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阴雨绵绵,李慕思醒来时严梅已经不在了,房间里的光线很暗,让李慕思猜不到现在是什么时候,抱过床头柜上的闹钟扫一眼,10点了,伸个懒腰,五指插进乱糟糟的头发往脑后一推,姑且算是理整齐了,站起身来跑到阳台上拉开窗户,一股很清新很凉爽的风窜到脸上,沁人心脾,严梅昨晚回来倒没有再和李慕思多说什么了,洗完澡就乖乖的睡觉了。
李慕思、严梅、魏晓燕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劝导的年纪,就因为太有自己的思想所以必然是顽固不化的,心里太明朗什么都明白的时候,陷入困境旁人很难开导,不管她们活的多妖孽,过的过洒脱,多无所畏惧,30岁依旧是谈爱色变的年龄,她们不再肤浅也就不再单纯,能力超强也就极少在依附别人,外在越刚强内心越脆弱,爱情在时间的长廊里或者褪色或者沉淀,没有什么是非要不可的了,独立是个可怕的词,有时候李慕思在想:女人还是不要太独立的好,有些风头争不得,越独立就要越隐忍。但是真正明白这些的时候,她们已经是必须自强自立的年龄了,时间没法给她们完满的爱情就必然沉淀她们的能力,人生这么长必须要做些什么打发时光的。
李慕思回身去冲杯咖啡,端着咖啡杯翻看茶几上的杂志,这样的天气赖在家里是不错的选择,直到马涛找到她。
马涛找到李慕思时,李慕思正穿着兔子的睡衣窝在沙发里装幼齿看动画片。
马涛的头发上有水滴,站在门口看李慕思时眼神很闪躲:“慕思,有时间么?”
李慕思嘴里塞满了薯片木讷的点点头。
“有些事想请你帮忙,我在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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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涛和李慕思说第三句话时她们正坐在一家茶社里,一路上马涛都不说话,李慕思也不多问。
“慕思,你跟小梅认识有几年了?”马涛一边给李慕思满上茶一边问。
“马叔叔,有六年了。”
“挺长时间了。”马涛双手握了一下,从皮包里掏出烟盒拿出一只药夹在双指间,正要往嘴唇上放突然自言自语了句:“对,我该戒烟了。”
李慕思觉得奇怪,话说马涛应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马叔叔,您出什么事情了么?”
“没有。”马涛看一眼李慕思脸上有淡淡的笑:“我正筹备移民。”
“梅子知道了么?”李慕思第一想到的是严梅知道这件事情的反应。
马涛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那您找我是……”
马涛再次从皮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倒李慕思面前:“我想留点钱给小梅,我直接给她她一定不要,你帮我保管着,等她什么时候有急用就拿出来,等她结婚的时候也算我给她的嫁妆。”
李慕思却不拿:“马叔叔,这钱我不能帮梅子收,您是移民,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钱您可以慢慢给梅子的。”
“我……”马涛好像有些难以言语,但是出了口长气还是打算说了:“实话跟你说吧,我有现在的事业都是因为小梅,小梅一直无依无靠的,我觉得她可怜,我就想给她好一点的生活,身边有一个人要依赖我,我就不得不发奋图强,当时就想把小梅当我自己的孩子养,姑娘要富养,我就得给小梅想要的东西。呵呵——”马涛说到这的时候笑的很开心。
“那现在为什么要走?”
“想让小梅早点结婚。你们昨天去的那家面馆我也常去,心情不好的时候去吃碗面,我昨天看到你们了,我看到小梅在哭,我想过去问问是怎么了?但是我没去。”
李慕思盯着马涛:“您听到了什么吗?”
马涛摇头:“没有,但我看到小梅当时的样子就像她的小的时候,那么无助可怜的样子。只是我不能再保护她了。”马涛说着把刚刚的香烟丢进垃圾桶。
“我给她介绍的男孩都必须先过了我这关。你帮我劝劝那孩子早点结婚吧,我无儿无女,就盼着她能早点成家了。她就像我的孩子,真的!这些年我虽然很忙,但我也不忘总过去偷偷看看她,也不忘叮嘱我认识的那些人帮我照顾她,我希望她走到一帆风顺。”
“你……你有点喜欢梅子么?”李慕思都不知道这句话自己是怎么问出来的,但就是被马涛的话引导了,如果两情相悦的话那么……
马涛喝了口茶很沉稳:“这世界上我最喜欢的孩子就是小梅了,但是慕思,这种喜欢超越任何东西,不是你们理解的那样,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我自己,我要给她最好的东西,换句话说,这种喜欢不被任何东西玷污,我可以跟我不爱的女人做爱,但是小梅不一样,我爱她,所以我不会亲吻她,我不求回报,我更不能玷污她,我不缺女人,但小梅的位置是独一无二的,我从没想过破坏,让我像对别的女人一样对她我做不到。昨天我就在想,一定是报应,因为我接触的女人太多了,所以一下子就明白小梅为什么会哭了,我都恨我自己,我要什么都不明白该多好?可现在我不能毁了她。”
“我明白了,马叔叔,您是聪明人。”李慕思突然明白,严梅是赴汤蹈火的而马涛被时光磨砺的让人生怯。
马涛的爱情一直都是一场游戏,而严梅不可能成为他的游戏对象也不能结束他的游戏生涯,严梅孤独的站在马涛心里一个尴尬的位置。
男人和女人的爱情观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本身就不一样,不一样的身份不一样的成长经历更是造就了更加不同的爱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