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纱轻帐,白色帷幔、红色流苏,夜夜笙歌的长安城内,谁都清楚这是什么样的风景。流苏大床之上,沉鱼落雁之容的女子,惊恐地望着缓步靠近的男子。
衣衫纷飞……
众人只觉血脉贲张,纷纷转身回家,或踏步歌坊,以发泄一番。
女子楚楚可怜,百般求饶,无数文人士子恨不得冲进歌坊,将此男子狠凑一顿。
“砰。”
琴弦断裂,景散、人清……留下的一缕琴音转淡,最后化作一缕似有若无的清音,最后复归于无,似乎沉入到那种神秘的天地之中,不知所在。
长歌无忧脸色绯红未褪,“老师,无忧惭愧,对方琴技虽不若无忧,但境界之高已远超无忧,无忧心服。”长歌无忧决绝地道,“对方虽非完胜,但相让之意,无忧心领。无忧命运本就当此,在此之前,无忧望能拜见对方,还望老师成全。”
玉梅香微微点头,就算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也要说服东家购下船坊,即便东家相让,输便是输了。玉梅香轻叩房门,“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不用了,我会购下整间歌坊,你请四海过来便是。”
“是。”玉梅香低头倒退,“长歌无忧请求拜见,不知先生?”
“不必了,我已经累了,要休息了。”宫南说完,整间房间灯光熄灭。
玉梅香转向长歌无忧,“改日我再替你请求好了。”玉梅香与众女道别过后,径直回客栈请平四海过来,她知道东家请四海过来,必然是商讨什么重大事情。
长歌无忧神色黯然地望了眼漆黑一团的房间,默不做声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如今整间歌坊已被我买下,那么你也算是我的人了,对吗?”
长歌无忧脸色绯红地点点头,她实在无法明白宫南是如何想的,前一刻断然拒绝自己的感恩之心,这一刻却又突然问这么赤裸裸的问题。
“那,我任命你为二东家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啥?”长歌无忧疑惑地转向玉梅香,“老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难道是你们的东家?为什么他要任命奴家为二东家?”长歌无忧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东家,您对奴家的再造之恩,奴家没齿难忘。奴家虽身在青楼妓院中,但也绝非用金钱就可以买到奴家身子的。”
“东家三思。”同在房间内的平四海、玉梅香急急劝解道,“此事万万不可……”
宫南伸手阻止两人继续说下去,“无忧小姐姿色丰艳、善于歌舞、精通音律、聪明过人、眼波流动,不知多少热血男儿,愿为无忧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宫南好笑地道,“难道你们以为我真的会因为一个女子的苦苦哀求,就花巨资将歌坊买下?我从不做赔本生意的。”
长歌无忧怀疑地道,“那您自断琴弦又是何故?”
“因为你。”宫南呵呵一笑道,“你的潜质之大超越所有人的想象,正是因为无意间发现了你的潜质,我才决定购下歌坊,请你做二东家。”
“奴家有什么潜质?”
“说出来多没意思啊。”宫南嘴角挂着笑容冷漠地道,“如果现在就告诉你,你的潜质,那要请你肯定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啊。到时,你依然走你的滚滚红尘,该怎么就怎么,我绝对不会因购买下歌坊而做出什么更改。”
长歌无忧道,“您的意思是说奴家根本就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