来。
正是这有些不知轻重的触碰,将正在睡梦中的纪弱颜惊醒了。
几个月之前还处于二十一世纪的她占用了这具身体,也占据了这个女人所有记忆。不过穿越之前的日子却像是噩梦般的缠绕着她,挥之不去。让她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才是梦境,什么才是现实。
纪弱颜眸子一紧,猛地睁开眸子。
映入眼帘的是那张俊俏绝伦的脸,可是她却提不起半点兴趣。这个男人逼死了自己的妻子,还能过的如此坦荡,心理承受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人刚醒来的那一瞬间是最真实的,也是最没有防备的。所以沈之晗在纪弱颜的眸子里没有看见惊喜和激动,有的却是一丝狠厉和厌恶。
没错,是真真切切的厌恶。
方才心底漾起的一抹暖意瞬间消散,沈之晗冷着一张脸起了身子,“你这个少奶奶倒是做的清闲,都申时了还在午睡?”
纪弱颜悠然的撑起身子,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肩头,却是别样的风情。她伸手将身侧的白玉蒲扇捻起轻轻摇晃了起来,果真,每每看见这个男人心头就有一把莫名的火。
“这后院的事情不都是夫人在打理么?”纪弱颜说的理所当然,眸光在沈之晗挺拔的身子上面扫过,“即便夫人忙不过来了,不是还有绿萼在一旁前后帮忙么?何时轮到我这个少奶奶操心了?”
这话说的风轻云淡,沈之晗怒目望向她,从她脸上却看不出半点隐藏的酸意。这是她的真心话!
“哼,”又是一声冷哼,沈之晗将此行的真实目的给道了出来,“明个儿是太子妃的生辰,我得了喜碟。明个儿你打扮漂亮些,莫要丢了沈家的颜面。”
纪弱颜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前两日她就得了黎妈妈的口讯,说是娘家人定会想法子让她参加太子妃的生辰宴会。到时候她只需讨讨巧,得了太子妃的喜欢,在沈家也就能够抬起头来。
嘁,她纪弱颜才不在乎这些。对于沈家主母还有沈家少夫人这个位置,她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只是如今却是被逼上了梁山,不得不应下了。
纪弱颜淡淡的望着沈之晗将怀里的喜碟掏了出来,放在桌面上,“我省了。”
这淡淡的一席话,让沈之晗莫明的怒火上涌。
这个女人以前不是求着自己与她同房,与她好么,现如今却又做出这般淡淡然的样子,又是给谁看?
念头一转,沈之晗的眸光落在纪弱颜平坦的腹部之上,几乎是在一瞬间之后,他又想起了方才沉入湖底的包裹,终是勾起嘴角,“你是在生我的气,还是在吃醋?”
这一席话说的纪弱颜一头雾水,心下不免腹诽:这个男人还真是水仙花的体质,自恋过了头。
“妾不懂。”纪弱颜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一脸的无辜与迷蒙。
“茯苓,怀孕了。”所以你才会那么生气,才会扔了她送来的补药,才会在我进门的时候故意装做不醒。
沈之晗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定定的落在纪弱颜的脸上,想要从上面寻出一丝起伏的表情来。
不过,他似乎是失望了。
只见纪弱颜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姿势,看向了沈之晗,眸光清澈见底,“茯苓是我手下出去的,难不成还要我将芍药拨过去伺候她不成?”
纪弱颜这一席话让沈之晗怒火中烧,这个女人真是越发的胆大了,居然敢这般与自己说话。
莫不是大病一场,还能让一个人的性格也给变了吗?
沈之晗在心底腹诽,眸光忽闪,落在纪弱颜的身上。她眸光有些虚浮,却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淡淡的定在窗台那几株正怒放的瑰丽百合之上。那几近透明的肌肤让人瞧着赏心悦目,微白的双颊还带着一丝病态,却将人儿衬着更加娇弱柔软了几分。虚靠在榻子边缘的小足微晃,不时露出那鞋尖上的粉色小团,若隐若现,直直的挠人心扉。
以前,是因为想到她为何会嫁入沈家,所以沈之晗觉得屈辱,才会一直折辱于她,却未曾发现她竟可以美的如此惊心动魄。
沈之晗浅浅的吐了一口气,眸光上挪,落在了纪弱颜白净的脖颈之上,能看见那乌黑的发丝之间,还有着一道浅浅的伤痕。没有刻意的掩盖,却看的沈之晗心头一柔:这个女人为了自己而寻死,想来还是念着自己的,却故意做出这般态度来,想来是还生着气呢。
女人嘛,哄哄也就罢了。
沈之晗嘴角勾起,朝着纪弱颜那边走了过去,不请自来的坐到芙蓉榻之上,伸手便要去揽纪弱颜的青丝,“茯苓的事情过去便过去了,今晚,我宿在雪苑。”
嗅着突然而至的胭脂香粉,纪弱颜不悦的皱起眉头。这个男人还真够厚脸皮的,刚从别人那里过来,倒打着自己的主意了?
鼻尖溢出一声轻哼,纪弱颜微微斜了身子,一个优雅的转身,腰身柔软的站了起来。那样子分明是起身拉窗帘,却堪堪躲开了沈之晗的触碰。纪弱颜像是没有瞧见沈之晗的动作还有突然变冷的脸色一般,轻声道,“怎么,可是绿萼最近忙晕了头,没空陪相公了?”
见她在这个时候又提起了绿萼,沈之晗不由的气闷起来,这个女人未免有些得寸进尺了。
“纪弱颜!”沈之晗不由的提高了声调,被纪弱颜这么堵了几句话,先前的荡漾的心绪顿时乱成了一道麻,他颇烦躁的起了身子,一把攥住了纪弱颜的手臂,强行将她揽入怀中,没有温柔,却重了几分力道,“你给我记住,你和雪苑都是我沈之晗的东西,由不得你在我面前耍什么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