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回来了。”一个穿着一身粉红色衣裙的女孩从屋内跑了出来,高兴的推着楚风的轮椅,“主人你都不知道,夏荷多想你,姐姐做了好几种小点心,等主人回来吃。连尝都不让我尝。”这就是夏荷,一身粉红更衬托得她像一株出水芙蓉般清秀亮丽,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一笑起来还有两个梨涡,非常可爱。楚风怜爱的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说:“谁见到你不笑都难。”
说着话两人进了屋,“主人你终于回来了,再晚点就要被夏荷吃光了。”屋内的美丽女孩便是冬梅,她比妹妹虽然只大两岁,但为人老成得多,一身白衣如雪,更显得一种超凡脱俗之美,眼波流转,顾盼神飞。
“谁说的,我只不过想尝尝。”
“你那尝法,一盘子也不够你尝两口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
楚风则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含笑欣赏着二人的“争斗”。也就只有这时她才有一份难得的轻松和悠闲。
“主人,你看姐姐总欺负我。”夏荷虽然牙尖嘴利但毕竟理亏,向楚风求援道。
“好了,你们再说一会,点心真的凉了,快吃吧!”楚风打圆场的说。
“好啊!终于可以吃了。”夏荷高兴得大吃起来。
冬梅则无奈的摇摇头,楚风递给她一块桂花糕,她也慢慢的吃了起来。
“主人,听说案子破了?”冬梅问。
“嗯!”
“那为什么你还这么心事重重的?”还是冬梅心细。
“啊!没什么,刚才回来时遇见了八王爷,这个人心机很深不好对付。”楚风怕她们为她担心所以避重就轻的说。
“那咱们别惹着他就是了。”夏荷插嘴道。
“恐怕不那么简单,你什么时候见主人为一个普通的大官伤脑筋了?”冬梅很了解楚风,能让她动心思对付的绝不是简单人物。
楚风一笑,“哈,没什么,就如夏荷所说,我只不过是个小捕头,人家是大王爷,不会为难我的。哎呀!累了一天了,我要休息了。你们帮我倒水洗澡了。”
夏荷高兴的出去打水了,冬梅则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也出去帮忙了。屋内只剩下楚风一人,她叹了口气,真的能那么简单吗?她直觉自己与这个八王爷一定会有很多纠缠,摇摇头把烦恼甩掉,只盼洗个澡睡个好觉,明天睁开眼就没这么多烦恼了。
血,到处都是血;死人,满眼都是死人;亲人,死的全是亲人;复仇,双腿动弹不得;暗器,却双手空空;无奈,只能看着仇人狂笑。
又是一样的梦,几乎每隔几天楚风就要做同样的这个梦,亲人都死在自己身边,而自己双腿不能动,想发暗器却苦于手头什么都没有,只能看着仇人在狂笑着自己的无能。
好不容易挣扎着醒了过来,已是衣裳尽透,冷汗涔涔。楚风拉过轮椅,双手用力撑住身体移了过去。现在天还没亮,但她已经不想再入睡了,不想再梦一次那个惨景。推着轮椅来到桌子前,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望着窗外已经快是满月了,算了一下日子,今天便是十五,晚上又要例行一月一次的化毒了。
叹了口气,点燃了蜡烛,从轮椅把手下面拿出一支玉萧,这个轮椅是经她经心改装过的,不仅满布机关暗器,而且一些常用之物也可以随手取得。把萧置于唇下,轻轻吹动,悠扬的萧声便缓缓流出。萧声如泣如诉,仿佛说尽了她心中的苦楚,在内心痛苦得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她就选择这种方法发泄心中的痛苦。因为很多事是不能为外人道的,昨夜八王爷的到来的确给她带来很多的困扰。但她不能说,只能用这萧声来诉说心中的惆怅。
“主人,您还好吧!”冬梅敲门问道。
“进来吧!”
“主人,是毒伤发作了吗?”冬梅总是比她自己日子记得还准。
“没有,反正也睡不着了起来走走。”
“今天是化毒的日子,您是晚上做还是现在做?”
“反正现在也没事,就现在吧!不要惊动夏荷了。”
“你就是宠姐姐,什么事都不喜欢用我!”夏荷不知何时也已经起来了。
“就你偏!你去烧水吧!”冬梅笑道。
“好!”夏荷便出去烧热水了,这是一会排完毒要给楚风洗澡用的,因为每次她都会出很多的汗。
冬梅从屋内的柜中拿出一盒药膏,打开盖子,立刻屋内芳香扑鼻。她挽起楚风的裤腿,只见楚风双腿的膝盖处均有一个如绿豆大的黑点。冬梅用手指沾出一些白色的药膏,轻轻的涂在黑点上,中间厚两边薄,不断的涂着,一会便在两膝处涂开了一块手掌大的圆。
此时只见楚风,双手握紧轮椅的把手,指节都已经泛白,呼吸变得急促,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唇紧抿,额上已见细密的汗珠。显然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腿上明显的可以看见皮肤下有一些若隐若现的黑线在向白色膏药处移动,而白色的膏药此时也在渐渐的变成了黑色。
楚风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冬梅则不断的为她擦汗,这样持续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双腿膝盖处的白色药膏已经完全变黑,变硬并且自动脱落,这时楚风才好像舒了一口气,瘫坐在轮椅上。而夏荷也倒了一大桶的洗澡水,她和冬梅两人抬着楚风把她抬入桶内,此时的楚风已经全无力气,只能由姐妹二人为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