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后院,江浸月看到那些香粉师和其他男女雇工皆是按照顺序坐在好几张桌子那,粗略一看却是有五十人左右。他们头顶的棚上是密密麻麻形同网状的葡萄藤,此时还没有见发芽的趋势。后院四周竟都是梅树,已经长出了绿绿的些许叶子,可还是有些红得鲜艳欲滴的梅花傲然地立于枝头。
一群人看到江浸月和安伯走进来,皆是呼啦啦地站起来,众口一致,“大小姐,安管家。”
江浸月笑着手指弯弯,示意他们都坐下,“大家都用午膳吧,不用如此拘谨。今日的饭菜可还好吃可口?”
粉晴轩是一日三餐的提供着,江浸月和安伯也是和他们一起用午膳,要严格说起来,这些也都算是江府的人。
只见众人里又站起来一位稍年长的老者,看着跟安伯一般年纪,笑着指了指荤素丰富的一桌子菜说,“大小姐,饭菜都很好。你和安总管也赶紧进食吧,这会子天还挺冷的,仔细吃了冷食就不好了。”竟也是一脸慈爱的看着江浸月。
原是里面最资深的香粉师林伯,江浸月才又笑着说开,“林伯说的是,我们这就去。大家辛苦了。”说完微微颔首走进后院的客厅。
安伯也开口说道,“大家也看到了,大小姐是真的关心大家。你们辛苦了,要多吃点,饭菜有的是。”
众人有乐呵呵地一句应过,安伯这才迈开脚步紧随江浸月走进后院客厅。江浸月早已经在置备好的饭桌前坐下,打发了所有的丫鬟和家丁,仔细地给安伯盛饭。
安伯笑着接过去正想吃起来,江浸月却是舀过一碗鸡汤递给安伯,“安伯,饭前先喝汤,您又忘了。”竟是一脸假装的嗔怪。
安伯看见了,只好笑着接过鸡汤,用汤勺喝起来。看到安伯听话地喝汤,江浸月就笑着自己也舀过鸡汤喝起来。
安伯轻轻地吹着浮在鸡汤上面的油汁,“大小姐,仅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不知你可有十足的把握?离我们进贡香粉的日子也不远了,谁知此次贵妃娘娘居然百般刁难,要我们研制带有雪莲花香味的珠状香粉,若只是单纯的雪莲花倒不足为惧,可却是点名要天山雪莲花。还不让我们借助官府的势力,否则惟我们是问,这可不是比登天还难吗?”
粉晴轩外表风光无限,只是没有人看得到背后那些说不尽道不完的暗藏沧桑。江浸月却只是笑笑也不说话,安伯只好放下汤碗,“唉,也不知这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居然在我们千辛万苦打听到仅剩的最后一朵天山雪莲的下落时,从边疆胡商手里给重金买下了,且不论我们出多少价钱都不肯让给我们。还非要举行一个什么民风比试,说什么要看看扬州民风如何。这也就暂且搁置不提了,怎可以把那朵罕见的天山雪莲奖励给获得‘扬州第一’称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