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颜感觉到更多的温暖在靠近自己,双手便不自觉的往祁少卿的胸前伸去,碰触到一片温软后双手更加灵活的往衣襟里面伸去才含糊嘀咕了声冷。祁少卿对这突然起来的亲密动作一愣,随后修长的手指灵活一动,跳跃的烛火瞬间熄灭了,厚重的芙蓉帐垂落下来盖住了一片温暖。
“非珏,你在看什么?”余非怜随着余非珏的目光看去,窗外除了一轮快要没入天际的夕阳与还巢的倦鸟之外再无其它。
余非珏回过身来难得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这个笑容中带着一丝忧虑,“怜,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余非怜原本倒茶的手停顿了下,“为何这么问?”
“虽然师妹的确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但是师父这次的决定未免显得有些仓促。”
余非怜笑了笑,伸手把刚倒好的茶递向余非珏,“祁家财大势大,师妹嫁给祁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余非珏微微皱了下眉头,眼底有些担心的说道:“祁少卿十六年前突然在江湖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何况此人亦正亦邪,师父又怎么会突然间与他谈上亲事?”
余非怜的眼眸中突然快速闪过一丝诧异,快到连坐在他对面的余非珏都不曾发现,“十六年前的江湖老黄历恐怕如今知晓的也只有那些老一辈了,非珏,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
余非珏认真的看着余非怜一字一顿的问道:“怜,你和师父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余非怜笑了笑,“我和师父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们。”
余非珏叹了口气说道:“怜,我不是非颜与小小。”
余非怜垂了垂眼帘后重新抬起来认真的看着余非珏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说道:“非珏,你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你有事的。”
余非珏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淡淡地话语却诉说着对自己坚定不移的誓言,他知道,在第一眼的惊鸿一瞥时,这眉心的一点朱砂不仅映入了他的眼帘,也深深的映入了他的心中,但是他宁愿一起面对也不愿被保护在身后,“非怜,知道我……”
白鸽的突然闯入打断了余非珏想要继续追问,余非怜手指轻轻一挑,信筒中的纸条便滑落了出来,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把纸条展了开来,原本柔和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叹了口气后不禁摇了摇头伸手把纸条递给了余非珏,“真不应该让小小去盯着非颜。”
余非珏看完纸条后握在了手心中,内力一运,纸条瞬间变成了粉末,“不过师妹现在落水生死未卜,这该怎么办?”
余非怜有些无奈地说道:“先与小小回合吧,详细了解下当日所发的事情。”
余非颜在睡的昏昏沉沉之间不知为何突然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祁少卿的怀里,而祁少卿正闭着双眼安静的睡在那,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余非颜想翻身从祁少卿怀里离开,却发现自己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在心里瞪了眼祁少卿后又一震倦意袭上来,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余非颜觉得好像有些在把什么东西往她脸上挠,应该又是余非小把头发在她脸上画画吧,余非颜困的不行,只能往脸上挥了挥想要弄掉那讨厌的感觉,不过脸上还是痒痒的,余非颜一下翻了个身嘟哝了句,“你再烦,小心我揍你!”耳边传来了一个闷笑声后,世界安静了,余非颜重新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了。
余非颜真正睡清醒是在三天之后,醒来时,房间内除了她自己,一个人都没有。余非颜望着这厚厚的芙蓉帐顶开始发呆,她想的最多的是,好像记得她有次醒来时,那书生好像正揉着自己睡觉?
“你醒了?”一声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余非颜的想入非非,一个转头便瞧见祁少卿正背对着窗口坐在小圆桌庞饮酒,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来照耀在祁少卿的身上,淡淡地光晕在他身上慢慢散开来,仿若是谪仙下凡。余非颜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眨了眨眼,眼前的光晕消失了,书生依旧是书生,平淡无奇。
“你怎么了?”
余非颜这才想起自己有好多问题好问,“我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昨晚抱着我睡?还有你有是谁?”
书生倒了杯酒浅酌了口后慢条不理的回道:“你想先听哪个答案?”
余非颜一愣,心里立马下了一个结论,这人跟余狐狸一个档次的,难搞!
“那就一个接着一个回答。”
书生一边手指放在了酒杯口沿着杯沿画圈一边垂着眼帘说道:“第一个问题,你落水是我救起了你。第二个问题,是你先抱着我不放,我只能抱着你睡觉。”
余非颜撇了撇嘴,好像,在印象中,真的有这回事哦,好像自己也没吃亏哦,那就算了吧,毕竟人家也是无奈之举。
“第三个问题……”祁少卿停顿了下,抬起了眼眸看着余非颜说道:“以前承蒙江湖人士抬举,送名号三少。”
余非颜快速在脑子里扫荡了下自己所知晓的江湖名人,好像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啊,看摸样一副书生相,一点都不像走江湖的,肯定是胡吹的!不过脸上,余非颜还是装出一副好崇拜的摸样说道:“那多谢三少救命之恩!”
祁少卿一眼便看出余非颜的假崇拜,倘若她真知晓他的名号,恐怕现在的神情应当不会这么气定神闲的,不过祁少卿也未戳穿,只是静静的看着余非颜低着脑袋不知在思索些什么,时而眉头微皱,时而嘴角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