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云翼他们爬上了最高的楼层,见到了那位几百年前的英雄,博加里。
“宴会还可以吗?如果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博加里坐在前面那个长桌旁,在正座上吃着一些幻境中虚假的东西,看着云翼他们上来之后,用旁边的餐巾擦了擦嘴,站了起来。
“我想知道,一个英雄为何会沉沦到变成魔物?”莫琳沉声说道,在当初那样黑暗的统治之下,博加里身为上等贵族,能够正义凛然地站出来反抗,为什么么现在会变成一个被污染的怪物。
“英雄吗?我不是,虽然这么多年过去还有人记得我,我很高兴,不过我真的不是什么英雄。”博加里很礼貌地笑了笑,接着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只想过好我美妙的上等生活,并且我想坐上父亲的位置,成为贵族联盟的统领人之一。”
或许是和想象中有些出入,莫琳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只能保持应有的沉默。
博加里没有在意三人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可是,我的哥哥,甚至我七岁的弟弟,都在想着如何置我于死地,而且,他们差一点就成功了。”
“两年时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暗杀,我曾经告诉过父亲,说他们想要杀死我,但是父亲给我的回答却是:既然他们想要杀死你,那么你就得在他们之前杀死他们。”
“那一刻,我真的心寒了,我觉得我再呆在那个可怕的家庭一定会没命的,所以我离开了。我加入了圣堂,成为了一名圣堂骑士,并且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自己的领地。”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只是一个平民,那么是否可以过上那种安逸舒适的生活?就算没有可口的早餐,就算没有华丽的衣服,就算没有仆人为我整理一切。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决定要反抗他们,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报复而已,报复那个我曾经以为很温馨的家庭。”
博加里一直诉说着,尽管脸上依旧带着礼貌性的笑意,但是故事的内容却让人不由地升起一阵悲伤感。
“怎么,让你们失望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个英雄,只是愚蠢的人们愿意这样去认为而已,懂吗?”博加里突然嘲笑道,看莫琳的眼神也像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人们总是会带着不同的想法,每个人的想法各不相同,但是只要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就一定能得到人们的崇敬。”云翼看了一眼莫琳,再把目光转向博加里,这句话的意思和莫琳以前对他说的差不多,或许这样也能让莫琳走出那种英雄信念破灭的心情来。
“呵,轮到一个小鬼来教训我吗?”博加里嗤笑一声,似乎是对云翼所说一点也不认同。
“别兜圈子了,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希露没有什么英雄概念,甚至她都不认识博加里这个人,什么英雄,跟她有什么关系?
“找死也这么心急,不过你们也别怪我,我也不过就是替人做事而已。”博加里叹息一声,扔掉手中的酒杯,从长桌上拿起了一把古朴的剑,那是圣堂的长剑,也是博加里身为圣堂骑士的象征。
云翼让希露退后,希露没有了药剂,在博加里面前和随意就能揉捏的蚂蚁差不多。
“身为圣堂的骑士,难道不明白死人是不应该再留在这个世界的吗?”云翼对这场战斗没有丝毫把握,只能从言语上打击,让对方乱掉心神。
“恐怕又要让你失望了,圣堂不过是我的一块踏脚石而已,我对神殿可没什么兴趣。”博加里不屑地说道,并且双手握住长剑,就要向云翼发起进攻。
云翼不敢大意,刚才说话的时候所形成的术瞬间凝结,在地面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博加里没有一点惊讶,即便是术士,对于他而言还是太稚嫩了,尽管他的实力早已不复当年,但是仅凭经验对付云翼也足够了。博加里对着地面劈出一剑,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那些还没来得及窜去的黑影就消散在了空气中,作为圣堂的骑士,怎么会不懂破解术。
云翼或许也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果,趁着刚才的哪一点时间隐去了身形,不管是再厉害的强者,如果看不到敌人,也会处于被动的局面。
博加里仍旧是带着不屑的笑意,突然暴起朝左边刺出一剑。
云翼的身形再次显露出来,肩膀处不断地流淌出红色的血液,贯穿了,而且若不是云翼及时避开,恐怕贯穿的就不是肩膀而是心脏了。
“你的每一个动作,你的呼吸,甚至你的心跳,都会出卖你的位置,这样的招数对我没用,当你达到我这种地步,你就会明白,有的时候战斗凭借感觉会更加有效。”博加里没有追击,反而像一个老师一样教导着云翼,或许在他看来,云翼已经和死人无异了。
云翼好像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老师也曾经说过,不论是再强的招数,再好的技巧,总会有缺陷的,当感觉到自己可以随意地应对一场战斗的时候,那么所谓的剑术就可以完全扔掉了。
复活的博加里论身体素质,并不一定能比得上云翼,而且也没有使用什么剑术,但是却完全压制云翼,恐怕这就是老师所说的那种境界了。超越高阶的剑士。
“如果没有新鲜的花样,那么你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博加里认为云翼已经技穷,所以不再罗嗦,再次提剑朝着云翼砍去。
这个时候,云翼见到莫琳将自己的配剑扔了过来,云翼不顾对方攻击自己,接住了那把半空中的剑。
博加里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这具已经死去的身体,早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发挥自己的实力了,否则刚才那一剑,足以砍下云翼的脑袋。
或许博加里真的是已经超越了剑术的武士,但是握住剑的云翼却没有丝毫惧意,毕竟博加里只是一个死人,身体素质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就像当初遇到的神殿守卫者一样,空有一身的术,却无法击杀云翼。
对于一个剑士来说,有一把剑在自己手中,那么实力的增长就不是一星半点,毕竟很多技巧是必须依靠剑的辅助才能使用的。
博加里再次进攻了几次,本来认为一定可以击杀云翼,但是却都被云翼抵挡住了。
“你的剑术是跟谁学的?”博加里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这种剑术,他认识!虽然那个人是他死去很久之后才崛起的,但是他的确见过类似的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