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见鱼冰冰的脸越来越阴沉,赶紧解释道:“风儿也是被迫的……”
“他找甲乙丙丁来跟他演戏,骗我上当,也需要被迫?”鱼冰冰几乎气得要冲出屋外去找金御风问个明白,听到金夫人这么一说,更是火上浇油:“婆婆,你倒是说个明白,谁逼相公了?”
金夫人也不含糊,非常肯定的说:“是皇后!”
“她为什么逼他?”
“皇后不满你犯奸淫之罪,去逛梦里水乡,更不满你不敬皇族,公然在大街上脱衣比吻痕,还不满你不敬孝道,嫁入金家四个多月也不来拜见公婆,不进皇宫请安问候……你的罪状挺多的,全京城都笑话咱家风儿娶了你这个品德不端的娘子……总之皇后不满,她一直在施压要风儿纳妾!”鱼夫人说到这里,见鱼冰冰一脸明了,不象刚才那么冲动,这才得以歇口气喝了口茶,慢慢道来:“风儿誓死不肯纳妾,在皇后面前力保你能改过自新,但又怕你不肯听话,这才想到这个法子,哄得你乖乖就范。风儿对你可真是一片真心啊,生怕你在外面会有人欺负,又怕你惹祸出来,特地挑选甲乙丙丁,要他们立下生死状,终身效忠于你——儿媳妇,不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吹牛,象我生出来的儿子,这么优秀的,到哪找去啊!你是捡到了宝!”
金夫人说的话,在理有据,鱼冰冰当然信服,只是她不明白,这些私密的事她是如何得知的:“婆婆,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金夫人得意的捋了捋额着碎发,一扬头,骄傲的说:“我不但在皇宫里有线人,就是你家别苑,我也一样有。别以为你离得我远远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你家别苑今天是吃鸡还是啃鸭,我也一清二楚。”
鱼冰冰一想到自己与金御风闺房之乐时,有人在偷听墙角,禁不住脸皮薄,脸颊飞起两片红霞。又想到金御风对自己用心良苦,心里多了几分感激。
“放心吧,我很尊重隐私的。”金夫人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你还是乖乖的装什么都不清楚,好好配合风儿把戏演足,让那该死的皇后机关算尽,也不能如愿。小十二一心想嫁进来做老大,你就死死的坐在这个位置上,偏不给她!”
“婆婆,你刚刚说该死的……难道你们之间有过节?”
“我们过节大了去呢!相当初我还在做飞贼的时候,你公公看上我非要抓我做牢,逮来逮去逮了四五年,咱们有了感情就打算结婚。当时还不是皇后的大姑子怎么也看不上我的出生,从中阻扰……唉,这些陈年旧事多了去,以后有机会我再说给你听吧。”金夫人一提起皇后,就有诸多不满,眼看时间不早,不便再细说,便站起身,来到门边,说:“我帮你,也是帮自己,所以赶小十二走的事,你别记挂,我乐意的!等你搞定了那些狂蜂乱蝶,有空就给我生个孙子,免得我天天玩狗,挺没趣的。”
鱼冰冰还没有消化完婆婆曾经是飞贼的消息,又听到婆婆追要孙子,识趣的闭嘴,然后站起身准备告辞。刚打开门,金夫人突然想起什么事来,又拉住她,说:“儿媳妇,你刚才那个动作已经不流行了,下回别再做了。”
金夫人伸出一根中指做了个顶的动作,鱼冰冰马上意识到她先前在大厅示威的动作被她看到。
只见金夫人微微握拳曲在身体两侧,昂首挺胸,突然手肘向后顶去,胯部向前拱,头往上看,眼珠翻得只能看到眼白,嘴里还配合这个戏剧的动作,叫了一声:“我靠!”
鱼冰冰第一次回婆家敬媳妇茶有惊无险的过去,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鱼冰冰与金夫人竟成了忘年交。金夫人不但让鱼冰冰继续住在别苑,还特地因此废了做儿媳早晚请安的规定,偶尔天气不错时,相斥出门游玩。金家婆媳关系融洽亲如姐妹成了京城里的一段佳话,皇后也不好再借此小题大做,同时,鱼冰冰的人气就象京城这几日的天气,阳光明媚,一扫立冬后的阴霾,暖烘烘的。
金御风悬在半空中的那颗心,终于在这几天安安稳稳的放下来。自从他娶鱼冰冰回来后,便无一日安宁,整天忧心忡忡,担心不能善始善终。
要知道,身兼数职的金御风每天都要面对繁重的工作和应酬,令他不能分身来照顾陪伴鱼冰冰,更别提花心思哄她开心。皇帝就象拿定主意要跟他作对似的,本着拆散一对是一对的原则,不断的委任各种差事,金御风每天疲于应对,一天下来甚至跟鱼冰冰说不上一句话。幸亏鱼冰冰天性散慢,乐得没人管,除了出去惹点小祸也没其它麻烦,自由自在的也挺享受。
皇帝的压力大多来自于工作,毕竟钱财替人消灾,拿着朝廷俸禄多做些事也是应该的。最令金御风头痛的是皇后,这个视他为亲儿子的姑姑,向来金府大事小事一把抓,凡事都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能差办。这次他为了躲避一心要嫁自己的十二公主,先斩后奏娶了鱼冰冰,最大意见的就是皇后,每隔些日子便召他进宫问长问短,对鱼冰冰的各种行为多有挑剔,要他严加管教。
金御风舍不得鱼冰冰受委屈,总是用拖字决应付皇后,对鱼冰冰却是只字不提,仍由她开心胡作非为。暗地里命令甲乙丙丁与自己配合,哄骗她慢慢的收敛自己的个性。
这次带她回金府谒见二老出奇顺利,这是连金御风也没预料到的,自然是喜不自胜。这不,金御风笑眯眯的把满案桌的卷宗处理完后,伸了个懒腰后,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午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