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半拖半拉,走进幽静的小院,树影森森,除了院门口挂着的两串红灯笼,其余的地方,则是是朦胧的昏暗。
碧仁寺重重的推开东面卧室沉重的木门,把她一把拉了进去,沉着的关上房门,走上前去,从背后紧紧地拥住她,十指狠狠地扣在一起。
热乎乎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窝上,有点可怕。
“寺哥哥?”茅清清握着他的手背,小心翼翼的问道。
难道真的生气了?
刚才不过是说着玩儿的?自己是堂堂的猫妖,怎么会嫁给那只臭狗呢?
房里黑漆漆的,天空中淡淡的星光从窗户纸中透了进来,是淡紫的颜色。
四周安静极了,或许是深夜的原因,一只虫的鸣叫都听不着。
“清清,你是我的王妃!我不要再听到你说嫁给别人的话!哪怕是说笑!你听到了没有?”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死死的圈着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肩上,声音不大,但话中却透着隐隐的愤怒。
绝对不要!
“寺哥哥!”朦胧中,什么都是模糊的。
可即使不会嫁给臭狗,也不代表就同意了做你的王妃啊。下午就该说清楚地!必须回绝。否则越陷越深,对两个人都不好:“寺哥哥,你听我说,我们……”
但话还没有说出,立即被打断了。
“我不要你说我不想听的话!我只要你对我说‘是’。”
顿了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用他那清朗的声音,低吼道:“清清,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相公的。我不会像皇兄那样,娶很多很多的女子为妃、为妾。我只想要你一个人。我的心,只想给你一个人,你明不明白?”
“可是……寺哥哥!你不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很短吗?这世上,有很多的女人,只不过,你现在只遇上了我,才会这么说。你以后会遇上……”
“清清!”怒吼。
在这暗夜里,更显得沉重、倔强,得不到誓不罢手。
“如果你现在不想成亲,我们就这样好了。我可以等的,等到你想加给我的那一天。但我不许你说那种不可能的以后。”
“哎”碧仁寺忽然叹了口气,松开她,取出火匣子,点燃了房中的烛火。房间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刚才那种暧昧而危险的气氛,顿时消失。
“腰疼不疼,我去给你拿药。”低着头,转身走了出去。
茅清清愣在原地,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却还没回过神来。
这样的告白,震撼。心一直在扑通扑通的直跳。
虽然以前送钻戒,送玫瑰,说要娶自己的人很多。但从没有人说得这样的诚恳,这样的激动,就好像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自己似的。
这样的话,与下午的那场轻飘飘的“成亲讨论”简直就是两回事。
嘟着个包子脸,手中绞弄着自己的长裙,不停的眨着眼。
没过多长时间,碧仁寺又回来了,身上披了一件墨绿色的长袍,手中夺多拿了一件睡裙以及几品跌打损伤的药。
把淡黄色的长裙递给她:“以后,除了在我面前,不许穿这么,这么……”红了脸,眼瞟到了另一边,噘着个嘴:“这么诱惑人的裙子。”
想了想,又说道:“现在我们没成亲,所以,清清最好也不要在我面前穿。等我们成亲之后,再穿好了。”
非常的稚气。逗得面前的人忍不住想笑。
然后,又把药塞到她手里:“给!我出去了。你早点睡。我就在隔壁,有什么,叫我。”
脸红的像猴子的屁股。转身,就往外逃了出去。
茅清清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子,往床边走去,手往腰上探去,疼得地方倒是知道,可是,具体要擦得面积哪里看的清楚?
“寺,你总的叫一个人来帮我擦啊?我一个人怎么擦?”随口叫道。
碧仁寺站在门口,根本没有逃远。
“现在大家都睡了,我可不可以帮你擦啊!”低着头,非常小声,但就好像是早等着这句话似的。
依在门口,不时地,偷偷朝她瞟一眼。
茅清清惊讶的回头望着他,一分钟之后,突然抿嘴笑了起来。
坏坏的勾了勾手指!
与此同时,碧仁天强忍着万蚁噬骨的疼痛和销魂,绷着脸,紧咬着唇,扶着泰的肩,跳回了沁兰苑——他在寺雪山庄的寝居。
还好不是在皇宫里面,没有几十个太监、侍卫、宫女在身后跟着,否则,他皇帝的威仪,岂不是全废了。
寝居里所有的奴才都被他遣散了,只一个人仰躺在宽大而柔软的床榻上,快乐的享受着淡黄色的床单如绸缎一般丝滑细腻,痛苦的忍受着噬骨难过。
提着袖口,抹去额上的微汗。
在心里把茅清清骂了一百八十遍,也把她想了一百八十遍。
要不是想着要看碧仁暮的好戏,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把她就地打入后宫,发龙威,扔她上龙床,使尽浑身解数,用尽七十二种武艺,让她跪床求饶。
算了,不急不急,反正她是逃不出自己的掌心的。
半刻钟之后,泰回来了。
“皇上,还留了两位御医在舒兰苑为暮王爷诊治。现在只来了苏、林二位御医在外等候。”
低着头,单膝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着,浑厚而富有磁性的音调有着超乎寻常的魅力。但他全身却被一层深黑笼罩着,房中二十四只明亮的烛光也不能把他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