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暗器分两种,分别取名为飞羽针、翎云刺。飞羽是三寸长的针上面淬了辰潋谷特制的强力麻药入血即融,翎云是同样三寸长短的刺,设想是从当年所看漫画中忍者的暗器中想到的。看着暗器尖锐顶端发出冷冽的寒光,不禁莞尔,看来猥琐老头有些本事,辰潋谷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咳咳……”看我半天不做声,然墨终于忍不住脸色不善地看着我。
“叫我声世界无敌美少女师傅,现在就可以开始教你。”我慵懒地往舒适的打花梨木椅上一靠看着他。到现在他都没叫我一声师傅,总是喂喂地喊。
他脸色一寒,眉毛拧成一团。只说了一声:“哼。”
“哎……不叫就算了。看来……今天我只好去找芙蓉师姐玩了。”说罢站起身欲要出门。
“世界……无敌美少女师傅。”身后传来压抑着的低语,我转过头满意一笑道,“跟我去清心崖吧。”
风和日丽,不错。我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巨石坐在上面,暖风拂面,好不惬意。
“喂,我说墨墨你努力点。我当年只花了九个月就爬到山顶了。”我看着前面重复着我当年艰苦修炼的然墨心里暗爽地大喊道。他倏地把头转过来,眼神怨恨地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虽然听不太清,但看嘴形我知道他在骂我:死女人。
咻……当!刚才还在我手中把玩的翎云刺便飞入了然墨颊边的岩石上。
“你!”
“哎呀!怎么没抓稳呢?看来意外无处不在。墨墨你可要注意安全啊。”我一脸无辜地说着。“对了,麻烦你下来时,把翎云刺还给我。”
他脸色黑的可以和包大人媲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没有做声,看来是怕这意外再发生一次。
“这小子还真是努力,看来我九个月的记录要被打破了。这种鬼天气都出去,他也太拼命了。”我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无奈地摇摇头,对着在一旁绣花的柳芙蓉说着。
纯白地丝帛上赫然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芙蓉花,线脚精致细密一看便知是上乘之作。听了我的话后,放下竹棚眼神也担忧地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道:“斐雪妹妹关心他。为什么不阻止他呢?还时时刺激他九个月绝对爬不到峰顶。”
“这可是作为一个好师傅对徒儿爱的鞭策啊。严师出高徒嘛。”耸耸肩,一脸无谓地道。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明白,然墨是报仇心切才会如此拼命。所谓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放下的东西,也许真的要等仇人至死方休,然墨恐怕也是这么想的。难得他小小年纪却有这样的觉悟。
大雨整整下了两个时辰,然墨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彻彻底底的成了落汤鸡,身上还有几处划伤。看着他依旧冰凉的灰色美眸,快步走了过去。“怎么这么不小心。”硬是拉着他坐在了旁边的木凳上,“你去房里把衣服换了,我去找药。”
哗啦啦地拉开木柜的抽屉翻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上次从左迁之那里拿来的雪玉膏,据说治疗外伤效果神奇。
“别动。要是伤口发炎了就不好办了。”我拉着他的胳膊强行给他上着药,“你啊,做事太莽撞了。即使想快点报仇可也不需急于一时,有句古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太心急也许会适得其反。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
我说了半天竟然没反应,XD的老娘我难得语重心长地教育人,你这么不给面子。
抬起头来准备骂他,却被他灰眸中的浅淡的笑意所淹没。初次看到他除了面瘫以外的表情,虽然笑得那么轻浅仿佛轻轻碰触便会消散,可却又如此的生动鲜明地夹杂着丝丝暖意。
“斐雪……你唠叨的样子很像娘亲。”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虽然这话好像在说我像老太婆,可是这绝美的笑颜却让我发作不出来。难道这就是穿越常见场景之一,被美少年认为很像娘亲的烂俗肥皂剧?
“哼,知道你师傅对你好就行。”看着他逐渐恢复的扑克脸撇嘴道。
第二天他果然发烧了,淋了两个时辰的大雨能一点毛病没有那才叫奇迹。徒弟生病了受累的还是我这个师傅。
这小子烧得糊里糊涂,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娘亲,娘亲的,还有一些我听不太清楚的胡言乱语。
给他放上刚洗好的冷帕子,他忽然睁开眼眼光涣散疏离,滚烫的手倏地拉住我的胳膊,“娘亲,娘亲……不要死……求求你……”支离破碎的言语从他的口中流泻出来,却像一道符咒硬生生地把我定在那里。重重叠叠的影像排山倒海地向我袭来,那压抑的感觉像要把自己彻底湮没在洪流之中。
妈妈……妈妈……不要死啊……斐雪不要……
曾经的自己也是这般的绝望不堪吗?明明知道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却傻傻地心存希翼,这卑微的愿望终究不过是换来一场空欢喜。
我叹了口气自嘲地笑笑,终是不忍心甩掉他拉着我的手。“只允许你软弱这么一次哦,等你醒来要变回那个坚强又冷漠的墨墨。”
看着他越拧越紧的眉,突然想起妈妈以前常哄我入睡时唱的歌谣。
“月儿圆啊月儿缺,相聚的人儿分离的人。只要你记得我的名,总有一天魂返乡。谁在楼台低声吟唱,玉彻雕栏不复昨日。”
相当古老的的调子我轻浅的吟唱,这凄美的歌谣却是我童年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