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参见王爷。”六位中军进来后立刻请安道。
“起来吧！”流水随口说道。
“谢王爷。”说有人起身后看向流水，感觉到今天的王爷有些奇怪，于是谁也没敢先开口并立刻收回了视线，垂首而立。
“你们在为本王悼念吗？”流水语气轻柔的问。
“属下不敢！”所有人立刻惶恐的回答。
斛律则是看着她，皱眉不语。
“本王长得面目可憎？”流水又问。
“……”这下真是难住这些中军们了，因为这个问题无论如何回答都不对，所以没有人敢开口，全部沉默着。
“看来是这样了。”流水了然的说道。
“王爷。”斛律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他知道流水是故意的，但是如此对待自己的部下可不是明智之举。
“难道不是吗？奉朝大人！”流水挑眉看着斛律问。
“属下不敢，王爷心中有数何必为难大家。”斛律算是见识到流水生气的另一种表现了，就是让你左右为难，说什么错什么。
“那好，本王不为难你们，从现在开始把你们那永远也抬不起的头给本王都抬起来，如果再让我看不到你们的脸，就给我滚出军营。”温柔的语调却说出这般话语，让所有的将领都愕然，一致认为今天的王爷果然……不同寻常。
“是，属下谨记。”但是想归想，所有人还是立刻回答道。
“口不对心的人本王最痛恨。”流水淡淡的看着他们说，并有意的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斛律。而后者只能闷不吭声的接受她的注视，什么也不敢说。
“属下不敢。”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后惶恐的立刻抬头看着流水回答。
“很好，现在各位可以谈谈有何退敌妙计了。”流水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一一巡视过这些人的脸后才悠悠开口道。
而从未这样明目张胆的与王爷对视的将领们被流水毫无感情的灰眸冷冷的扫过后只觉得全身滑过阵阵寒意，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低头不看王爷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不过这也只能作为一种没好的回忆了。
“你叫李恺是吧？”流水看着有些呆愣的人问。
“属……属下正是。”没想到会被王爷第一个点名，李恺一时反映不急有些结巴的回答。
“对于此次北周来犯你有何退敌之计啊？”流水凉凉的问，似乎并不真的关心此事。
“这……属下认为我军在人数和地形上均占有优势，就算与北周正面交手也是胜券在握。”李恺年轻气盛又因为刚升为中军所以急于表现，而见到王爷又第一个询问他便说道：“属下愿意打头阵以震慑敌军。”
“这样啊！”流水突然笑了，笑得很轻，但是斛律却注意到她眼中闪动着噬血的光芒，这让他的心为之一振。
“是的，王爷。”李恺坚定的说。
“王爷，属下认为此事有不妥之处。”斛律抢在流水开口前立刻说。
“有何不可？”流水不经意的问。
“此次带兵的是北周内史王谊督，而且还有玄桀从旁协助，所以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第一战十分重要，草率不得啊！流……王爷。”斛律看着流水很认真的说。
“那你有何良策？”听到草率不得后，流水眉头微皱，淡淡的问到。
“属下认为……”
接下来的时间流水便听着斛律与几位中军讨论着如何退敌，而她则始终沉默着，知道最后基本定案后，斛律看着她问：“王爷意下如何？”
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刚才王爷始终没有开口，而他们竟然现在才注意到，实在是王爷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气息，所以……想到这儿，中军们又都低下了头。
“我期待着你们的表现。”流水则是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但是，这句话更让大家不安，他们总觉得王爷的话里含有看戏的成分，而对于这场仗的胜负不甚在意，应该是错觉吧！肯定是错觉！
“好了，你们都下去准备吧！”斛律见作战计划都拟定好了，便对中军们说。
“是，属下告退。”大家等了一下见王爷没有说话便退了出去。
待所有人都出去后，斛律不解的看着流水问：“你刚才为何让李恺打头阵，难得你看不出他立功心切吗？”他不认为李恺这么明显的表现流水会看不出来。
“我当然知道。”流水轻抿一口手中的茶回答。
“那你还……”斛律看着流水放下茶杯后望向他的眼睛，不由得惊问：“你是故意的？”
“你认为呢？”流水依旧不动如山的看着斛律。
“流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斛律真的生气了，他抓住流水的肩膀将她从凳子上提起来质问。
“做和你一样的事啊！”流水毫不畏惧的回望着他说。
“和我一样？”斛律不敢置信的瞪着她说：“难道你认为我是故意不去就方堃的吗？”
“难道不是吗？”流水眼中终于有了情绪。
“你！”斛律瞪着她，看着流水明显的愤恨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堃是汉人，是个小小的都尉，那些士兵也是汉人，多半还都是新兵，他们的死活对于你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你根本都没有想过派兵去救他们。”流水咬着牙，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说。
