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簪已经随着主人升腾的怒气抵在了挑衅者的手背,发亮的尖端映着主人微微的不知所措的眼神。
“是吗?我倒是好奇江掌事会如何地手下无情。”王子矜倒是不怕那尖利的抵触,这个与自己手心的蝴蝶印迹算是小菜一碟而已。
听了王子矜的满不在乎,江浸月气不过立马卯足了劲狠狠地用梅花簪子划过王子矜的手背。
那样倾尽全力地赌气一划,竟吓坏了江浸月自己。
收回梅花簪,看到簪子末端滴着血,吓得江浸月立即回身看了一眼王子矜依旧云淡风轻的表情,“你怎的不躲?”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王大哥的弟弟吗?”王子矜不以为然地看一眼被划破的手背,在手腕处,果然是有红色的液体滴滴流出。
在看到了江浸月惊慌的表情,王子矜嘴角又勾起,迈步打算离开。
江浸月愣愣地看着滴下来的鲜血滴到青草立起的叶子上,溅了开去,“你等等。”
掏出江心月刚送给自己不久的丝绸帕子,来到王子矜身边。江浸月不去理会王子矜疑惑的表情,兀自拉过王子矜被自己划伤的手腕,悉心地用手帕包起来。
左看看右看看,江浸月还是不知道要怎么打青月经常给自己挽发时扎的蝴蝶结,索性小心地扎了个死结。
接着江浸月清晰地看到王子矜左手心有一处显眼的疤痕,很像蝴蝶的形状,当下拉过王子矜的左手翻过手心看起来。
王子矜依旧不露声色地看着江浸月笨手笨脚地完成了一系列的包扎动作后,见江浸月对自己小时候留下来的疤痕很感兴趣扯了嘴角,“江掌事这是干什么?”
“也不知道这可否暂时止了血,你赶紧回城去寻个大夫给你看看,可别感染了伤口才好。刚才我是一时气不过你如此无礼,希望你别放在心上。”江浸月慌张地松开手别扭地看着自己扎得不伦不类的死结,心虚地说道。
王子矜才恢复了往日的不羁,勾起嘴角,“看来我果真是沾了大哥的光,这次算是给你报了上次的一摔之仇吧。告辞。”
只是不觉得痛般潇洒地把鱼篓抡过肩头,王子矜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桃林。
只剩江浸月惊甫未定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今日这个公子哥又受了别的何种刺激,只好理了理刚才二人斗智斗勇时弄乱的襦裙,转身回到庙内。
正好方丈大师打发了青月来寻自己,于是两人一起回到庙内听取方丈大师的交代。果然看到方丈大师手里捧着许多加工过的冰台草,慈眉善目地看向自己。
江浸月快速地搜寻记忆里关于冰台草的记载,《尔雅?释草》里就说过冰台草可以安神。
其实江浸月记得清的也不是这个,而是林老大夫在给她治体寒时跟娘亲提过,《本草纲目》中陆佃《埤雅》云:“《博物志》言削冰令圆,举而向日,以艾承其影则得火。则艾名冰台,其以此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