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欺骗皇上,实不相瞒这块玉佩是臣母亲的遗物。睹物思人,臣希望能补全整块玉佩,以慰家母在天之灵。”然墨的一席话,情深意切真的是一位孝子。我明白他悲切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他的母亲在我遇到他那一年被仇家杀死,这个会在他病魇的呓语中出现的娘亲之死,已然是他心中难以抹去的伤痛。
“苍辰的勇士,可否让朕看看你的玉佩。昊空多产玉石,也许在我的国家会有线索。”昊空帝凡岳松打破沉默首先开口道,声音醇和如广袤的天空,气势却强势逼人。
然墨迟疑一下,还是递上去,无意中扫过我的眼隐隐泛着担忧。我立刻送去一个让他镇定的眼神。
“这玉佩真是你娘亲送你的?”凡岳松语气中暗藏质疑。
“陛下可曾见过此玉?”然墨没有点头,而是反问他问题。
凡岳松眼神一凛,不知是对然墨的态度不满,还是对不知道答案不满,淡淡道:“朕没见过。既然你赢了比赛在场的每一位国主都会替你寻找这块玉佩。”
“然墨,多谢各位国主的帮助。”他低着头恭谦地说着,和平时总与我作对的矛头小子判若两人。
我的目光随着凡岳松拿起玉佩时亮起,又随着他后面的话被泼一盆冷水。不过他那拿到玉佩时眉目迟疑,就是这一瞬的迟疑,让我做出大胆的猜想。
凡岳松认识这块玉佩。可是为什么他不愿意承认?难道他是另外半块玉佩的主人?环顾他身上所有的佩饰,没有半点玉佩的痕迹可查。也是,一块残破不全的玉佩,没人会随时戴在身上。简而言之,凡岳松列为第一可疑对象。
我刚回到宫中换好衣服,菱谨寒后脚就进。吓我一身冷汗,再晚一些就会穿帮。他心情很好,不用说也是为了苍辰在赛事上赢过其他三国高兴。
“斐雪我该赏赐你什么好呢。”
我莞尔道:“为皇上分忧是斐雪的荣幸。”心中揣测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搜索对策。
“傅然墨是什么人?为什么有如此才华,一直埋没在侍卫之中。”
“斐雪不知。只是傅然墨淡薄名利,皇上想要封他为官还是趁早作罢吧。”我说得陈恳,他转而看看我正经道:“既然如此,让他留下来保护你。”
让他保护我?我看着菱誉清眼底坚定的光,想要洞穿他的想法。他是不是也察觉到我身边的不安全因素,这样也好,然墨可以名正言顺地在我身边出现。
送走菱誉清,心烦意乱地走在路上。梦,红茨,玉佩,刺客……一切的一切就像浓重的迷雾,看不清看不见,毫无头绪失去掌控,沮丧不安袭上心头。
玉佩的事情可以暂时搁置一边,查出谁要杀我才是当务之急。我不想回家之前命丧异乡,就如菱谨寒分析的那样刺杀围绕我是牵帝星展开,那么最大嫌疑就是剩下的三个国家。敌暗我明,现在我完全处在被动的一方,只有挨打的份。
沉住气,等待狐狸尾巴自己显露,最后给敌人迎头痛击。
只是……眉头紧蹙,想要让狐狸自己露出尾巴谈何容易,此事不可以对菱誉清讲,他身为一国之君,代表国家的立场,冒然和其他三国为敌,会更快地挑起战事。
与然墨和左迁之商量,只是他两一个涉世未深一个木讷对我帮助不大。眼下在我身边城府颇深的人只剩下菱谨寒,要找他商量吗?想到他冷面冷眼的样子,叹口气……
不觉间,早不知道走到哪里。秋风清凉地吹拂下,凤栖树火红的叶子瑟瑟落下,翻转翩舞,红色像极菱谨寒的翻飞的发丝,目光不禁迷离,所有光景恍然隔世。突然回神,甩甩头怎么会觉得他很美,他很俊美没错,可是……。拍拍脸颊,我几时这般花痴过。
抬脚欲走,小腿突然抽搐地剧痛漫天袭来,身形不稳,立刻跌倒在地,石板地上刺骨的凉意,激得我大脑瞬间清醒。腿上赫然插着一只飞刀,娇小的刀柄冷光连连。心脏提到喉咙,没有立刻站起身,目光四处扫射提防下一只飞刀的出现,看似冷静,心中早已一团乱麻。
他们这么快又动手了!
“斐雪姐姐!”身后蓦然有人焦急地叫我,“不要过来。”我一身厉和,血液瞬间凝固,万一刺杀我的人对思涵不利,岂不是害了她。
“斐雪姐姐,你流血了!”思涵不顾我的怒吼,毅然决然地跑道我身边,碧儿尾随在她身后。
不理她的担忧眼神,背脊紧绷,翎云刺暗藏在袖口,随时准备反击暗处的刺客。
“斐雪姐姐?”片刻后,思涵忍不住试探地叫我一声。
全身放松下来,刚才若隐若现的煞气全部消失,看来主谋并不想节外生枝。
“思涵,带我去你寝宫。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忍痛起身,在她和碧儿的搀扶中来到她的寝宫。
这个时间还好人不多,有她们的掩护路上没有人发现我受伤。思涵慌张地命碧儿宣太医,被我及时制止。不能要太医诊断,否则我遭到刺客的事一定会不胫而走传到菱誉清那里,到时候事情只怕会更加复杂。
“你会包扎伤口吗?”我撩起裙裾望向旁边的碧儿。伤口由于是飞刀所致所以又窄又深。血因为刚才的活动而流的更多,撇撇嘴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万一伤口感染染上破伤风会是致命的。
“娘娘,奴婢要用酒给娘娘清洗伤口。”碧儿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个精致白釉酒壶,“娘娘可能会有些痛,为了防止感染,还请娘娘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