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冰冰压根没去考虑现在是否是用餐时间,该不该鸠占鹊巢的下令用餐,以及她刚成为人家大老婆的事有多么狗血等等,她还沉浸在被人打断美梦的极度愤怒中,肚子饥饿的叫声象两军对垒时撞击的开战鼓声,“咚咚咚”如同暴雨没来由的倾盆而下。
鱼冰冰也顾不上有没有人在旁伺候,形象问题也等吃饱后再说,左手鸡腿右手肉肠,左啃右咬,吧叽几声后再用舌头卷几条油炸小鱼哗啦啦嚼着,一顿猛吃海喝风卷残云,擦擦手慢悠悠的伸手端起那碗人参鸡汤喝来清清漱漱口,却不想被檀香拦住。
檀香这一天都恍恍惚惚,想着金御风的话,一边痛苦的找媒婆买聘礼,一边思索着该如何挽回他的心。现在,见鱼冰冰没心没肺海吃胡喝,别提有多生气,多愤恨。
“姑娘,这是大少爷的汤。”
檀香的声音没有温度,鱼冰冰能听出敌意,她狐疑的看向檀香,见她明明只是个丫环却有着这房里主人的气势,两眼中有怒火在闪烁,脸部表情谦恭但鼻翼间却有着嗤鄙。
鱼冰冰心想只不过为着一碗普通鸡汤而已,犯得着这样较真嘛,自己也吃饱喝足,少碗汤就少碗汤吧。
于是鱼冰冰放在鸡汤,捋捋头发,不介意的说:“不喝就不喝呗,反正我也不渴——我先走啦!”
檀香真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在这里,但是,少爷已经交待,如果让她离开,她檀香就算是拆筋脱骨,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所以,她一定要拦住鱼冰冰,不让她这么随便跑走。
眼见鱼冰冰就要越过自己往门外走去,她身手敏捷的挡在鱼冰冰面前,阴阳怪气的说:“还请姑娘回去休息。”
鱼冰冰见檀香拦住自己走不了,心想一定是那金御风交待过,所以她才这样拦着。
鱼冰冰急着离开,她才不想做他的什么正房妻子,所以只好装傻,想打个哈哈就逃走。可是费了半天劲,仍不能和稀泥,鱼冰冰最后气急败坏的叫道:“休息?我休息够了啊!我要回家了!”
檀香低声喝道:“姑娘还是聪明些,回去歇息吧!”
“啥!你丫的有毛病啊!你管我去哪休息到哪睡,我告诉你我现在要回家,看你怎么拦我。”鱼冰冰忍不住发脾气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想打架是吧,好!刚好吃饱了也要运动一下,咱就跟你打。
想到这里,鱼冰冰的血液在沸腾,要知道鱼家就两个女生,平时要找个打架的人都没有,虽然自己没有武功,但撒、咬、啃、扯、拉、拽、踢、踩、跺这些菜市场大婶们的惯用动作她也是看过千百遍了,一直没有机会实践实践。
如今是使出绝招来保卫自己的时候了——鱼冰冰将两只飘逸的水袖挽起,一腿向后迈开,另一腿向前微屈,半蹲着,两手摆出立掌为刀的架势,象一只好斗的螳螂。
“冰冰,你在干嘛?”金御风刚从里屋换好朝服出来,正准备喝完鸡汤就去上朝,却见鱼冰冰满脸怒气摆出决斗的架势,而檀香正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哭笑不得。
只是一瞬间,鱼冰冰非常肯定的就是传说中的白马过隙,檀香的脸闪过一丝兴奋和快乐,全身松懈下去,骨头发软,皮肤渗出诱人的光芒,水嫩瓷白,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鱼冰冰看看正在发骚浪情的檀香,又望望不明就里的金御风,心里明白大半。
富贵人家哪个男人不是从十五六岁开始收房纳妾的,这金御风看上去也有二十大几,按正常的程序怕是早已破身成了采花大盗,而檀香看似应该是他的贴身丫环,檀香被他收了的可能性比确定他金御风是男人还要肯定。
那么前两天自己被金御风这样那样的时候,檀香肯定是知道的,说不定还在外面偷听吃醋,这也就难怪她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充满敌意,原来是自己无意搞了别人的男人。
哈哈哈!
鱼冰冰在心里狂笑三声,这世上不怕有奸夫**情意绵绵,就怕有金童玉女情比金坚。
她鱼冰冰也是大户人家小姐出身名门,哪里会不知道她这等小丫环的心思,她们大多的终极目标无非是早早被老爷少爷们收房嫁入豪门,哪怕只是做个待妾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
眼看着檀香两眼桃花的模样,就知道她情窦早开芳心暗许,只等着金御风哪天开窍娶她入房。
哼!你对我无礼我就对你不义,你想爱金御风,我偏要腻给你看,让你醋意大翻,用那酸气把你腌制成醋溜黄瓜。
主意打定,鱼冰冰收起她的战斗模式,自动调整成勾引撒娇模式——头发向后甩甩,眉眼妩媚如丝,两手拍拍双颊让它瞬间绯红艳丽,双手合十按在胸口上,樱—唇一翘微微嘟起,小脸蛋轻轻垮下,受苦受难的小媳妇样摆好,柳腰轻摆翘臀左扭右拧,软软的唤了一声:“风哥哥,相公,她欺负我。”
檀香的脸变得煞白,她没想到鱼冰冰会恶人先告状,娇滴滴的依偎在金御风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特别是那句“相公”,象一把利剑深深的刺进檀香的心脏,鲜血淋淋,伤痛难忍。
鱼冰冰躲在金御风的怀里偷看檀香,见她痛苦的样子心底一软,竟有些不能再继续下去。再抬头看金御风时,见他一付“看你怎么还演下去”的表情,原本他早就看透了自己的那点小九九,却有意的配合着不点穿她,不知他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