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让开!”她冲上前去想把那个压在蓝芳芳身上的男人拉开,但是那男人甚至其他站在一边的男人都纹丝不动,那高大强壮的身躯让她无法撼动。
看着地上蜿蜒的血迹,卓云觉得自己简直想要杀了他们!
她清楚地知道,他们是听命于一个人的!
猛地把头转向床头,刘邵东的目光忽明忽暗,卓云一字一顿艰难地道,“马上让他们走!”
刘邵东不急不缓地站起身子,他走到卓云身边,一把拦住她的细腰,让她和他紧密想贴,薄唇贴着卓云的耳廓,“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卓云不可控制地一把推开刘邵东,她喊得歇斯底里,“让他们滚!让他们滚!”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着她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困难。
刘邵东重伤在身,被卓云这样一推,几经踉跄,若不是张琦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扶住,只怕他狼狈地跌坐在地。
张琦目光阴毒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舌,他快步上前一个巴掌狠狠地落在卓云脸上,“你他妈算是什么东西!”
这一巴掌用了全劲,脸上火辣辣地痛楚让卓云满是仇恨的目光直直落在张琦脸上。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女人,邵东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向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就是给本少提鞋都不配!”张琦冷声道。
坐在床沿的刘邵东虚弱地几乎口不能言,他喘了两口粗气,他手指着张琦,冷声道,“出去。”
张琦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我替你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谁准你动她的!”刘邵东猛地抬起那如同修罗的暗黑双眸,那锐利的目光仿佛利刃刀刀落在张琦身上。
“你是发烧发糊涂了吗?你搞清楚!这女人刚才还躺在黄千绪的床上,她根本就是个当妇!”张琦口不择言地道。
刘邵东站起身来,对着张琦就是一巴掌,“住口!”
张琦根本没有想到刘邵东会对他动手,他一连说了几个“好”,最后他的目光阴毒地落在卓云身上,“你的事情老子他妈的再也不管了!”
“都出去吧。”刘邵东的声音不大,但是那些面无表情的男子听到后,立马松开了蓝芳芳,井然有序地退出了房间。
卓云拿起地上的衣服含着泪盖在蓝芳芳身上,那双无时无刻不闪动着狡黠的大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神采。
望着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卓云不知该如何下手,她紧紧包住蓝芳芳的身子,嘴里不住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蓝芳芳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刘邵东不耐地皱了皱眉,“这是她应有的惩罚。”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卓云猛地站起身来,她满是仇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惩罚?你是什么人!你刘邵东也不过就是个父母不要的弃儿!你有什么资格去惩罚别人!”
刘邵东的眼里卷起骇人的风暴,“你说什么?”他一字一顿地道。
看着刘邵东发白的脸色,卓云只觉得自己的话还不够恨,她继续道,“我说你就是没人要的弃儿!就连养父也只把你当条狗来利用,随时宰了都不觉得可惜!”
“他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而已。”石井康曾不止一次这样侮辱他,那时候,他只觉得仇恨,他发誓,终有一天,他要石井康匍匐在他脚边,让他后悔以前对待他的种种!
同样的话出自卓云之口,这让他顿时脸色惨白,比耻辱更深的一种情绪是自卑,深深的自卑感让他几乎抬不起头来,在很久以前他犹豫要不要向她坦承一切,他内心无时无刻渴望她的理解和包容,渴望她的爱。
与安先怡在叶氏的办公室内对话,他知道她就在隔壁,他知道她听得到,但是他还是没有做刻意隐瞒。但是,他又从来不敢发问,从来不敢,因为他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在她面前,他一直是个懦夫!
现在,她终于说了,对于她而言,他依旧是那个令人唾弃,被世界遗弃的人!尘封了二十年的伤口再次被掀开,血淋淋的是他以为自己早就千穿百孔,早就百毒不侵的心!
“你会证明给你看的!”刘邵东一字一顿地道。
在卓云还没领会是什么意思之前,他已经走出了房间。
突然,静谧的卧室内扬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卓云往声源望去,只见蓝芳芳已经从地上坐起来,她指着门笑得天真浪漫,“狗!汪汪……”边笑着,边拍起了手。
卓云心一沉,她已经无暇去顾忌刘邵东去了哪里,她试探地叫道,“蓝芳芳?”
蓝芳芳的笑容在触及到卓云的瞬间,转变为满脸惊恐,她一下子蜷缩到墙角边上,不住地摇头,“我不是蓝芳芳!我不是!不要抓我!我不是……”
“她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导致神志不清。”医生诊断道,“简单地说,她是刺激性引发人格分裂症。”
“要怎么医治?”卓云认真地盯着医生,手不自觉地捏成拳头。
医生摇了摇头,“这个要看病人的意志了。”
卓云跌坐在地,一个如花般的少女就这样因为她而毁了吗?
“夫人,梁经理有急事要见夫人。”
与此同时,刘邵东坐在商务车上,他拨通了张琦的手机,此时张琦身在西风瘦马,他喝得半醉:“女人算什么?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左拥右抱的他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