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欢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是,公子。你也早点歇息吧。”
得到王子矜应了声“嗯”,银欢才离开。王子矜走到窗边,依旧抬首,“爹,是不是因为那个我口口声声叫着娘的女人,对你还有价值,所以你才会忌惮三分?”
自问自答了番,王子矜竟觉得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如今的状况。娘吗?对了,我名义上的大哥也回来了,可貌似你唯一的女儿对他不是怎么亲近啊?即使在她生辰的时候我那所谓大哥花了重金给她买了一盒粉晴轩的“桃李不言”,看起来那般贵重,也不过是为了博自己妹妹的一笑。谁知道子佩也只是客气的道了谢,假装乖巧的模样。而我与她十六年的岁月,果真比你那些耳提面命的教导还要有用,就算我只是送子佩一束野花,子佩也会笑的合不拢嘴。这样你看到了是不是也会难过?
这样想着,王子矜脸上的笑意更盛,心里居然舒服了一些。不过,为了谁,都不会为了你,去做这些事情。因此,我会跟我唯一的哥哥兄弟情深的,就算只是做给你看,也没有关系。豪门大院里,因为生活在你的笼罩之下,却不是很明媚的样子。
看到王子青白色的身影从花园一闪而过,王子矜脸上隐退了光芒。
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中,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写了自己看好势力的单子,大声叫唤着下注。原来却是在赌谁会夺得民风比试的“扬州第一”称号。
只见排了无数排的城民们你挤挤我,我挤挤你,互不相让,只听这人一句,“我要压任知府那队,新官上任三把火,派出参赛的队伍肯定不差。”
说着啪的一声把白花花的银子放在大桌子上,旁边记录的人却看都不看那人,只是数过数目之后扬声,“张三,五百两,压任良任公子那队。”
另一人也不落后,大方地甩出一叠银票,财大气粗的样子,“我压王家一千两,听说王大公子回来了,想必是深藏不露的主。压王家准没错。”说着身后的一众人等竟是随着他一一放过自己的赌注。
有一个妇人模样的人好不容易挤了进来,“我们巾帼不让须眉,我们都压粉晴轩的江掌事啊。让她为我们出头,女人也可以拿‘扬州第一’的称号。”
呼拉拉地一群女人一拥而上把首饰和散钱之类的东西全部摆在桌面上,只听见一个男人闷闷地说了句,“果真是妇人之见,一群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话还没说完,被耳尖的妇人听到了,发狠地回一句,“你说谁妇人之见了,什么叫我们不知道什么?”
那个男人被劈头盖脸地训一顿,只好讪讪地说,“十足的泼妇。”
那妇人不甘示弱地回敬,“姐妹们,你们看看他明目张胆地看低我们女人。”呼拉拉地一群女人又开始吐口水淹死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一大早府衙的人就带领一群负责布置擂台的人浩浩荡荡地朝迎月楼前进,迎月楼的景色慢慢地随着人潮的拥挤变得水泄不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