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御风说得有根有据有条有理,鱼冰冰见不能从这方面打开缺口,便又说:“上回喜儿告诉我,说我大姐嫁给了你的二弟,现在我嫁给了你,你说我见了我大姐,是该叫大姐呢还是叫妯娌呢?你见了我大姐,是该叫大姨子呢还是叫弟媳妇呢?咱们若是生了孩子,他是该叫她大姨呢还是叫婶婶呢?我一想到这个称呼就头痛,偏偏不能出去走走散心,头就更痛了。”
“你为这事头痛吗?这有何难,俗话说得好,夫为天出头,你们虽然为姐妹,但始终是嫁入金家,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应以金家的辈份为主,孩子自然也应如此。不过冰冰你若不习惯这样,私底下你愿怎么喊都无所谓,我想二弟也不会介意的,而且金家别苑独立于旧宅,平时你们你的起居都不在一起,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这种尴尬的情况。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还希望你能识大体,有所体谅。”
唉,鱼冰冰在心里暗自叹气,金御风真不愧为做官的,怎么说都是他有理。自己已经是明示暗示想出去转转玩玩,他硬能装傻充愣,放着重点不提,四两拨千金,转移话题解决问题。
鱼冰冰再也受不了了,她干脆单刀直入,说:“不跟你绕圈圈了,我想出去玩。”
“不行,你这么顽皮,出去一定会闯祸!”金御风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她,鱼冰冰平时再怎么胡搅蛮缠他都无所谓,哪怕是把金府闹得鸡犬不宁也不要紧,因为这是在金府,他可以撑控一切。但是,如果让她出去玩闹,惹出大乱子他不怕,他只怕,哪天她一时兴起,不肯再回来,抛弃了自己,那才惨。
鱼冰冰知道自己是个闯祸精,到哪都能惹事生非,可是为了自由,这个问题,自动忽视。
于是她很认真的说:“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会闯祸?”
金御风马上举例说明:“不会闯祸,为什么会去梦里水乡?”
“梦里水乡不是被你封了嘛,我也没别的地可去。”鱼冰冰一提到梦里水乡就很不爽,因为她所有的积蓄,都是因为那里才没了的。
“梦里水乡虽然封了,但还可能会有梦里水流、梦里水溪、梦里水花,只要你听到了风声,能担保不去那里寻欢心吗?”
“哼,你就是不相信我,我都已经嫁给你了,是你的人了,你还不相信我!呜呜呜,你侵犯我的人身自由,你哪里是别人的相公啊,你就是家里的顺天府尹!”鱼冰冰越想越生气,索性扯起嗓子又痛哭起来。
鱼冰冰的哭泣抽噎,金御风轻声安慰鱼冰冰。
“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你,你要不让我去,我就……就……就再也不让你碰我。”说完,鱼冰冰便在金御风的怀里耍赖耍沷,她知道,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温柔,所以她体贴的威胁道:“相公,我只是想出去玩,不会乱跑的,你就信我嘛。你都不信我,以后我怎么信你?”
“乖,听话啊,别乱动,否则会弄痛你的。”
“啊——相公——我要——要出门,否则——否则就不许——啊——你碰我。”可是这个时候,鱼冰冰也不忘自己的初衷,煞风景的谈判着。
“小家伙,你就真得这么想出门玩吗?”
“嗯,我——我——啊啊——呜呜呜——要出去,相公,救命啊——啊!”
“小傻瓜,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如你所愿的。”金御风满足的将她搂在怀里,沉沉睡去。
金御风每日天不亮便要去上早朝,特别今晚他在要皇上身边做带刀待卫,不能回府陪鱼冰冰。临走前,他恋恋不舍的在她额间落下亲吻,视如珍宝般端详许久才起身离开,还特地交待下人,不能吵醒她。
其实鱼冰冰早在他起床时已醒来,只是闭眼假寐。当他的吻落下时,鱼冰冰听到自己的心漏跳一拍,身体也燥热许多。可是,两人虽为新婚夫妻,但金御风总是忙碌得脚不沾地,没有时间陪伴她。
眼看着他关门而去,鱼冰冰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想念他了,一想今晚要自己孤枕独眠,心里不免有些凄凄凉。
迷糊间鱼冰冰又睡了回去,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的晌午。喜儿早已在外恭候多时,听到房里有动静,便赶紧进屋为她梳妆打扮,服侍她起床。
鱼冰冰穿戴好后,却不想下地,躺在床上发呆。原来嫁为人妇的生活这么无聊,不能出去勾三搭四也就罢了,现在除了吃就是睡,什么节目都没有,真得是快要闷死了。
实在是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再赖到床上后,她才爬起床,无聊的靠在床边,拿着小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看着这粥里的米一粒一粒的掉进碗里,又再将它们舀起,再看它们一粒粒的掉下去。
眼看着米粥就要变成米糜时,喜儿上前,悄声说道:“小姐,实在无聊,咱们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这不是鱼冰冰向往以久的事情嘛!
鱼冰冰立刻眼睛一亮,浑身充满力量,蹦下床便要往外跑去。
鱼冰冰走在别苑后花园时,心里别提多郁闷,早知道喜儿说的出去走走只是在这后花园里走走,她才不会这么快起床,没事出来晒太阳。
现在已是八月,炎炎夏日,即使是绿树成萌的后花园里,也不见得有多凉爽。鱼冰冰只不过走了几步,便寻到颗大树底下,唤人搬来把青竹躺椅,悠闲的躺在那里吃着喜儿剥好葡萄,美滋滋的享受着,这才觉得惬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