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终于将头抬了起来,两眼异常的犀利,看着他:“清清姑娘,来历不明!”
“是刺客?”
“不能证明!”
“去丝竹别院!对了,不要惊动任何人。”脑子就好像炸开了一般。不能证明,就是有可能不是,也有可能是。
而此刻,茅清清正泡在碧仁寺为她准备好的洗澡水里,叹息一声,哎,为什么上天总不能把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送到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要有缺点,为什么要有遗憾?
碧仁寺虽美的让人心动、并且干净、纯良、细心,却是个若不经风的男人。
碧仁天虽然是个皇帝,可却是个恶心的坏男人。
浴室里,密不透风,热气腾腾,蒸得脸红彤彤的,宽大的浴池里,洒满了七彩的花瓣,那花香之气,随着热气慢慢的蒸到了身体里。
有点闷,却不起来。
为了百分之三百除去可能粘上的碧仁天身上的那股子味道,便任性的在水里泡着。
闷死总比臭死好!小女人,都是有洁癖的!
可泡久了,脸越来越红,胸口越来越重,脑子越来越沉。
碧仁寺担心她,让宫女拿着浴巾、干爽的浴衣走进了浴室,来瞧瞧。
宫女走进来的时候,却吓呆了。
热气弥漫中,茅清清那嫩白的身体正慢慢的向水里滑去,水渐渐没过了下颚、红唇、嫩鼻,微阖的双眼,额头,最后是头顶的黑丝。
花瓣浮面的浴池里,便再看不到她的身影,她被完全淹没了,甚至连冒出的微弱气泡也全被那些该死的花挡住了。
“啊!”厉声尖叫:“清清姑娘落水了!”
碧仁天摔着一行人,急匆匆地来到丝竹别院,巧妙地避开了碧仁寺,他要抓住茅清清,连夜审查清楚。可刚好来到了浴室之外,就听到了尖叫声。
落水了?
他不敢相信。她明明会游泳的!
却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果断的跳进浴池,毫不迟疑的将茅清清抓了起来,抱上了岸,扯过悬在宫女手中的浴巾,裹住了这个全身赤裸的人,然后把她平放在地上,按压着她的胸腔。
两口呛进肺里的洗澡水从嘴里吐了出来,眼迷离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慢慢放大的脸:“臭皇帝!”
声音很微弱,然后她又晕了过去。
“传御医,传御医!”他急躁的大叫着,将她横抱在怀里,寻了最近的一个有床的房间,冲进去。
把她放在床上,利落地擦干她浑身的水汽,为她套上粉红的睡袍,系上淡黄的丝带,拉上被子盖好。
橘黄的灯光下,他坐在床沿上,复杂地看着她红的发亮的脸,失了血色的唇,长而浓密的羽睫,心在挣扎。
为什么会迟疑,为什么犹豫!
不是来抓她的吗?
为什么现在又这么怜惜她,这么担心她,深怕她出了任何一点闪失?
未干的发丝悬在半空,水珠渐渐滴落在她的脸颊上,那冰冷的湿润却并未唤醒她,抑或只是让她皱一皱眉。
她到底是谁?
他俯下身,温润的唇贴了上去,情不自禁允吸上了那片湿润。却未发现,碧仁寺正站在门口,冷冷的盯着他,盯着他所做的一切。
“喂,清清,该起床了。”
“我饿了,你要负责找点好吃的给我吃。”
“茅清清,茅清清。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任,一睡就是七天,你有没有为你的胃和你的肚子着想过?抗议,抗议,抗议。”
茅清清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手抱着被子,腿夹着被子,眉头蹙起,怎么也松不开。
“咕噜噜!”响彻天际。
猛然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甩开挡在额前的长丝,手在枕头下不断摸索着,却空无一物。
不会吧,谁把手机偷走了?
哎,没关系,大吼一声:“哪个帅哥在啊,送点东西来吃,我饿了!”
揉了揉眼睛,好奇怪的地方!
床怎么是古代的那种木头雕花,好硬,骨头都在痛!
这被子怎么不是鸭绒被?棉被?
哇,这是什么时代了,还挂床帘!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英俊潇洒的男人掀开淡绿色的床帘,又是欣喜,又是担心的看着她。
“清清,你醒啦?”
“清清,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传太医,传太医。”
茅清清吃了一惊,是在片厂拍戏吗?他们怎么穿长袍。
招牌的迷人微笑,朝两个人摇了摇手:“嗨,两位帅哥好,你们的编号是多少啊?我有点记不清楚了。最近工作太辛苦了。”
“清清,你没事吧!什么多少号?女孩子还需要工作吗?”
长的如天仙一般的美男坐在床沿上,抓着她的手,脸惨白,吓得好像要晕倒了。
“怎么太医还没有到!”
而传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更是焦急的朝外大呼着。
茅清清皱着眉,十分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二男的信息。
哎,可对她献殷情的男人太多,长的帅也不一定就能完全记得住。
“帅哥哥,清清现在叫你们,是让你们送东西来吃,不是让你们俩来吃清清的豆腐。”放开美男的手,吃豆腐一般摸了摸他的脸,笑得异常奸诈:“长得帅,不代表就可以坏了规矩。没拿吃的来就出去,叫后面的来。”
白了两个人一眼,躺下,拉过被子,蒙了头又睡。
“清清,清清。”摇了摇她的肩,她却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