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坐在草地上,美得像一幅画。
将身子慢慢的朝她压了过去,呼出的气,很细碎,深怕破坏了当前的美好。
“寺哥哥,你靠那么近干什么?是不是不舒服?”只不过,这个人现在一点也不解风情。忧心忡忡,就好像世界末日已经快来临了一般。
伸手压住他越来越近的额头。
“是有点热,算了,你今天也累了。先回屋好好休息吧。我再到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洞之类的,可以爬出去。
说完,站了起来,拧着眉,完全不知道怎么舒展。
碧仁寺有点失望,手撑着草地,仰着头望着她,可她的眼睛中却没有自己。她真那么害怕吗?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在乎二个哥。
“清清,你不能再陪陪我吗?”
“这个……”简直就是作茧自缚!
有一首歌好像是这样唱的:他给她一个吻,然后就害怕这女人弄假成真。
怎么现在完全反过来了。歌词应该改改:她给他一个吻,然后就害怕这男人弄假成真。
哎,由此可见,饭可以多吃,但吻一定不能乱接。为什么刚才自己想和他接吻呢?而且就那么认真的吻上了。
吃一堑,长一智。
女人,还是要保守一点的好。可保守了,更要被男人欺负。矛盾啊!
看着寺那双清澈的眼睛,看这他那被夕阳染红了的衣,怎么拒绝他呢?
以前可以随随便便拒绝所有求婚的男人,然后继续自己的生活。可这一次,怎么开不了口了。
换个话题:“寺哥哥,你二哥什么时候来啊?这不是你的地方吗?你到这里,他们还会担心吗?要不然,你叫他们别来了?好不好?”
“清清,你忘啦?我们私自出宫,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找到我们的,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我们又要成亲了,我们在这里等他们,然后好好的商量一下,不是更好吗?他们最早今天夜里就到。”
怎么又说回来了。
茅清清觉得自己都快抓狂了。如果,寺是一个坏坏的男人就好了。
不行,必须直接拒绝!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否则,会害了他的。
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寺!其实……”
话未完,便被打断了。身后,一个满头大汗的侍卫提着灯笼,焦急的跑了过来:“王爷,王爷,出事了!”
“怎么了?”碧仁寺看了看茅清清,又看了看侍卫,站了起来。
不知道清清要说什么,那么认真。
“庄主她,她要自杀!”
“啊?”茅清清瞪着眼睛,惊叫的比天边飞过的乌鸦还大声。
碧仁暮就要来杀自己了,而碧仁寺却要闹着和自己成亲,这个雪莹不用想也知道为什么要自杀。
捂着脸,任性做下的一件一件事情,终于要开始反噬自己了。
天怎么这么黑了。刚才不是还有余辉的照映吗?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茅清清和碧仁寺跟着侍卫急急得赶了回去。白纸蒙的灯笼在暗夜里晃动中,说不出的惨淡。
刚奔进那富丽堂皇的卧室,茅清清突然怔住了,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地,握紧了衣襟,下意识的往后退。
橘红的烛光将房间照的透亮,没有一处死角。可那从玉帘子之后传出的深黑而狂躁的气息,却一点一点地将她完完全全的笼罩了进去。见不到一丝希望,一丝曙光。
碧仁暮穿着紫色的长袍,腰间悬挂着晶莹剔透的玉佩,青丝完美的束在脑后,棱角分明的脸,在低头照顾床上的雪莹之时,还见得着半点温暖,可抬瞪着茅清清时,变全是扭曲的阴鹜。
他再不是那村夫的打扮,而是十足的王爷做派。
为雪莹掖好被子之后,站了起来,负着手,朝着茅清清走了过来。强烈的压迫感,如泰山压顶。
“二哥,你什么时候到的?”碧仁寺挡在茅清清之前,尴尬的朝他笑了笑。此时却不知道如何辩解。
寺雪山庄,美男如云。而这些男子,都是雪莹花了许多功夫收集的。这一点,二哥不是不知道。
“二哥,你终于和皇兄和好了吗?你们不再争了吗?”探了一眼床上的人,她还是那样。
听说,刚才那些男人把她从房间里快快乐乐的扶出来,突然看见了二哥,她才直接往深井里去了。而救上来之后,却仍旧寻死觅活。她在乎的,其实只是二哥对她的看法而已。
从不失落,早已认清了现实。所以,他绝不会说关于她的事情。
窗户被关得紧紧的,房间里的空气,沉闷的似乎难以呼吸。
“皇上驾到!”小太监的高呼,打破了房间里的提问之后,无言的尴尬。
碧仁天兴步从屋外走了进来,故意挡住了茅清清的退路:“没有!只不过,皇兄为了你二哥同意不在追究清清的过错,而做出了一点的让步。”笑眯眯的,并不觉得这场交易,有什么不值。
伸出结识而有力地手,骤然抓住那僵硬却仍不断颤抖的肩膀,轻声说道:“清清,你又惹祸了。”雪莹的死活,与他无关。
他来此,只不过为了茅清清和寺。誓要把两个家伙带回皇宫。
茅清清转过头,这句话让她起了无数的麂皮疙瘩。那一身明黄的绸缎,耀得她的眼都快花了,那宽阔的肩膀,结识的身体,居然挡住了她的退路,她对他仍旧没有一点好感。甚至觉得搭在她肩上的手,是那么的惹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