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御风全身肌肉绷紧,他死死的拽着鱼冰冰,牙齿在来回磨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很是碜人。
“你拉着我干什么?怎么,听到女人说找男人你就气成这样,那你当初上别的女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鱼冰冰始终还是记恨他和檀香有奸情,否则,檀香也不会借此事象幽灵一样缠着他们,他们也就少了不少矛盾。
“鱼冰冰,你说话公道一些,那时候,我并不认识你!”金御风说的是实情,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就是阉了他,他也不会上檀香了。
“不认识我,不认识我就可以瞎搞?这是什么道理!”鱼冰冰听到金御风的这种辩解,更是火冒三丈,她跳起来,气呼呼的说:“那你认识我之后,跟那个小十二黏黏糊糊的,又怎么算!”
金御风有苦难言,从某种角度上来看,鱼冰冰说得没有错。如果他能在之方面坚定一些,残忍一点,那么檀香和小十二自然不敢这么放肆,胆大妄为。
“冰冰,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原谅我?”
“我不需要原谅你,我现在只要自由!”
“冰冰,我从来没有限制过你的自由……”
“那是因为你也不限制你的自由!”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去梦里水乡,找男倌,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鱼冰冰见他终于说到点子上来,马上重申了一下自己的计划和想法。
金御风见她口口声声闹着要去梦里水乡找男倌,半点玩笑都没有,如果今天真得放她走,只怕明天便成了别人的新娘。可是,无论他站在哪个立场,都强留不下她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动武力,这可真是让他伤透脑筋。
最后,他灵机一动,将门推开,指着外面正贴耳偷听的衙役和醉生梦死的姑娘们,说:“好,鱼冰冰,既然你执意要走,我也不勉强。但是,你把你的想法说出来,看看会有谁赞成!如果他们都同意你去扬州,我就同意!”
鱼冰冰斜睨金御风一眼,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冷笑一声,来到老马面前,揪起他的衣服,问道:“老马,你做代表,先表个态,同不同意?”
可怜的老马,在大厅时就被徐娘揪得衣衫不整,现在又被鱼冰冰扯得东倒西歪,再被她的狮子吼震得双耳嗡嗡直响,刚刚的底气全没了。
“这个……那个……嘿嘿……”老马才不想做出头鸟,自古这出头鸟都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他左顾右盼,想打马虎眼。
鱼冰冰怎么会让他这么容易蒙混过关,她凑进老马的耳边,小声的好心的提醒他:“老马,别忘了乙的下场……”
老马打了个哆嗦,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乙的娘子就是顺天府里那个最丑最肥最黑最恶心的每走一步地上都会有个油印子的地牢女衙役。这个媒是金老夫人亲自做的,三天就催成五天就成亲,乙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晚被他娘子压就象被鬼压似的让人生不如死,而这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这个笑眯眯的鱼冰冰。
乙的背后靠山是十二公主都不能逃过这等命运,他老马只不过是金御风最普通不过的手下,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能得罪鱼冰冰啊。
老马快速权衡后,马上换上讨好的笑容,对着金御风说:“金大人,属下觉得,鱼姑娘有此想法乃是女中豪杰不同一般。咱们只不过是井底之蛙,不能理解但要支持,所以……所以属下同意鱼姑娘的想法。”
老马话音刚落,其它衙役便纷纷附和,有人说鱼冰冰这么做是去见世面的,还有说她天生丽质兰心惠质所以要让天底下的人都见识见识的,更有甚者实在找不出理由,便捂着胸口语重心长的告诫大伙要学会分享。总之,没有一个人是站在金御风这边的,无论他的脸有多黑,都抵不过鱼冰冰那张无害但充满危险信息的笑容。
“丙,你来说!”金御风拽过丙,希望他能替自己说几句话。
丙对着金御风施了一个礼之后,义正言词的说:“属下觉得,主子前去扬州并不合适。”
金御风见终于有个人替自己说话,激动得与丙勾肩搭背,然后得意的望着鱼冰冰,说:“你看,你自己人都说你不合适去扬州。”
鱼冰冰气定神闲的抱着双臂,冲着丙抬了抬下巴,说:“你不知道丙说话有个习惯吗?他喜欢在每一句话后面加两个字——不过。”
“不过,金大人你曾经说过,鱼冰冰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要终身效忠于她,听命于她。”果然,丙马上就接着说:“昨晚属下已经听从了主子的安排,跟主子一同前往扬州,所以金大人,属下帮不了你。”
丙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把金御风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见躲在丙身后的喜儿,正低着头假装他看不见她,便拉过喜儿,问:“喜儿,你也赞同你家小姐?”
喜儿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支支吾吾的回道:“姑爷,我就是个奴婢,小姐要去哪,我这个做奴婢的怎么好干涉……”
金御风转头望向徐娘,却发现她们早作鸟兽散,拥挤的走廊此时变得空荡荡的,连说话都有回声。
“他们只不过是乌合之众,你且跟我回金府和鱼府,如果我娘和你娘都支持你,我便再无二话。”
“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好,那我和我娘、你娘说话时,不能有外人,你也只能躲在外面偷听,否则,她们不会说真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