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冰冰刚扶着椅子扶手准备慢悠悠的坐下去,突然听到西红柿这句话后,悬在半空的屁股停在椅子上方五厘米处,上身前倾,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吓得喜儿以为她的眼珠子都会掉下来,下意识的伸手放在下面,想接住那个假想的可能。
金御风是最沉静的人,他一直不解西红柿的目的,现在他托盘而出,反而安心下来。
“你现在说出来,不怕你的阴谋不能得逞?”
“我说了又怎么样!鱼小二照样要去梦里水乡,我怕什么!”西红柿的声音比金御风还大,好象是金御风要骗鱼冰冰去梦里水乡,而西红柿则是来救她的天兵天将。
这里声音最大的就是西红柿,但比西红柿声音还大的,就是鱼冰冰。
虽然鱼冰冰从小被鱼夫人教导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真正看到出手大方为人爽快的西红柿把他的真实目的说出来,还是万分的生气和不满,推开站在自己面前的喜儿,指着西红柿叫:“你这个死柿饼,你声音大就有道理啊!骗老娘去你店里再找人捉奸,你还真有本事!我告诉你,梦里水乡我去定了,金御风也去定了,我看你怎么安排别人来捉奸!”
金御风却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唱了反调:“冰冰,我没有说我一定会去梦里水乡……”
“金御风,别以为你去不去有那么重要!”鱼冰冰又转身伸出食指指着金御风的鼻子,怒气冲冲的骂道:“别以为我不发飙我就好欺负,你去不去我都会去梦里水乡,你爱去不去,干我屁事!”
西红柿正想幸灾乐祸的在一旁落井下石,鱼冰冰又象旋风似的转到他面前,揪着他刚刚露出的两个酒窝,往外一拉,也不管西红柿的脸变形到什么程度,边扯边骂:“笑笑笑!有酒窝就不得了啊!有本事把那两个酒窝给割了再笑?别以为你有梦里水乡要挟我我会就范,我告诉你,全天下不是只有你一家鸭店,老娘只要把钱往地上一撒,多得是人告诉我哪里有鸭店。你把我惹火了,我开个鸭店到你对面,你开一百家我也开一百家,不信弄不垮你!”
金御风和西红柿都是第一次见鱼冰冰这样发飙,就连喜儿也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如此这般。每个人都呆若木鸡,望着鱼冰冰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
鱼冰冰一口气把他们两个都骂完后,顺顺气,再喝了一口水,才慢慢走到椅子那含蓄的坐下,摆出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很斯文的问:“喜儿,我淑女吗?”
“淑女,淑女,小姐一直都是淑女……”喜儿只能昧着良心使劲的拍马屁,看到鱼冰冰心满意足的微笑着,才停住嘴。
金御风和西红柿面面相觑,鱼冰冰的言行举止向来没有规律可抓,谁也料不到她下一步是什么,只好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鱼冰冰见他们两个不再嚣张,便扬头问:“你不回京城了?你,会去扬州吧?好!不反正就是同意了。现在民主投票结束,喜儿,回房睡觉,明天早起,去扬州的梦里水乡!”
众人还没有消化完她的话,鱼冰冰已经回到她的房间,蒙头大睡。
第二天,醉不归所有姑娘、跑堂、护院及老鸨,都起了个大早,亲自将鱼冰冰送上马车,直到她的马车跨过了细叶镇的地界,才浩浩荡荡的回去。
回到醉不归后,老鸨轻轻拍着胸膛,自言自语:“我的天,终于把那个小祖宗送走了。她要是再不走,我这个醉不归只怕就要结业了。不过,那个西爷出手挺大方的,今天有空,让我好好数数这些银票。”
老鸨边说边把自己的衣箱打开,将所有的衣服搬了出来,霍然发现,箱子里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老鸨流着泪翻箱倒拒,房里一片狼籍,银票仍不知所终。
就在老鸨流泪找银票时,西红柿正坐在鱼冰冰的马车里,扬着一沓银票,得意的笑着。
鱼冰冰只是随便瞄了一眼那银票的厚度,便说:“一万两银票,够买几百筐柿饼的。”
西红柿只是神秘的笑着,一言不发。
鱼冰冰郁闷的望着马车里的金御风,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
金御风和西红柿原本都是骑马,但他们就象三岁孩子暗中较劲,谁也不放心谁。
西红柿拿着银票进马车时,马车明显变重了很多,接着西红柿也跟着钻了进来,喜儿没有坐的地方,被迫与檀香和金于正挤在一辆马车里。
鱼冰冰的马车是辆特制的马车,里面比一般马车宽大,但里面挤了两个这么大体积的男人,空间就变得狭小,而且气氛也很怪异。鱼冰冰不是没有想过去骑马,至少外面的空气比较清新。可是自上回被马摞到半空后,她便再也不敢有这个想法,特别是现在眼前这两个大活人,都象鳄鱼盯着小斑马过河似的,万一再被那不经吓的马给甩到空中去,只怕还没摔死也被他们两个给抢死了。
鱼冰冰说完话后,见金御风一直深情的望着自己,却不搭话,西红柿也不识趣的把这话给拾起来,只好自我圆场,无聊的问着:“这些银票是从哪里来的?”
“老鸨衣箱里。”
“你偷了她的钱?”
“别说偷这么难听嘛,这是取回。这些钱是我放在她那里的一些损失费,食宿费还有你买通她们陪你演戏的费用。”西红柿又拿着银票在空气中晃了两下,最后送到金御风的面前,象是邀功似的,说:“看我出手多大方,连金大人的费用我都出了,唉,可惜别人不领情,连句谢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