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悲催的二次表白
“你居然能醒过来。”
“你都还没死,我为什么不能醒来?”
魔洌四两拨千斤,十万年前的那一次惨败,他即使沉睡也未曾忘记过!
“呵呵,连家务事都管不了的人,不配做我宫翎的对手。”
“你!”
才刚沉静下来的病房内,又一次因为这两个气场强大的男人而变得杀气腾腾。
小石和自家徒弟对看了一眼,皆有想嘴角抽搐的冲动。
丫情敌见面,果然是分外眼红啊啊啊!
垂首立在一旁的南宫弥依旧沉默不语,他还在消化一个刚刚获得的认知。
阿笙……就是苏遥笙。
更甚者,苏遥笙,就是……陶七七?
这究竟该说是命运的无稽,还是天命的玩笑?
诡异的氛围……
陶七七撑撑额角,走到两个对视的男人中间,双手往左右一伸。
“卡……”
这两个人要不要这么幼稚,现在的问题不是应该先救了易阳,再讨论刚才那诡异事件么?
虽然……这个沉睡得快骨头散架的魔王大人会突然醒来……也很诡异。
双手插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我说,死猫,你解决完情债了?”
先问的是左手边的宫大爷。
被点名的某猫含笑不语。
“然后,魔王大人,您不觉得应该先回您家瞅瞅情况?”
再问的是右手边某魔王。
同样被点名的魔洌似笑非笑。
她忍。
“靠之!先把易阳救了再说!”
作为在场的从未见过这种灵异事件的易阳和安倩早就在那些叛党进来之前被小石弄昏了,也正好免去了解释。
魔渊犹豫了一会儿,在魔洌耳边轻声解释:“她要用通灵玉给床上那个男人治病。”
“哦?”
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陶七七有些心虚,这货该不会……不打算借了吧?
虽然……一开始根本就没有经过他的同意……
但是!
好歹她也帮他解决了刚才那些什么叛党吧!
窝在她口袋里的小石看了眼头顶的那张表情丰富的小脸,无力地低叹,现在她心里想什么,它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女人……敢不敢再笨一些?
魔洌既然已经醒来,又怎么会允许贴身的通灵玉被人借去治病?
治的……还是自己的情敌之一……
“可以。”
看着众人各异的神色,大睡初醒的魔王大人好像心情非常好。
“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东西,你想怎么用,尽管做就是了。”
满意地看见陶七七一脸抽搐的不相信表情,他挥起衣袖,笑着解释:“刚醒来,魔域确实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本王这就先回去,至于这块玉的用法……你身后的男人应该不会不知道。”
说完便带着用样一脸不解的魔渊彻底消失在房间内。
呼……
某对师徒不约而同地吐了一口气。
嗯,走掉一只危险的,现在还剩下……
“你不走?”
果然,先出招的永远是最腹黑的。
某猫慵懒地靠在墙上,对着始终安静着的南宫弥淡淡一笑。
“没记错的话,皖北一带似乎有些骚乱呢。”
一向如白莲般安静美好的少年倏然抬头,眸光里闪过凌厉的杀意。
“他们连南宫家也想扯上?”
陶七七惊了一下,不安地扯扯南宫弥的衣摆。
“小嫩草,要不你也回家看看?”
某师徒同时仰天长叹……宫大爷实在是……强大啊强大……
就这样寥寥几句话,竟直接赶走了两大情敌!
怎一个强大了得!
眼神深深地垂眸看了一眼仰头看向他的女子,终于,没有忍住,他微微弯下腰,在陶七七光洁白皙的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
“我很快回来。”
他说得动情,眼角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猛然冷下脸来的某猫。
某师徒不约而同地在心里为南宫弥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不错,这只的战斗力够强!
陶家姑娘却怔楞当场……小嫩草……
直到那道清瘦的修长身影消失在门口,陶七七仍未回神,脑袋里似是有着熟悉的回忆一闪而过。
那依然是春日灿阳的暖日,她惊讶地看见“自己”坐在门槛上,不知道在等着什么人,直到远处终于逐渐走近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个“自己”欢喜地飞奔而去,嘴里叫嚷道:“小鬼,你终于回来了!”
而那个“自己”口中的“小鬼”弯下腰来,轻吻着在他面前站定的人儿的额头……
画面定格,她远远地站在一边,看不清那个小鬼长什么模样,隐约可以辨出他有着干净的眉眼……安静如一株遗世独立的白莲……
就像……小……嫩……草?
惊了她丫一悚啊这是!
这这这……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臆想症吧?
“砰……”
正各种凌乱之际,脑袋被人一敲,吓!迅速回神!
抬眼看着某猫阴晴不定的脸,某姑娘泪眼汪汪地哭诉:“死猫,你当我脑袋是榆木啊!敲得这么响亮又好听!”
某腹黑猫妖收回手,嘴角掠起邪魅的弧度:“看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苍茫的云雾,清瑞的霞光铺在天际,几只仙雀飞至云端,盘绕几圈后又恋恋不舍地离去。
瑶仙台……
“仙君,想来,那女子也该历劫圆满了吧。”
华服宽袖,面容威严,冠上镶嵌着沧澜珠玉的华帝双手拢袖于身后,深沉的双眼注视着瑶池水镜里的景象,开口问着身后的老者。
拂尘仙君伸指掐算,花白的眉须微微颤动,稍顷,缓缓轻叹:“十万年了,那孩子倒真真是受了不少苦。”
华帝微微动容,眉宇间有着和某宫姓猫妖相似的神韵,唇瓣边也逸出了一声叹息:“我们这些仙家竟也看不透她的命途,原以为是为了翎儿而生现的晟星千劫,竟叫她给遇上了。”
“喂,死猫,你确定只要让易阳挂着那个玉,过完明晚就没事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陶七七依旧不放心地连声追问,双手抓着宫翎的手臂。
没理由那么一块据传能治世间百病的神奇宝贝居然只要挂着就可以了,难道不需要走很繁复很艰难的程序么?
“至少得像电影小说里那样,要什么药引啊,内力啊……”
“当时,她也和你一样这么问过。”
“啊咧?谁?苏遥笙?”
纳闷地反问,心里的疑惑缠绕不去,她和那个苏遥笙……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接着回答她的问题,宫翎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细长的祖母绿双眼里划过淡淡的思绪。
“一直以来,却是我自己想岔了方向,明明就在身边……”
语声太低,连离得很近的陶七七也听不大清楚,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想要问,眼神却突然看向前方。
那里无声伫立着一个女子,长发披肩,容貌姣好,身形却似乎比以前瘦了很多。
木果。
好像也有大半个月没有见面了。
“小果,你怎么在这里?”
陶七七放下拽着某猫衣服的手,笑着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小果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嗯,正好路过而已。你呢?怎么也在这里?”木果没有动,身子僵硬地立在不远处,笑容也像是贴上去似的,僵硬生涩。
抬眼看见街对面有一家咖啡厅,陶七七弯弯唇角,干脆发出邀请:“在大马路上闲聊真诡异,我们去那家店,边喝咖啡边聊吧。”
对着身边没打算配合的某猫挤眉弄眼,结果丫就是视而不见,而是直接面无表情地看着木果苍白的脸色,不客气地拒绝:“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就当先欠木小姐一顿饭。”
然后不由分说地揽过陶七七的肩膀,绕过瞬间气息冷沉的木果,阔步前行。
“为什么?”
身后有女子微弱的发问,手指在身侧捏紧,仿佛压抑着难言的痛苦和委屈。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什么?让你……每次见到我犹如见到苍蝇似的,唯恐逃之不及……”
蹙眉,陶七七第一次这般认真地转身打量现在这个声声控诉的好友。
记忆里,木果一向是温婉的,很少发脾气,永远一副很好说话很好骗的样子,所以她才一直以木果的保护者自居。
她觉得这样温柔的姑娘应该好好护着。
但是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温柔的姑娘也学会了控诉。
学会……抱怨了么?
“木小姐。”
清润的嗓音,没有更多的情绪起伏,只是淡淡一声,便打断了身后女子难以自制的激动自语。
“你没有做错什么,而我也不必逃离你。”
恍若在黑暗中看见一束亮光,木果惊喜地转身走来,眼神炙热,看得一直默不作声的陶七七一阵恍惚。
小果……真的变了。
“那我……”
“在宫某的眼里,木小姐与眼下街上的任何一个路人没有区别,我们只是各做其事,何来逃离之说?”
路人?
炙热的眸光倏然暗淡下来,木果低垂着视线,许久,才细声应道:“我……知道了。”
没有开始,何来结束……是不是?
只是……低垂的眼神里蓦然闪现阴狠的杀意,陶七七又凭什么可以成为和他这样亲密的人?
“死猫,你……”
疑问还含在嘴里,陶七七就被强行揽住跌撞着搭上一辆公交车。
车上很挤,某猫像是心情不错,伸出手将某姑娘直接护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吩咐:“你的那个朋友,以后最好别再有所交往了。”
妒恨是女人的天性,但也最容易成为别人手中的武器,精灵族的诅咒由世间的妒忌而来,现在精灵族和魔域的乱党已经浮出水面,那么猫妖族内的祸根也该动手一并铲除了。
不知道,婺城那边的人是不是快到了。
一切明明尽在计划之中,除了……
眼神凝在怀里女子愈发清丽灵动的小脸上,久久不曾移开视线。
除了这个已然找了十万年的人儿,竟一直都以精神力量存留于六界之中的事实外。
所有的事情,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等到将全部事端解决后,他和完整的她……将会以怎样的方式相见呢?
他,很期待。
回到公寓时,楼下遇见了两个人。
陶家姑娘抽抽嘴角,正确的解释应该是……两只猫。
右小澄和阿斐泰。
“翎哥哥!”
一见宫翎的身影映入眼帘,右小澄急忙奔来,兴奋地小脸微红。
“我们……唔,我想和阿斐成亲。”
说完像是害羞,偷偷觑了眼跟上来的阿斐泰,声音也一并小了下去:“可是他说我还小……等再过两年……”
“噗……”
终于理解眼前两只为什么会突然神色别扭了,陶七七一边憋笑,一边伸手摸摸右小澄的的小脑袋,笑得一派慈祥:“小澄子,你果然还是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的,啧啧,瞧这小脸红的……”
不正经地调戏完后,才在对方又羞又怒的目光中收回手,安静地抬眼看着身旁的宫翎。
在认识他以前,她不知道情爱是什么,只知道看顺眼和看不顺眼,而认识他之后……向来活得足够洒脱的陶家姑娘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羞,什么是吃醋,什么是思念。
而像右小澄这样的……如今也成为了她所喜欢的幸福了。
“宫先生。”
正明媚忧伤间,几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嗓音。
婺城被困?
某姑娘摄于某猫的淫威,只好安分地坐在地板上玩拼图,耳朵却竖得老高,仔细听着莫离和宫翎的对话,才能准确地捕捉到上面的信息。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现在的人界真心是各种混乱了,虽然目前为止,貌似一直都是她遭遇这些灵异事件,但也好在她家小心脏足够争气,没被吓坏掉,现在遇见这类事情才能淡定如常。
只是,正如后来齐小兜跟她介绍的那样,婺城莫家是整个人界支撑力量平衡的三大家族之一,其它两个分别是欧洲的沃尔克那家族和北美的史得伦瑟家族。
所以婺城在亚洲地区的地位就像是一个安全的象征,只有婺城安全了,那么整个亚洲便是安全的了。
这就像是一种信仰,因为坚信着有一个守护者在,所以才能没有危机感地存活。
而此时,这个守护者俨然是遇到危险了。
“大抵已经无法单独概括为是乱党了,这些人不仅仅只是精灵族和魔域的人,包括之前在罗马遇见的,涂冥界的魑魅双头怪,那是隶属于幽冥界的小分派。”
宫翎眉梢轻扬,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忧虑,细长的祖母绿双眼若有若无地瞟了瞟地板上光着脚丫趴着玩拼图的某姑娘。
嗯,看起来很乖呢。
“而且,没有推断出错的话,相信天界也是有不少宵小参与的。”
没有介意聆听对象的漫不经心,莫离只是继续一板一眼地分析着情况:“现在,几乎六界都有参与,且肆意在人界发动骚乱,昔日九重天上的三殿下是否该和六界首领取得联系,好共商应对之策?”
手上一僵,陶七七终于忍不住霍然抬头,正迎上某猫似笑非笑的眼神,吞吞口水,挣扎了三秒,又继续乖乖地玩拼图。
三殿下……九重天……
当时在幽冥界的时候,苍朔都不敢怠慢的九重天上的那些贵客,也纷纷对着突然出现的宫翎下跪过,嘴里称谓的……也是三殿下。
难道不单纯是……猫妖么?
丫还升级成神仙了?
啊咧?这块应该放到哪里?
思绪一下子被手下的拼图吸引,某智商不咋地高的姑娘郁闷地纠结为什么连最简单的拼图都玩不好!
还有那悲催的扫雷游戏……
“笨。”
头顶悠哉哉地传来某猫的清润嗓音,竟是完全没有理会莫离的话,而是选择打击这个自怨自艾的姑娘。
“宫先生。”
向来沉稳的莫离终于被宫翎这样毫不在意的神色激怒,婺城四十万城民还被围困,整个人界的暗涌已然在悄无声息地生现,这番情境下,他居然还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拼图的关键在于知晓整幅图的模子,第一步要把轮廓先拼出来。”
弯下腰,耐心地握住陶七七的手,宫翎淡笑着指导这个笨姑娘如何拼图。
“死猫……莫大……”
陶七七也觉得现在的某猫似乎状态不对,抬头想要挣脱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