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夫人笑眯眯地介绍道,“安总管,这是犬子任良。良儿,还不快给安伯见礼。”
名叫任良的温润男子立马躬身做了个揖,“安伯。”
安伯伸手虚扶了一把,嘴上却说着,“这怎么受得起,令郎真是一表人才。任夫人巾帼不让须眉,知府大人又威风凛凛,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安伯谬赞了,晚生怎的受得起?”任良却是着实地见了礼才直身回答,说完露出一抹如冬日暖阳般的微笑。
“安总管说笑了,他是晚辈,给你见礼是应该的。”任夫人笑着把手缩进毛茸茸的暖手里,面上竟有丝苍白,却还是被暖笑给遮住了阴霾,环视一圈中厅才开口问话,“怎的不见浸月丫头?”
安伯听后笑呵呵地答道,“大小姐在雅阁,我这就差了丫头去叫她下来,劳任夫人稍等片刻。”
说着安伯马回转身子要招呼丫鬟,而任夫人却抽出手摆了摆,“不用了,安总管,我只是去庙里还愿回来才顺道过来取浸月丫头答应给我留着的新研制出的香粉。我看这样吧,不如让良儿上雅阁去跟浸月丫头取了香粉来,我们就可以告辞了。”
安伯脸上突然有了着急,还没有跟江浸月提前打招呼,就这样冒冒失失地上去?任夫人看安伯面有犹豫,当下笑开,“安总管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那任公子就麻烦你亲自上去一趟吧。大小姐应该就在二楼雅阁里。”安伯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任良略微颔首,提脚走上盘旋楼梯,还留意地看了看粉晴轩内的各式摆设,竟不似一般店铺的简单。因为陪着母亲去庙里还愿,回来的时候不放心她自己过来取东西,只好跟了来。
第一次踏足专门卖女儿家东西的店铺,任良心下难免有些不适,可还是掩饰的极好走到二楼。雅阁的门居然没有关,任良往里瞧了瞧,没人。
任良轻敲木门,没有得到回应,看到门开着,里面的摆设清雅别致。于是任良好奇地走进去,大致看了看屋内的红木格子柜,上面那些没有见过的好看盒子竟然带来了极其舒服的视觉享受。
暗自踱步慢慢地一一看起来,任良在走到移动木门的时候,透过镂空的间隙,竟看到一抹清丽的身影。
任良本也觉得如此偷看不合乎礼数,但是那名女子垂下的秀发被窗外的风吹将起来,又低垂回去。银白的簪花盈盈地亮着光,柳叶眉下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竟是没有其他多余的饰物,光透过盈洁的耳垂,愈发地显得女子的白皙。
许是用手扶额太久,或是真的睡得太熟,江浸月突然臻首,即刻被自己的动作吓醒了。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朦胧又没有焦距地看了看,居然变换姿势又靠着胳膊倚窗睡去。
任良嘴角轻轻勾起,乍暖还寒的时候,这样睡下去,可别着凉了。想着任良蹑手蹑脚地出于好心,想走近江浸月身侧,谁知道却不小心碰到移动门。眼看就要倒下,他赶忙伸手拉住,却还是弄出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