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升和翌枫将紫依和静儿一抱进屋,就涌来一批丫环,大有从两人手中夺走紫依和静儿之势,只见翌枫双眸一寒,威慑四周,丫环皆畏惧的立于一旁,不敢妄动。
“你就让他们过手。”邺一飘飘而来,声音轻柔婉约。
邺一见亦升很翌枫没有打算过手的意思,他轻叹了一口气走向前去,“她们两人身上的伤不知多少,若不让丫环们伺候着检查,等会怎么让大夫看病,且这一身破衣裳也应换去。”
见亦升和翌枫皆有妥协之意,他捏起兰花指对众丫环指点道,“还不将人抬去玉露阁,先替两位姑娘清洗身子,少有差池,有你们好看,知道嘛?”
众丫环们皆是一愣,不用邺一说明,光是亦升和翌枫的架势,她们就知道如若怠慢了,那可是性命之忧。
众丫环很快涌了上去,轻柔的接过紫依和静儿,将她们抬去雨露阁。
雨露阁听名字就知道是个洗澡的地方,旌炀坊的雨露阁可不一般,其可堪比现代的SPA,且不说香料和精油等香物,就是它的优雅婉约的布置也是独具一格,馥郁香雾浓烈,又一群丫环们侍者。
紫依和静儿被分割两个房间,分有十几个丫环们伺候着,衣衫退去,丫环们皆是一声惊叹,甚至不敢去看,紫依的上身虽无多少於痕伤口,但是下身已完全浸在血色当中。
暗红的血液顺着大腿内侧滑下,向两边分散流去,两条修长白皙的美腿在此刻却是如此的不堪入目,甚至恐怖之极。
丫环们不敢耽误,她们将紫依放在可以让人身心舒适的玉石上,端来热水,细心的拭去血液,守在门外的亦升见着一盆盆染红的水,双眸痛惜悔恨不已,面色惨白,仿佛失去了生命了一般。
另一个房间,一直都为醒来的静儿,被人轻退罗衫,也是伤痕累累,手臂,胸前,腰部,大腿内侧,皆是一片狼藉,大大小小被踢打,被捏掐的伤痕无数,让丫环们皆是忍着泪细心的照顾着,替她清洗身子。
门外的亦升仰望着苍穹的天际,深邃黝黑的眸子难掩痛心,光芒暗淡,再无神采奕奕之色,忽然,他双目一寒,冷言的对翌枫说道,“枫,将那人……”
“我知道。”说罢,翌枫决然而起,直奔郊外而去。
很快,翌枫就将那个被亦升割断了手脚筋的男子带回,锁进了柴房。
等待的过程是痛苦的,因为不能做什么,所以亦升和翌枫俩人发疯了一般的着急,偏又不能冲进去抢人,于是两人便纵身来到院中。
旌炀坊的后院有个很好的听的名字叫舒雅楼,次楼的中间有一片很宽阔的花园,园中百花盛开,争相径庭。
而园中的两人皆是一身怒气,格斗忿然。
约莫半个时辰,轻柔婉约如女子般细腻甜美的般的嗓音响起,“她们弄好了。”
邺一走到园中,却被亦升和翌枫的剑气挡住,不得前进,无奈他只得双手叉腰如诉平常的说道,他知道虽然两人正在打斗中,但是灵敏的听觉是不会错过他说的话的。
很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邺一再定睛一看,园中只剩徐徐清风吹拂着娇媚的花儿,再无两人的身影。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纤细的手指拂上额头,低诉一句,“哎,男人啊!”
当亦升踏进安置紫依的房间,只见大夫早已坐于床沿,替紫依把脉问诊,他捏着山羊胡陷入一片沉思,亦升则是大气都不敢出,立于一旁。
只听大夫深叹了一口气,亦升整个心都纠结了起来,“大夫,如何?”
大夫望着眼中希翼甚浓的亦升,于心不忍的说道,“大人修养一段时间就好,只是小孩保不住了。”
亦升震惊了,他没有想到紫依竟然怀孕了,而自己却无所从之,他痛恨自己,他面无血色走到紫依的面前,白皙得有点病态的手轻柔的拂上紫依的香腮,集所有宠爱于一身的呵护着眼前之人。
“只要她没事就好。”亦升似是对着大夫说的,又似是自语,他怔怔的望着紫依,没错,只要紫依没事就好,任何的伤痛都不及紫依离开他来的猛烈,所以不管什么,只要紫依没事,就好。
大夫去开了药,亦升小心翼翼的喂药,可是药一入口,紫依就挤皱着眉,抵抗性的一滴不剩的吐了出来,反反复复几次下来,一碗药都浪费掉了。
亦升无奈,又吩咐丫环再弄来一碗,这次,他亲自将药含于口中,此药的确涩苦,亦升都被迫微蹙俊眉,他接近紫依,覆上她柔软的朱唇,轻轻的撬开紫依的唇,缓缓的将药灌入。
紫依仿佛知晓了亦升的良苦用心,只见她咽喉微微一颤,药顺流而下。亦升满意露出微不可寻的笑容,一口接着一口。
远立于门口的邺一见到此景,眼中皆是一片无奈,但是面容露出一个妖世绝美的笑颜。
而静儿的房间内,翌枫冷冽的双眸此时也是一片的痛惜和痛楚。
静儿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着,嘴角却还遗留破血的痕迹,她眼珠不停的打转,眼皮轻轻翘起,静儿缓缓睁开了眼,翌枫一阵呆楞,面对着静儿的一声轻柔无力的:“哥!”,他不知所措。
“静儿……”一开口,翌枫却似吃了哑药,嘴中吐不出一个字来。
“我没事……”静儿勉强的向翌枫挤出一个安慰的表情,她无力的伸出小手捉住翌枫的手指,带着祈求的眼神望着他,“哥,我想去看紫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