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见金御风说到后面,脸色凝重,当下心神领会,附耳过去。只见金御风轻声问:“你曾说过,有亲戚在扬州府当差?”
“是。”
“你马上写封信去问问,可有一个叫西红柿的邮差,若有,请他把他的情况详细的告诉我们。”
“大人,有什么不对吗?”老马刚听到这个名字时,差点笑喷,但看到金御风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就憋了回去,有些担忧的问:“扬州府离我们这里甚远,就算是八百里加急,来回也要六天。”
“无碍,你只管照办。”金御风说完,又有点不放心,俯身交待:“派几个兄弟看着他,明日你们再找个理由把他留下,直到扬州那边回消息为止。”
“是。”
老马话音刚落,金御风已策马往皇宫奔驰而去。
这厢金御风为梦里水乡忙得焦头烂额,那厢别苑热闹非凡,张灯结彩,灯红酒绿的,整个别苑所有的下人们都从清早忙到傍晚,才得以喘口气。
喜儿见所有的事情都办妥,才敢去请鱼冰冰出来。睡眼惺松的鱼冰冰懒懒的站在窗边,从高处俯瞰几眼后,便没了兴趣,懒懒的重新躺回床上,唉声叹气。
喜儿这下发愁了,别苑现在搞得跟摆喜酒似的欢迎檀香回娘家,声势已经是够浩大,面子也给得足足的,鱼冰冰还不满意,真不知该怎么弄才行。“小姐,你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鱼冰冰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无奈的说:“相公怎么还不回来,他再不回来,檀香就要来了。”
说实话,要鱼冰冰打心眼里欢迎檀香,她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既然答应了会请他们回来,就要遵守承诺,特别是从青蛙婆婆那知道金御风的用心良苦后,鱼冰冰便决定加快计划的实施,以便顺利的获得以德服人的美誉,赢得十二公主,顺便再从这场赌局里大赚一笔。
她听取了甲乙丙丁和喜儿的意见,在檀香回门时把顺天府的衙役们都请来,以改变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她就不信等到明天早晨,京城还有哪个百姓不知道她鱼冰冰的善良美德。
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原想给金御风一个惊喜,谁知道只有惊无喜,金御风临时赶去皇宫,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鱼冰冰一想到自己要独自面对那傻乎乎的金于正,和那个处心积虑要当小妾的檀香,心里就特别的烦。眼看他们马上就要来做客,金御风还未赶回来,她半点心思都没有。
“喜儿,你过来。”鱼冰冰百般无聊之下,突然想起一件事,见四下无人,便唤来喜儿,低声问道:“上次我交待你的事,你办成了没有?”
“小姐是问叛徒的事吗?”
“嗯。”自从金家旧宅回来后,鱼冰冰开始深入简出,为的就是要调查出谁是十二公主的眼线,谁是青蛙婆婆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包打听。
“小姐,这别苑里的仆人,全是从旧宅搬过来的,如果要说谁是眼线,只怕全都是。”喜儿挠着头,苦恼的说:“至于十二公主的眼线,小姐,你真得肯定咱们府里一定有奸细?”
鱼冰冰气恼的用力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恨恨的说:“你是不是想着今晚能看到金于正,高兴得糊涂了?如果别苑里没有十二公主的奸细,那我问你,为什么我们那天早晨临时决定去金家旧宅,就这么巧的碰上她。难道她就这么巧的也临时决定先去金家,再去绣坊?”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有人通风报信,十二公主是故意在那天堵在金府门前,要你难堪。”
“唉,你终于明白了。”鱼冰冰假装很失望的摇着头,叹息道:“你连这事都想不明白的话,就真得只能嫁给金于正那傻瓜。”
喜儿脸皮一红,竟有些害羞,但一想到金于正衷情于檀香,少女怀春的那点心思便没了踪影,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小姐又笑话喜儿,那金管家,心里有的是别人。”
“是啊,所以我说他是傻瓜,看不清人的心,傻乎乎的爱错人。放着咱们喜儿这么好的女孩不要,偏偏要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真不明白他的脑瓜子是怎么长的。”鱼冰冰一想到金于正那呆头呆脑认死理的样子,就觉得特别好笑。
“小姐,别再叫金管家傻瓜了,他是痴心情种,现在这样的男人都快绝种了!”
“象他这样的笨蛋就该绝种!”鱼冰冰伸出手往东南角方向指了一下,笑道:“前些天他竟然送来一头牛,说是刚下了牛犊的奶水好,送给我每日能喝新鲜牛奶……”
“小姐,金管家是一片好心,新鲜牛奶本来就养颜美容的嘛。”
“可是他送来的奶牛一到别苑的马厩就不产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奶牛的心情不好,所以才没奶水的。”鱼冰冰很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后她自己找到答案,说:“所以说那金管家笨,哪有送母牛不把小牛仔带上的,那母牛一定是想小牛,思虑过度,所以连奶也不产了。你看看,这还不能说明他笨吗?”
喜儿见鱼冰冰对金于正又是嘲笑又是奚落,心里着急,连忙辩解道:“小姐,谁做事都会有个差错的。只是,只是这世上的男人,我看除了姑爷,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象金管家如此有情有义的人啦!”
“哎哟,哎哟!”鱼冰冰捧着腮帮,假装牙酸,笑道:“看把咱们喜儿给急的,说了你情郎还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