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画什么?”亦升将紫依的黑如墨汁的发丝往后撩了撩,露出细腻如凝脂的肌肤,白如蝤蛴的颈项,轻轻的落下一吻。
“呵呵……”紫依咯咯的笑着,幸福的眯着双眸,“我正在画我们未来的蓝图,在心里。”
虽然亦升不懂紫依所谓的蓝图为何意,不过紫依经常会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语,他已然的习惯了,眼眸露出如水的温柔。
紫依垂下烟眸,指着亦升的平滑结实的胸膛说道,“这个是我,这个是你,中间的是我们的儿子,我们三个幸福的漫步沙滩。”
虽然没有真的画在亦升的胸膛,此时这幅画却是画进了他的心中,这样一幅美好的画面,他定要实现。
“只是,这个我的这个乌龟画的太难看了点,不行,要从新来过。”说罢,紫依一副认真的描绘了起来。
乌龟?亦升浑身一抽,声音有点小小的颤抖,“你画了何物代替我们的?”
“乌龟啊,你看,中间的这个就是我按照小亦亦的原型画的。”紫依笑颜展开很有成就感的望着亦升的胸膛,似是真的有一幅乌龟全家图画在上面。
黑线,黑线,亦升一头的黑线!
突然,“咯噔”一声,紫依转过身,撩起帘子伸出个小脑袋探了探,只见小亦亦从床沿旁架上掉了下来,四面朝天,使劲的伸直小脑袋顶着地面,让自己翻过身来,可是手脚并用了半天,还是保持原来的姿态。
紫依笑了笑,伸出手来将小亦亦捧着手心里,拿进了他们俩的独密小空间,亦升一脸的默然表情,只见紫依捧着小亦亦的手直朝自己而来,“来,小亦亦,亲亲爸爸。”
说着,紫依就将小亦亦的腹部轻轻夹住,将他的伸向亦升的脸颊,亦升吓得连连后退,可是后无退路啊,就在快要接触的那一瞬,小亦亦似是也鄙夷紫依的做法,不给面子的将脑袋缩回了龟壳。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紫依见亦升摆着一张无奈的黑脸,低头笑了笑。
亦升深望着紫依,能拥有如此的笑颜,就是他的全部,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不习惯惆怅的亦升也不免怅然了起来,他深深在紫依的额头落下一吻,没有缠绵,没有激情,有的只是感激和感动。
紫依怔怔的对视着亦升,她明白他眼中闪烁隐晦的光芒是什么,她将手合到亦升宽大的手掌前,十指相交,桃唇微起,“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绵绵爱意缠绵在一个小小密闭床帘内,似是将世界分割成两个部分,两个截然不同的部分。
韩老爷的七天一过,剩下的就是下葬仪式了。
韩老爷的葬礼很是简单,没有庞大的乐队,没有宏伟的送葬队伍,只有简单的入棺,叩拜仪式,一片灰白,一片寂静,一片压抑。
那天的韩府到处都是死寂般的沉默,家丁和丫环们皆结草衔环,埋头干活,只听见从大厅床来了高亢的吵闹声,是谁这么大胆,敢在韩老爷下葬的当天如此的放肆,忍人憎恨。
家丁和丫环们皆陆续聚集在了大厅的门口,此时整个韩府的正角都到场了,唯缺紫依。
“大哥,到底是不是如此,你究竟有没有做什么?”韩敏玲秀眉打结,明眉皓齿微微颤抖,双目圆瞪,直视着亦升。
“不是的,大哥是不会这样做的,对不对?”韩亦卿走到亦升的旁边,在二哥走了的这两年内,就数大哥最疼自己,而大哥对爹的孝顺,自己也都看在眼里,大哥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亦升没有说说话,只是温柔似水的眼神望着韩亦卿,一脸的淡然。
“大哥,为什么你不说话,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韩敏玲见亦升从容淡定,不说话不解释,在乔汕毅的面前,对自己的大哥又不能太过不敬,一时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韩亦彦不冷不热的坐于一旁,似是与自己无关的淡然的观看着这一场好戏,嘴角噙起那丝邪魅妖治的笑容,但亦升的一直冷漠,让他忍不住又重调话题,“那天,大夫说爹已经没事了,后来爹却故人归去了,而那天你又挡在门口,不让我们任何一个人进入,你究竟是何企图,是何目的?”
字字句句皆是正对亦升,毫不客气,完全赤裸裸的进攻,一旁的秦裳勾起不已察觉的笑意,似是鬼魅般妖艳。
风驰电掣间,亦升和乔汕毅眼神交流,两人心领神会。
“我……”众人皆向亦升投去关注的目光。
“爹,不是我害死的,下毒者另有其人。”此话一出,屋内屋外皆是一片震惊,另有其人?此人又是谁?会是府内的吗?
“大哥,是谁,是谁这么大胆,我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韩亦卿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表情看着亦升,语气如大人般沉稳。
秦裳撇了一眼亦升,这个她永世爱的人,却要在她和别人的阴谋诡计之下,渐渐失去自己的全部,眼底尽是惆怅黯然,落落的心痛。
“呵呵……”韩亦彦泛起让人冷意放寒的笑声,面色阴霾,如修罗地狱最令人汗颜的牛鬼蛇魔般的诡谲,“另有其人?你指何人?”
秦裳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难道此事已被亦升揭穿,可是如果真的揭穿,就不会这样任人质问,定是缓兵之计。
韩亦彦于秦裳两人眼神交汇,秦裳见到韩亦彦完全邪灵的眼神后,更是笃定自己的想法,韩亦升在拖,他在等待什么,突然秦裳注意到了什么,于此时,韩亦彦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