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江浸月的羞愤,任良只好继续解释,“在下是看到姑娘临窗小憩,怕姑娘着了凉,才自作主张地关上窗户。没想到好心做坏事,竟把姑娘给吵醒了。真真是在下的不是。”脸上依旧坦荡地看向江浸月因暗怒而显得微红的脸颊。
听了任良的解释,江浸月也不好再非难开罪任良,只好作罢,“原来如此,那是浸月冤枉任公子了。我还以为是窃贼跳窗而入,意欲伺机行窃,所以才会慌乱之中失了心神错怪于你。还望任公子莫要见怪才是。”
知道任良是任夫人的儿子,江浸月也知道一般窃贼很难进得了粉晴轩,那自然不好继续纠缠得罪,换上一脸不放在心上的释然神色。
“多谢姑娘深明大义,不然我真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想必姑娘就是母亲口中经常提到的江浸月江姑娘吧?”任良也不再执着于江浸月为何会瞬间熄了怒气,错开话题。
“正是小女子,不知令堂现在何处?或是让任公子只身来取香粉?”江浸月懒得理会任良文邹邹地说辞,往任良身后看去,没有发现那雍容华贵的身影,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江姑娘,母亲大人正在楼下中厅与安伯喝茶,便叫我上来跟你取香粉。”任良如实回答,看到江浸月脸上稍纵即逝的失望,却在听到自己说母亲也有同来时马上又眉开眼笑,任良只是一脸摸不着头脑地看着。
“这样啊,适才是我不好,没有发现任公子进来。那我这这就给你取香粉来。”江浸月见任良一派读书人的作风,心下随即疑惑为何他会跟自己一般称呼安伯,却也不追问。
江浸月只好轻移莲步走到移动木门隔开的里间,打开一个莲花形状的储物盒,自里面小心地取出一个小巧的盒子。
任良定睛一看,发现盒面上刻出了一朵牡丹,却是描摹了上好的牡丹花色漆,花瓣花蕊尽是惟妙惟肖,看上去如同华贵地盛放般绚烂。
惹得任良心念不由地为之一动,竟不由自主地想看看盒内盛放的是什么样的天下罕物。孔夫子有云,教导学生要讲究“因材施教”,而这粉晴轩果真是把“投其所好”的原则守得无比严谨和正确。
江浸月脸上升起盈盈笑意,看了一眼任良,方才徐徐开口,“任公子可是也想看上一眼里面的光景?”江浸月边说边把牡丹盒打开,轻巧地递给任良,自己乖巧地立在一旁温婉地不说话。
任良也不推辞倒也不是迫不及待地打开牡丹盒,只见任良用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接过牡丹盒,自盒内溢出一阵阵轻飘飘的牡丹香味。
牡丹色的粉末状香粉晶莹剔透且安静地躺在牡丹盒里,散发出极淡极轻的香味,竟不似牡丹花开时的浓郁。
闻上去却是有一丝喜爱,任良只好看向江浸月,“江姑娘,贵轩的香粉果真是闻名不如一见,今日我有幸见到才知为何贵轩能够一直经久不衰地给宫廷进贡香粉了。只是不知道这盒香粉可有同其淡雅香味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