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生性懒散随意不喜官场应酬,所以金御风从不带她出来见这些场面,严格算起来今天还是第一次。
李侍郎前后态度变化之在,一看就知道是金御风有面子。既然有人这么给面子,鱼冰冰自然不想放过有人奉承的机会。然金御风低调,但他低调不代表自己要低调啊!看看那李侍郎一脸恭敬的样子,刚才自己如此无礼他也不敢反抗,多好啊!这官夫人做得有点味道!
金御风见李侍郎已赔礼道歉,便也回礼,说道:“刚才是贱内过于蛮横,还望李侍郎不要介意。”
“哪里哪里,是下官太鲁莽了。”李侍郎又是一个鞠躬,说:“下官的马车在路上坏了,所以来晚了,这才这么匆匆忙忙,不一小心撞到嫂夫人,是下官的错。”
“无碍无碍,李侍郎这么着急赶来,一定是与佳人有约吧。”
“金大人笑话了,下官这次来并非寻偶,是想请皇后娘娘做媒,替下官拉个红线的。”
“哦,原来李侍郎早有意中人了……”金御风只是随便寒暄,见鱼冰冰站在一旁昂着鼻孔看月亮,知道她无聊至极,最是讨厌这样的礼数应酬,便不再多有逗留,早早结束谈话:“那我们就告辞了,希望李侍郎这次能觅得佳偶,好事成双。”
鱼冰冰还沉浸在刚才满足感中,方才的那顿怒火早就不知道散到哪去,听到金御风客套的话后也不自觉的点点头,然后笑容满面的挽上金御风的胳膊准备回去,准备两个甜蜜到天亮。
可是还没有迈出第一步,鱼冰冰的手却被李侍郎抓住。
他用力扯着她,手指着鱼冰冰,好象很惊讶似的,口中“你!你!你!”了许久,就是没有说出一句整话。
鱼冰冰有些恼了,她不明白这李侍郎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跟自己过不去。她用力甩开他的手,不满的叫道:“你想干嘛?当着我相公的面你想非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鱼冰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现在明明已是晚上,离白天还远着。她直接跳过这个关于时间的问题,接着叫:“救命啊!非礼啊!”
两只大手紧紧的捂住了她的嘴——一双是金御风,一双是李侍郎。
只见金御风略施内力,轻轻一带便将鱼冰冰从李侍郎手里抢过来,他剑眉倒竖,厉声喝道:“李侍郎,希望你能有个合理的解释。”
金御风的声音不急不徐,却有着说出不来的压力和威吓,铁臂用力的圈住怀里的鱼冰冰,浑身上下散发着男性的安全感和不可小觑的英雄气概。
鱼冰冰崇拜的看着金御风,她忘记了喊救命和非礼,但看到李侍郎那付结巴的窝囊样,玩心又起,指着他说:“你最好能给个合理解释,否则我就告到皇后娘娘那去,告你意图不轨,轻薄我!”
李侍郎是个文官,斯文惯了,被鱼冰冰这么一吓,竟然双腿发软,先前想问的事突然就被吓得不见了,愣在那里,不知到底想做什么。
金御风等了他半日,见他两眼呆痴,只当他有些失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便揽着鱼冰冰的腰准备继续前行。
李侍郎两耳因为鱼冰冰刚才的尖叫而耳鸣,嗡嗡直响。他好不容易从惊吓中安静下来,耳边也感觉清静下来,见他们就要离开,这才想起自己要问的事:“金大人,请等一下,下官只是想问问,嫂夫人头上带的那只墨玉兰花簪从何而来?”
金御风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鱼冰冰的发髻。
这里,有太多的头簪发饰,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李侍郎口中的墨玉兰花簪。鱼冰冰隐约记得喜儿插了这么一枝东西在里面,伸手在里面摸索,终于找到那根冰凉的墨玉兰花簪,拨下来仔细看了许久,可怎么也想不起这是怎么来的。
金御风拿过这簪子,在他的记忆中他并未给鱼冰冰添置过这样的东西,于是他也奇怪的问她:“冰冰,这是你娘家带来的嫁妆吗?”
“唔,娘家的嫁妆至今还扔在柴房里没有开箱呢。”鱼冰冰悄悄的吐了吐舌头,嫁过来已有四、五个月,除了吃喝玩乐和睡觉,自己竟然没有做过一件正经事,就连嫁妆都没有仔细的查点过。
金御风向来都是随她玩闹,没指望过她管家理财,只是他也未曾想到鱼冰冰会懒到连嫁妆都没有开箱的程度。
当时李侍郎的面他不好训斥鱼冰冰,只能当下压下心中的不满,转头望向还在等着答案的李侍郎,说:“不知李侍郎为何这么一问?”
李侍郎没有立刻回答,一个鞠躬后,很礼貌的请求鱼冰冰:“请恕在下冒昧,不知可请嫂夫人看一下簪尾处是否刻着一个‘李’字?”
金御风和鱼冰冰半信半疑的将发簪拿到有灯火这处,仔细一看,果然如李侍郎所述在发簪尾处刻着细如发丝的“李”字。
两人大吃一惊,特别是鱼冰冰更是觉得奇怪,问道:“咦?真得有个‘李’字呢,我的簪子,你怎么知道的?”
此刻,李侍郎正激动得嘴唇哆嗦,他几乎是带着哭音说:“此物乃是我与朝廷御史台罗大人的亲侄女罗欢儿的定情之物,不知怎么会到嫂夫人这?”
“罗欢儿?罗欢儿又是谁?”鱼冰冰晃着插满着金银宝石发簪的脑袋,苦恼的想着。
金御风却很快的想起李侍郎早前已与人定婚,而定婚之人正是京城西边世代为官的罗府的亲侄女罗欢儿。他附耳过去,悄悄告诉她,鱼冰冰隐约之中似乎有些记忆,只是她甚少串门,别说对朝廷里的人不熟悉,就是自家错综复杂的亲戚她也认不出几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