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冰冰实在不忍再看下去,檀香的上衣几乎全都被扯开,冰冷的空气蚕食着她的肌肤,鱼冰冰离得再远,也能感觉到她的无助和恐惧。
但,鱼冰冰下不了决心去救她,应该说她觉得眼前有一个更合适的人能救她。从来不知道该如何求人办法的鱼冰冰,想了许久,才憋出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陀。”
西红柿捏着酒杯的边缘,将倒得满满的一杯酒放在鼻子底下,细细品尝慢慢回味。眼睛,并没有离开那个舞台,因为那个老叟似乎打定决心要当众表演,台下的人也乐得看免费的戏,整个醉不归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怪异的亢奋。
鱼冰冰见西红柿无动于衷,担心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便又重复一遍。西红柿依旧如老僧入定,没有半点回应,鱼冰冰便知他当真恼了。
“其实,你要对檀香负责的。”鱼冰冰站起身,来到西红柿的身后,俯身将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如果不是你给她下药,她就不会失心疯,她不失心疯,就会乖乖待在金府,如果她待在金府,怎么可能被远在细阳镇的老鸨捡到?”
“你想要我出手救她?”西红柿转头看她,两人的唇只隔一毫米,距离之近,连对方的呼吸都觉得震耳欲聋:“我凭什么救她,我有什么报酬?”
鱼冰冰并不言语,只是半阖墨眸,唇带着淡淡清香,印在了西红柿的唇上。
西红柿只觉得有道电流从上至下,再从下回到头部,四肢五骸,象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通体舒畅。
就在西红柿想进一步深吻时,鱼冰冰却抽回身,向后退了几步,指着舞台上几近全裸的檀香说:“帮她就是帮你,你自己看着办。”
西红柿抹了抹嘴,象色狼似的紧盯着鱼冰冰的唇足足有十秒,才恨恨的说:“你记着,你欠我一个吻!”
鱼冰冰还没来得及回绝,西红柿已经飞身出去,只见一道绛色身影从天而降,如天女散花迷人眼眸,待大伙都清醒过来,檀香的身上已经披上一件绛色外褂,而西红柿,则**着上身站在她的身边。
鱼冰冰笑弯了腰,怕西红柿听见,只好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按着肚子,缩在桌子后面无声的大笑——谁叫这个西红柿为了摆酷,大冬天只穿一件单衣,现在把衣服拿去给檀香遮丑,自己反而白白露给别人看,真是活该。
老鸨只觉得眼前一片眼花缭乱,等弄清楚怎么回事时,自己已经被西红柿一脚踢下了台子。
“啪”,老鸨用力扇了那老叟一耳光,才将他扇醒。老叟见怀里的人不知何时换了人,还是个半百老鸨,立刻没了精神。再回头一看是个年轻力壮的武林人士站在檀香前,寻思着自己拼是硬拼不过他,便拉着老鸨,闹着要退款。
“西爷,我看你今天不是来喝花酒的,是来砸场子的吧!”老鸨在护院的帮助下终于站了起来,她见西红柿是来救檀香的,活生生的毁了自己一桩大买卖。要知道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老鸨的命就是钱,钱就是她的命,少了这五百两,她老鸨今天带就真得活不下去了。
护院随即跳上舞台,团团围住西红柿,准备一拥而上,人多势众,以多欺少。
鱼冰冰远远的看着,担心西红柿一个人应付不了他们,正想是不是该叫丙出来帮忙时,舞台上几声惨叫,那些牛高马大的护院们,胳膊都象脱臼一般,无力的垂在两侧。
“你……你……你给我等着!”
老鸨见西红柿只是动动手指,就把那十几个护院弄成了残疾人,吓得两腿发颤,可是嘴还是不认输,扬言要告官,派人捉他。
西红柿得意的将十个手指弄个咯咯作响,一听到要告官,便笑道:“好啊,我正好也要报官,醉不归逼良为娼,触犯越阳国国条,依律当流放四千里,终身不得回来!”
“放屁,老娘我从来不干逼良为娼这等无聊之事,是她……她本来就是贱民,只能做娼!”
“你才放屁,人家好好的有夫之妇,怎么成了贱民?”鱼冰冰实在是忍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老鸨身边,厉声喝道:“老鸨,你逼良为娼已是违法,现在反而诬赖别人是贱民,你知不知道,越阳国只有品德败坏的女子才是贱民,你这么说,不是毁人名节?”
老鸨见有个西红柿在这里闹事治不了他,已是头痛,现在又来个鱼冰冰,伶牙俐齿的,说得头头是道,更是气结,最后索性连话也不说,手脚并用的爬上台去,来到檀香身边掀起她的头发,只见她的后颈处,赫然印着一个“贱”字。
西红柿看到了,鱼冰冰也看到了,檀香羞愧得蹲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老鸨见他们没了声音,气焰又嚣张起来,伸出手平摊在西红柿的面前,说:“这下你们没话说了吧!赔钱!”
西红柿自知理亏,从怀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老鸨一把抢过,仔细检查银票真伪后,放进怀里藏好后,又伸出手:“我的医药费!”
西红柿瞪了鱼冰冰一眼,又从怀里拿出一张一百两银票又递给老鸨。老鸨收下后,再次伸出手,说:“我的惊吓费!”
“客官们的惊吓费!”
“护院的医药费!”
“护院的培训费!”
“精神损失费!”
“公关费!”
“重振雄风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